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的人自然看到了被绑在车辆后面的几个门板,上面的人此时已经一个个都口吐白沫,昏迷过去了。
唯一清醒的,大概就是有陈轩给他当垫背的伍华清了,但是此刻他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嘴唇发青,明显也快撑不住的样子。
李彪见伍华清快撑不住的样子,从一个手下手里拿过还有一口水的矿泉水瓶,然后用瓶口掰开了伍华清的嘴,将里面的那一口水尽数倒进了伍华清的嘴里。
“好戏还没开始呢,还不到你死的时候,咱把后面的一场戏看完再死呗。”
李彪灌完水,恶劣的拍拍伍华清的脸,让他能够清醒一些。
伍华清眼前其实已经恍惚了,他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情形,但是他听出了李彪的声音,于是死死的盯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目光怨恨。
司马芸他们在乐海基地那些人的监视下下了车,聚在一旁看着这边。
他们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乐海基地人的目光,大家都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们,眼里有着贪婪和yin邪,以及隐晦的衡量,似乎在衡量他们的价值。
司马芸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目光,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
齐露露则是小心的避到了司马芸的身后,看起来像是害怕周围人的打量,实际上却是把司马芸整个暴露在人前。
不远处,还有一些人在窃窃私语:
“这次彪哥去杏林小学,带回来的两个妞都不错啊!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试试?”
“你就别想了,你看那两个女人的穿着打扮,身上的T恤还是干净的,还有那相貌,这样的上等货,肯定是海爷的,就是海爷厌倦了,那还有彪哥和胜哥呢,轮得到你?”
“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杏林小学还有这样的好货,我之前就过去先尝尝了!”
“我觉得这几个人不像是杏林小学的,你看他们的待遇都和门板上那几个不一样呢!”
“不是杏林小学又是哪里来的?”
“可能是路上遇到的吧……”
“不过彪哥和胜哥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彪哥回来了,胜哥却没有回来?”
“你没发现没看到杏林小学的那群小老鼠吗?胜哥大概是运送那群小老鼠去了呢……”
李彪让人都下了车,车子被开进了基地,可是他们这一群人却依旧待在乐海基地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司马芸等人不明所以,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因为不远处开来了一辆大巴车。
“是胜哥回来了!”
乐海基地的人欢呼,那辆大巴车驶近之后,他们就都纷纷围了过去。
等大巴车驶近,上面传来了压抑的低泣声,而后就看到一群身形狼狈的孩子,被人用一根绳子绑成一串,然后毫不客气的从大巴车上拉了下来。
前面几个孩子走得慢了,被拉得扑倒在地,连带着后面的孩子也都跌作一团。
那些孩子被绑着的手腕血淋淋,被粗糙的麻绳勒破了他们娇嫩的皮肤,这一摔,手腕上的血又从还没愈合的伤口流了出来,疼得他们哇哇大哭。
孩童清脆的哭声响起,地上已经意识模糊的伍华清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看向哭声的来源,身上因为损伤过重而一抽一抽的,可是他却仰着脖子努力的往那个方向够,似乎是想要确定一下,那些是不是他一直护着的孩子们。
他张着嘴,嘴里发出‘嚯嚯’之声,可是他太疲倦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一只手伸过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整个拖着走,一直拖到了那群孩子的面前,耳边的哭声越发的清晰,伍华清头皮痛得有些麻木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听到了熟悉的哭声。
伍华清手颤抖着伸出去,似乎是想摸摸哭泣的孩子们,想要安慰他们,他的嘴唇微微的翕动着,似乎是在叫着什么:
“小辉、小奇、彤彤、萱萱……”
孩子尖利的哭声下,伍华清那微弱的声音根本就不堪一击,谁也没有听到他的叫喊。
但是孩子们看到他,尽管他浑身脏污狼狈,脸庞青紫浮肿,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可是孩子们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并不约而同的扑向了他。
“校长,呜呜呜……好多坏人……”
“校长,叶老师她们被他们欺负了……”
“校长,我好害怕……”
“校长,你疼不疼啊?”
“校长……”
孩子们殷殷的期盼声里面,全是对伍华清的信任和依赖。
司马芸几人都有些不忍的别开了眼,可这个时候大巴车上下来了一个光膀子的大汉,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一个未着寸缕,身上到处都血淋淋的女人。
在他的身后,还有三个男的各自拖着一个女人,全都是guang溜溜的样子。
这几人一下车,乐海基地立刻爆发出一阵起哄声,然后他们齐齐的喊了一声:“胜哥牛逼!”
胜哥提着血淋淋的人来到李彪面前,将人往伍华清面前一丢,然后露出了一抹残忍恶毒的笑容来:“这个反抗得最激烈,哥几个可是耗费了十几个人才让她安静下来,果然还是异能者才够持久啊!”
这话一出,四周就全是口哨声和哄笑声,乐海基地的那些人,人人都露出了低俗恶心的表情来。
伍华清这个时候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就看清了一些,他抖着手,想要去拂开地上那个人脸上的头发,可是软踏踏的几根头发却像是重于千斤,他却怎么也无法把头发扒开。
胜哥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将地上那人的头发胡乱拂开,然后就着头发一提,就把人提了起来,将脸对准了伍华清:“你看清楚了,这是谁?”
清秀的女孩子脸上全是红肿的手指印,她双目紧闭,嘴唇发白,早已没有了呼吸。
伍华清张开嘴,可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一般,他想要叫,可是张了半天,却总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