至于沈家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的幸运了,他们无处可躲,被幸存者们堵到,然后就是被各种打砸抢,还有人在和幸存者推搡中撞到墙上受了伤。
就是住在特护病房区的沈老爷子那里,也没能幸免。
有人不顾外面士兵们的阻拦,硬生生的冲到了特护病房区,可是最后他还是没能进入沈老爷子的病房,因为病房的门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任谁也打不开。
沈胖子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看起来效果不错!
事实上,基地里面传出有关于沈若雨的流言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他利用自己的梦境异能,晚上出去,特意挑选了一小部分的幸存者,在他们入睡的时候侵入他们的梦境,然后将沈若雨用活人做人体实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这才是为什么那些人一觉醒来,脑海里就多了有关于沈若雨的流言。
可能他们一开始的时候,还搞不清楚到底是真的有这事,还是自己做的梦。
等他们出去和其他的人一说,发现对方也知道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将这件事情和梦境联系起来了,只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无意中听说的。
杨韦忠让人去查,自然就查不到源头了,谁又能想到,这个流言的最初,却是来自于一群人的梦境?
而沈胖子能够出去,也是全靠了南枳留给他的隐身符。
这种低级的隐身符,在修仙界,只要神识略微强一点的修士都能够轻易的发现。
可对于蓝星的人来说,除非是精神力方面的异能者,普通人还是很难发现的。
躺在床上装睡的沈老爷子眼皮微微的颤动,外面的动静更是让他烦躁不安。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杨静,然后看向了坐在旁边思绪飘飞的沈胖子。
“小易……”沈老爷子喊了一声。
沈胖子很快回神,看向了沈老爷子,当他一对上沈老爷子的目光,他就立刻明白了沈老爷子所想。
他缓缓的开口说道:“她做的那些事情,不值得被原谅!连您她都能下手,您还指望她能回头吗?”
“可是,沈家人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沈老爷子并没有老糊涂,知道以沈若雨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揭露出来,她一定会被世人唾弃死。
她活不了,这也是她应得的。
可是他到底心中还是有些不忍,除了沈若雨,沈家还有其他的人。
沈若雨的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沈家的其他人又该如何的自处?
“他们或许是无辜的,但是,沈若雨做那些事所获的利益,他们同样享受了,这个时候受点罪,那也是他们应得的。”沈胖子的脸色有些冷漠。
沈家带给他的,除了痛苦,别无仅有。
就算是沈老爷子,当时资助他读书,又何尝不是因为想要稀释自己心中的愧疚?
而末世后,沈老爷子将他接到未来基地来,给了他在末世生存的机会,可是却也给了他忠告,让他安分一些,不要出现在沈家人的面前。
同时,也没有和沈家的人坦白他的身份,任由沈家的所有人胡乱猜测,让他直面对上了沈家所有人。
沈家所有人对他的欺辱,他都历历在目。
沈家的这位大小姐,表面上对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背地里,却推波助澜,对他步步紧逼。
如果不是他自己懂得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一次次的避过这位沈大小姐的手段,怕是他早就成为她实验室的一个代号了。
沈家这位对沈若雨疼爱有加的沈老爷子,不也没能逃脱沈若雨的实验么?
如果不是他给他服用了解毒丹,沈老爷子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成为了丧尸中的一员了。
沈若雨也真的是做实验做魔怔了,居然把变异病毒用在了她自己的爷爷身上。
更何况,他也并未直接对沈若雨出手,不过是将其中的糟污公之于众,让大众来审判沈若雨的罪行而已。
沈老爷子看着这个原本以为会是性情憨厚的孩子,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天色将明的时候,周郁终于忍不住,和南枳说了他要提前走的事情。
他一晚上都显得心神不宁的样子,做事情错漏百出,南枳还以为他会更早提出离开的事情呢,没想到他还能够忍到现在。
没有为难他,南枳摆了摆手,就让他离开了。
一得到南枳的同意,周郁便迫不及待的跑走了,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
这个时候正是经过了漫长的一夜,人们最是疲倦的时候,大部分的人这个时候都选择回家睡觉了。
店里也没什么生意了,南枳想了想,便也关了店门,然后隐匿身形,悄悄的循着和周郁之间的契约感应,追了上去。
悄无声息的跟在周郁身后,看着他往基地医院后面的一个地方靠近。
街上的行人很少,巡逻队不时的经过,每当巡逻队经过的时候,周郁就会放慢自己的脚步,佯装只是在路上闲逛一般。
在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周郁心不在焉没有察觉,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一个拖着推车的人撞上。
那人也没料到前面会突然转过一个人来,吓得脚步顿了一下,身后推车猛停,上面的一个垃圾桶突然滚落到了地上。
周郁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又连忙过去帮那人捡垃圾桶。
“走路看着一点嘛!”那人瞪着他一眼,和周郁一起,合力将那个垃圾桶抬到了手推车上放着。
然后那人才重新拉着手推车走开了,周郁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在意这人的态度,更没有注意到那手推车上的东西。
手推车上,除了几个垃圾桶之外,还堆放了几个被封死的木箱子,看起来像是什么特殊的垃圾一般。
南枳在与手推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下意识的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周郁在小路上转来转去,又路过了一小片花圃,这才来到了他预想的位置,然后他就这么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蹲着,盯着一个方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