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嫣硬是一宿没睡,脑海里都是华子渊对欢期那讨好求偶的模样,越是这样想,她只觉的自己之前对华子渊那丁点蠢蠢欲动像是耻辱。
更是想起自己曾经和华子渊之间的旧情,像是一场巨大荒谬的笑话。
因为一晚上没睡好,许景嫣又闷闷的睡了一日,峦景也没有来找她,只有欢期吩咐人照顾好许景嫣的起居。
许景嫣看着桌上欢期吩咐人送来的糕点,不屑的推开。
“还真以为本小姐没吃过这些糕点?拿去喂狗我都不稀罕。”
沫儿只能将那盒顶好的糕点从桌上拿出去,想分给旁人,又怕许景嫣知道后责备,只能捧着食盒送到御膳房去,打算叫里面的人处理掉。
正走着,却瞧见峦景和欢期正双双走来,沫儿连忙下跪拜见。
欢期看见她怀里抱着的盒子,发现是自己早上送去的食盒,于是开口:“这不是送给许小姐的糕点吗,已经吃完了吗?”
沫儿顿了顿,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轻声回应。
“小姐不太爱吃这些品类,就叫我送回来。”
峦景闻言皱起眉头,打开那精致食盒,都是宫中顶好的糕点美味,他也不惯着许景嫣,只是背着手,淡淡开口。
“既然不爱吃,以后都不要送了。”
沫儿心头一滞,只觉得不好。
许景嫣的嘴巴出了名的刁钻,平日也是最喜爱吃糕点,特别是宫中的御用糕点。
这次,真是弄巧成拙。
“那就将些拿去和底下的婆婆妈子们分了吧。”
欢期可是舍不得浪费的,她本来想着许景嫣对她有些敌意,自己主动示好,哪知道竟然这样辜负自己的好意。
“是,陛下。”
沫儿也只能替许景嫣默默道苦,不能改变什么。
遇上这样的事情,峦景彻底不想再去看许景嫣,带着欢期回到书房,开始教欢期练字。
欢期学的倒是快,模仿峦景的字体已经有了三分像。
“峦景,这个字写的如何?”
欢期写出一个自认为满意的字,兴冲冲的拿到峦景面前炫耀,却瞅见峦景正在看侍卫竞争的花名册。
“我也看看。”
欢期凑上前去,挤在峦景的身边,小小的脑袋挡住峦景的视线。
峦景用手轻轻拨开欢期的小脑袋,将名册拿高些,便于两人一块看。
不日便是侍卫大赛了,峦景提前过目参赛的人选。
金子言。
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峦景想起上一届这个自己最看好的侍卫从赛场脱颖而出,却在决赛突然间落败。
倒是奇怪,不过今年还有他。
峦景见识过他的招法,是武力值相当不错的侍卫。
欢期则是去找修竹的名字,终于看见名册尾部他的名字,庆幸一笑。
峦景收起名册,看到欢期手上拿着的那张纸上,写着一个娟秀有力的字。
景。
写的,倒是不错。
他这样想。
——
侍卫大赛,晌午,比赛已经进行到尾声。
“你就是修竹?”
金子言站在修竹面前的时候,修竹只觉得自己眼前的太阳光都被遮住。
“我就是。”
修竹看着金子言身上健硕的肌肉,身材魁梧,面露凶相,看着约莫二十岁。
修竹并不畏惧自己的对手,他刚刚已经见识过金子言的武力,远远在他之上,但他绝不退缩。
金子言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修竹的双眼,随后瞥到修竹身后的林炫,瞬间,厌恶涌现,双拳紧握,似乎要将林炫粉身碎骨。
“你和林炫合作了?”
金子言靠近修竹的耳边,低声询问。
修竹不说话,只是默默站定在原地,感受到金子言身上强烈的愤恨。
“那你,死定了。”
金子言露出自信张狂得意的笑容,他对于一等侍卫的位置已经努力太久了,他早就对林炫耿耿于怀。
上一次林炫找他合作,希望他能帮衬到自己,但是金子言断然拒绝,他从来不屑于与人为伍,何况这个贼眉鼠眼没有实力的林炫。
但是他意外惨败,看见和林炫走的很近的侍卫居然就这样拿下一等侍卫,他就猜到其中的不对劲。
这次,他绝不会手软。
欢期在坐台上看的仔细,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上的两人,她早就一眼看出修竹体型上和金子言的悬殊,不免有些担心。
峦景倒是有露出那种不甚在意的神情,小口喝着梨花茶。
赛制是三局两胜,第一场是近身赤膊,第二轮是刀剑对抗,第三轮则是混战。
因为有林炫比赛安排,修竹在前面几场比赛并没有耗费太多的精力。
但是反观金子言,他在冬日的照耀下,已经打出一身汗来,但是眼中眸光灼灼,不见疲惫。
修竹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但是金子言却壮的像是一头牛。
近身赤膊,修竹略略占据下风,金子言的力量非常大,他只能借助身子的灵活,闪躲金子言的重拳攻击。
但最后还是一拳被金子言击中腹部,一口血喷在空中。
“不!”
欢期急的站起来,忘却自己身为皇帝的身份,峦景及时将她拉的坐下,有些责怪她不该这样。
欢期怯怯,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修竹。
金子言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蹲在修竹身边恶语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糟。”
修竹没有多言,他只是爬起来,擦掉嘴上的血迹,远远望着看台上欢期的方向。
他不想让欢期担心,但是他也无比迫切渴望成为一等侍卫,这样欢期钱就能选择他,保护她。
林炫也是满眼担忧,他虽然已经派人将软骨散放在金子言的水里,但是从比赛开始,金子言几乎没有喝过一口准备的水。
第二局马上开始,修竹拿着侍卫们练习配备的剑,这种剑并不适合真正的对战,但是拿来练习刚好。
修竹使出平日钻研练习的剑法,稍稍占了优势,金子言有些吃力的应对,但还是招招下手极猛。
“有点实力。”
被修竹划伤手臂后,金子言忍不住出口,他还是小瞧了修竹。他的剑法一招一式都不符合侍卫学习的剑法,反而和自己曾经偶尔看过的一场斗武大赛里,一位男子挥舞的很像。
修竹步步紧逼,他只觉得手中的剑像是和自己融为一体,逐渐攻破金子言的防守。
最后一剑就这样直直出现在金子言的眼前,他几乎是毫无防备,似乎觉得修竹可能会借此刺伤他,他只能下意识闭眼默默接受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