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除夕——醉酒
许景嫣得了很重的风寒,咳得起不来,浑身发热。
她怕的要命,连忙请来最好的御医,诊断过后,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应当是受凉了。
她不敢说实情,也只能默默忍下,只盼望能在新年好起来。
但是除夕大早,她依旧不能起床,只能委屈在屋子里,怕是要错过了晚上的宫宴。
这次宫宴只有皇族内部的人,皇族主脉除了欢期,还有几个在皇权斗争下死去皇子的遗孤,也都是些小皇孙,旁系就是峦景顶上几个年迈的哥哥和叔叔。
并不亲近,有些因为忌惮峦景,已经提前上奏说是不来了。
峦景从不让欢期过于了解他们,他也有顾虑,他不想让欢期知道自己曾经为了这个位置的不择手段。
“莲姨,是这样的吗?”
欢期将手头最后一针线收好,递给莲姨去看。
“不错不错,陛下年轻,手就是比奴婢的灵巧。”
莲姨拿着欢期亲手绣的荷包赞不绝口,上头的花样是两朵一大一小的梨花,荷包是湖蓝色的,点缀着些许青绿色,雅致。
欢期亲手绣的,她之前也在老默山上跟着师娘红罗学过,于是上手也是快,这两天将这个不大不小的荷包绣好了。
“陛下这是要留着自己戴吗?”
莲姨问道。
“不是。”
欢期也不说是谁,只是吩咐人将一些草药和香料放进去,鼓囊囊的,也是好闻的。
莲姨不多问,只是催促欢期快换新衣。
欢期放下荷包,苏禾苏淇赶忙帮欢期换上新装,新装极为合身,欢期身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发育,胸前也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同时腰肢也显现出来,腰臀也是流畅自然。
“陛下长大定是倾国倾城的。”
苏淇忍不住称赞,苏禾也点点头,莲姨更是得意的帮欢期整理发髻。
“陛下是天之骄子,容貌好,心肠也是好,我们洛黎国的百姓有陛下,真是福气。”
几人像是朋友,窃窃私语几句闺房密话,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门外等候的修竹也是好奇,但是不敢进去的,都是女子们的体己话吗,他一个男人上去凑什么热闹。
欢期是开心的,她穿戴好一切,将那个荷包放在红木匣子里,吩咐苏禾拿着。
她来宫中,转眼三月,眼见就要四个月了,而新的一年就这样即将到来。
没有想象的容易,也没有那么艰难。
没有功课和上朝,她打算今日早早去寻峦景,将自己的礼物送给他,当作峦景这般照顾自己的谢礼。
毕竟金银玉石,珍奇珠宝,峦景都有了。
她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自己亲手做个荷包送给他,聊表心意。
宫中喜气洋洋的,宫人们得到了额外的赏赐,就算没能准许归家,也是开心的,神情愉悦,欢期身处其中更是觉得亲近自然。
修竹也跟在身后,心里头也是觉得暖意满满,欢期昨日赏赐给他们每人不少好东西,还多给他准备了一双质量上乘的靴子。
“你总是候在外面,冻坏了脚可不好。”
那双靴子里面皆是珍贵的鹿皮,相当保暖。
他心里头珍惜,若不是欢期要求他穿,他实在舍不得拿出来穿在脚上。
于是走路特意避开那些脏兮兮的雪地。
欢期没注意他,她只是一心想将自己的荷包送给峦景,步履匆匆,苏禾想让她坐轿子,但是欢期不肯。
她想感受这样别样的氛围,能够填满她内心时常彷徨的孤寂。
到了御书房前,明行却说峦景在忙,不见欢期。
欢期悻悻转身,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看见明行神色复杂的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欢期只能打道回府,在房中和莲姨几个一块说了会话,等着夜色降临,宫宴才能开始,那时她就能看见峦景,结束再给他好了。
终于,日落西山,夜色悄然而至,星星点点的灯火绵延宫墙,却是通明璀璨。
欢期终于是迈入宫宴,群臣下跪,等着女帝走到皇位上。
而峦景已经在皇位一侧等着她走来。
三日不见,仅仅是三日不见,欢期看见峦景的那一刻,觉得仿佛已经已经很久,很久。
他依旧这般芝兰玉树的站着,纤尘不染,眸光俊毅,但近了欢期又不敢和他对视,总觉得那双眼眸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怒意。
峦景也是从欢期入大殿的那一刻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欢期盛装确实很美,她在那华贵的衣物和装饰衬托下,只会更加明艳高贵,不会有俗气的味道。
她已经逐渐长开,容貌姣好,大气之姿。
心跳的很快,但是峦景没有察觉,他一边望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挪不开了。
宫宴开始了,莺歌燕舞,鼓瑟吹笙,美食美酒数不胜数,在场的人几乎都很是投入。
欢期也是看,但并不太投入,她想埋头去吃,但是莲姨管教过她,不可以在宫宴上失礼。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偶尔往嘴里送点东西解解馋。
她看久了,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去端酒杯。
“陛下年纪尚小,还是不要饮酒。”
是峦景,他及时按住少女蠢蠢欲动的手,他倒是一直关注着欢期的小动作。
看见峦景,欢期觉得心里头有些委屈,自己寻他还不允许她见她。
她小脾气上来,也是想要逗逗他。
“朕迟早都要学会喝的。”
她挣脱开峦景的手,猛的将那热辣辣的酒往嘴巴里倒去,又一鼓作气往喉咙里咽。
欢期的眼睛顿时睁大,险些就要吐出来,但是硬是捂住自己嘴,将那口酒咽下去。
这样看着凉丝丝,清透如水的东西,怎么会这般刺嘴,烧喉咙。
欢期挣扎着想要吃点什么东西压压,峦景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连忙夹起一块瓜果,送到欢期嘴边。
总算是好些。
欢期觉得丢了面子,转过头不去看峦景,自顾自吃着东西。
但是从心口升腾起一股子热意,毫不留情的冲击着她的脖颈,还有脸颊,最后是脑袋。
燥热的慌。
她觉得穿多了,怎么热的难受。
她伸手去扒拉自己的衣领,峦景抬手制止她。
“峦景,我热。”
她觉得脑袋也晕乎乎的,看着峦景也不清晰。
“陛下这是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