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苏不知不觉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到外面的天将将明亮的时候,黎苏苏猛然从睡梦中拽出了自己的意识,“腾”地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昨晚睡觉的时候都忘了摘下头上的首饰,一支精致的金簪就直接从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上滑落了下来,落在了床榻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
黎苏苏的视线先落到了地面上的无人被褥上面,接着她就看到了上半身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睡着了,下半身还跪在了他自己铺好的被褥上面的澹台烬。
澹台烬此时是将头部枕着自己的双臂,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旁边还燃着那盏发出微弱的光亮的烛盏。
以黎苏苏的视角看来,她正好就看到了澹台烬露出臂弯的半张侧脸,他的侧脸看起来瘦削清瘦地紧,皮肤还有一种病态的苍白颜色,但是脸颊上面却又有着一团显眼的红色,简直就像是用女儿家的脂粉在他的脸上化了一个妆容一样。
“澹台烬!澹台烬?”
黎苏苏叫了澹台烬两声,发现他就跟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于是她走过去伸手推了推还在睡觉的澹台烬,但是在碰到对方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在发抖,身体外面的衣服摸起来十分冰凉。
黎苏苏又将手放在了澹台烬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上,脸颊滚烫的热度让她一惊,接着她有些急切地将澹台烬拉开,这才发现澹台烬哪里是在睡觉,完全是因为受凉而发热,进而昏迷了。
澹台烬烧地浑身发抖,脸部和额头的温度非常高,但是他的身上却又比较凉,黎苏苏这才发现,澹台烬居然只穿了两件单衣!
“春桃!春桃!你在哪里?”
黎苏苏有些慌了,她一边喊着春桃,一边将澹台烬拖到他自己铺成的被褥上面,然后给澹台烬盖上了他自己的被子,又将她床上的被子一起给澹台烬盖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春桃没有来,黎苏苏就焦急地跑到门外去寻找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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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魔神知道澹台烬这么做是在试探那个可恶的仙门女人,但是看着他穿着单衣,在屋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太忍心了:“你这么做,是有什么意义吗?”
澹台烬冷得连睫毛都在颤抖,但是他在心里跟魔神回话的时候,声音却十分沉稳平静,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那样:“你都说我这么做有自己的意义了,还问我做什么?”
魔神被澹台烬气的不行,他好不容易发一发善心关心一下这个可怜的凡人,结果还被嘲讽了,于是他就拿过去的自己曾经听过的一句邪骨的蛊惑的话回应道:“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吗?你要尝尽人间的苦楚,汲取无尽的怨恨,你背负着命定的诅咒,注定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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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邪骨里面有些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如今的澹台烬的反应,他心里在隐隐地期待着这个黑心肝的家伙询问关于自己的命格的事情,还在心里想象着澹台烬对他道歉的模样,但是澹台烬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预料。
澹台烬当然能够感受到魔神的那一点小心思,不过他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觉得这个魔神有些单纯地可爱,以为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吓到他吗?
“哦,知道了。”
澹台烬只是淡淡地回了魔神这么一句话,直接就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不是挑衅,而是澹台烬这种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的那副模样,就仿佛是万物不萦于心的淡然模样,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动摇他。
“你难道就不害怕吗?你身为魔胎,注定要以凡人之躯受到魔气的侵蚀和锻炼,经历那些不该有的苦难,难道你就不恨吗?”
面对魔神暗戳戳的试探和蛊惑,澹台烬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恨,我的命运未来如何,只会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谁也不能左右我的命运。”
魔神被澹台烬这种样子一激,有些气愤地说道:“那你有能力离开盛王宫,离开叶家,甚至有能力离开盛国,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受那个女人的刁难?”
澹台烬似乎有些不太理解魔神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跪在桌边,脊背挺的笔直,撩起眼皮瞧了一眼床上似睡非睡的那个占了叶夕雾身体的女人,悄悄地在桌下伸手捏了个诀,让她睡得更深。
而他则有些不甚在意地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了床褥上,看着桌上不断跳跃燃烧的烛火,幽深的黑色眼瞳倒影出了有些妖异的火光,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澹台烬的声音很低,低低地只在这个房间里面回荡,传不到门外去,魔神也顾不得想为什么澹台烬不在心里与他神识对话,他的心神完全都在了刚才澹台烬让黎苏苏睡过去的那个术法上面:“你居然会法术?”
“侥幸习得罢了。”澹台烬不置可否,透过桌上的烛火似乎看到了栖息于他邪骨之中的那一道身影,与他面貌几乎相同,只不过那一双赤红妖异的眸子和额头上面的神钿,还是能够让人一眼看出来的。
“你刚才使的不是仙力,也不是魔气,那是什么?”
魔神并未从刚才澹台烬使用的那个术法上面感受到任何仙力或者魔气的气息,他非常好奇,澹台烬使用的到底是什么能量。
澹台烬没有那么好心给魔神解惑,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天地之力罢了。”就不再理会魔神,重新跪回桌前,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接着就趴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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