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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屈子桓的别离(1 / 1)


一年,快的像是被人抽走了时间。

而这一年,梨欢期愈发觉得自己郁郁寡欢,尤其随着枯叶再次漂在水塘上,薄薄的霜覆盖在叶面上,印出独特的纹络,她内心似乎总觉得有一种哀嚎。

那种哀嚎,随着季节温度的降低,愈发幽怨悲凉起来。

起初只是在梦里似有若无的 出现,现在确实令她已经生出了幻听,在洗衣裳时,或是上山采药时,更多的时候,在她独处的时候愈发明显。

梨欢期打起精神把手头上莫轻言的药熬好,正准备过滤。

“欢期。”

是屈子桓,这一年,他像是被施了什么法术,又是一下子蹿的极高,模样生的愈发硬朗和英俊。

师姐们已经不满足于背后偷看他,而是明里暗里的透露她们的欢喜,但是屈子桓却是视而不见,专心练武。

他是想做将军的,统帅将士,保护天下百姓。

“师兄?”

欢期反应有些迟钝,模样稍稍停顿,像是想起了屈子桓出现的原因,眼底闪过落寞和伤心。

今日,是屈子桓将要下山的日子,吃过早饭,他就要下山回家了。、

屈子桓是屈家的长子,世代从军为将,无奈道屈子桓这一代,男子极少,屈父战死,只能将年幼的屈子桓送到老默山练武。

而今他已经十七,早该下山挑起屈家大梁。

“我要走了,欢期,我来看看你。”

欢期放下药壶,眼睛突然开始朦胧起来,她这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相伴多年的师兄真的要离开他们共同生活的环境,走向他的人生。

欢期想和以前一样说些什么活跃气氛的话,但是一开口,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一颗接着一颗的泪珠不间断的从她脸颊滑落。

“欢期,不要哭,我还会上山来看你的。”

话虽如此,可是山高路远,他是有大志向的人,虽说再见,又是什么时候呢?

欢期很明白这件事,但她不说,也没办法说清。

“师兄你做你的鸿鹄,我总有一天会来看你的,到时候你莫不要嫌弃我。”

欢期又笑,眯起来的眼睛,试图挤掉她眼眶里的所有泪水。

那泪花花的笑脸在屈子桓眼底成为他此后都难以忘怀的记忆。

他觉得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喜悦,说道不上什么滋味,让他悬在空中想去擦掉欢期泪珠的手游移不决,良久,他捧起少女肉乎乎的脸蛋。

他用大拇指轻轻的擦去她挂在脸颊上的泪珠,眉眼轻弯。

“小欢期永远是大师兄的妹妹,怎么会嫌弃你呢?”

他记得很多欢期的事情,她捏着手帕,问他要不要擦泪,那时候他刚被师傅责罚练习不用功,小姑娘揣着一兜子煮熟的土豆子问他他饿不饿。

他饿,他泪眼模糊的看不清来人,但是还是拿着烫手的土豆狼吞虎咽。

之后泪水擦净,他才看见小姑娘手心被滚烫土豆烫红的模样,心里头的温情和感动在那时候油然而起。

“哥哥!一路平安。”

梨欢期终于没忍住,一把扑进少年的胸膛,这么多年,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没有血缘的屈子桓,像这句哥哥,她从未轻易喊出口,却在离别咫尺,无法控制的脱口。

哥哥,那个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小小保护伞的人,要走了。

屈子桓终于没忍住落泪,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姑娘,只让那滴泪藏进她的发丝。

送别在院门,那个他亲手打扫过无数次的院门,莫轻言和红罗连同一干子弟看着他背着行囊,一步一步离开他们的视线。

“师兄!”

梨欢期站在柱子后面,始终没忍住送别屈子桓最后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喊出最后一声。

她的童声清脆,带着些许哭腔,回荡在这座幽静的山间,清澈的像是初晨的露水。

后来很多年,屈子桓总是后悔,自己为何不回头再多看一眼,但当时怕自己留恋,逃似得往山下飞奔去。

因为谁也没料到,一年后屈子桓再次上山看欢期,却再也寻不见她的踪影。

莫朽看见梨欢期眼眸里闪动的泪光,加上她眼眶发红,知道她定是为屈子桓流过泪,虽然心底又些难言的不舒服,但是又庆幸屈子桓的离开,这样梨欢期身边就剩下自己了。

莫朽长欢期三岁,而今已经十六。

而这一年,他也发了疯似得长个,模样也是生的不差,只是混杂着些许流气。

“师妹,师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这样凶,我,我也会难受的。”

这一年,他已经尽力在改自己说话的语气,虽然收效甚微,但是面对梨欢期语气总是不自觉的弱下来。

梨欢期看了莫朽一眼,生怕他又在取笑自己,于是只是讪讪的转过身去厨房里端药。

莫朽心里抽痛一下,看着少女走远。

只是刚刚熬好的药都凉透了,梨欢期赶忙加热过的药往莫轻言的屋子里端去。

走到门口,却听见“哐当”一声,似乎是什么物件被摔碎了,而后就听闻莫轻言的怒斥。

“无能!难道不知道害惨的都是我们老百姓吗!荒谬,荒谬至极!”

“圣上刚刚驾鹤归去,皇子间这般内斗,那句话怎么说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话的内容其实梨欢期是知道的,圣上前些日子驾崩,而在那之前五位皇子在皇位争夺斗争中已经死去三位,剩下三皇子和大皇子还在焦灼的对峙。

莫轻言和红罗其实思虑的更多的是皇权斗争下惨死的无辜百姓。

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斗争早就牵连着百姓生活的一举一动,被迫抬高的米油价格,以及边境趁虚而入的外族,动荡不安的国土上,到处都是山贼土匪,烧杀掠夺。

但是,除却这件事,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梨欢期敲敲门打断了莫轻言和红罗的对话,两人心照不宣的相互对视两眼后,神色深重,似乎对梨欢期有所隐瞒。

梨欢期打憨憨的一笑:“师傅师娘,今晚我来做饭,你们想吃什么菜我去烧。”

她在莫轻言和红罗面前大部分都是乖巧听话的模样,带着一丝丝讨好的意思,总有种寄人篱下的疏离感 。

这种疏离感莫轻言夫妇俩自然也是能感受到,但是这正是他们不能改变的。

“不要特意对孩子好,她一生无法承受的爱意都将成为她往后的苦难。”

这是神女拜托阿殷传达的,于是夫妻俩只能遵从这句话,将对欢期的疼爱掩埋,更多的时候展示与旁人没有不同的情绪和关心。

他们又怎么不疼爱自己一手拉扯大孩子呢?

欢期刚来时还说不太流利话语,是红罗一字一句教授,听着欢期的牙牙学语,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做母亲的欢喜?

做母亲的怎么舍得一个单纯的孩子孤零零的生活?

那无数夜晚她挑灯去看欢期有没有踢被子,偷偷练功有没有受伤的地方没擦到药,她总是心疼的帮欢期擦好药,眼角是忍不住的泪。

更别说莫轻言,他起初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女儿,初次牵着欢期的小手,他没忍住将孩子抱在怀里喜欢的看着。

趁着欢期年纪还小时,他亲手制了竹蜻蜓,小炮竹,小兔子的木雕,看着欢期爱不释手,他一颗老父亲的心何尝不被满足?

但是,他们也知道,昨日收到的那封信将彻底扭转欢期的命运和隔绝他们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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