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D他今天找我们说话,突然表示想通了,
社团能不适合一家独大,而如果有人能帮社团做大做强,
那身为和联胜的人哪个都会觉得脸上有光了,只是说了个很合理的条件,
只要你那边能OK了,他就马上退出选举,你看要不要过来谈一谈啊?”
邓伯的声音虽然很平淡,但这些话对阿乐这种已经对权力走火入魔的人来说,
简直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巨大的魔力!当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个自然,不论什么条件只要能帮社团更壮大,
我阿乐绝对义不容辞,稍等我马上就过来!”
说着大浦黑那边电话也打完了,显然也是过去邓伯那里开会,
而话题大概都是大D考虑退出竞选,把龙头位置让给阿乐这件事了!
因此阿乐用一种极为得意的眼神瞟了大浦黑一眼,
满脸自信地上车就向邓伯那坐落在半山的超级大别墅出发了。
“这么久大D你为我们社团可以说是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既有能力又仗义气,怎么说都是社团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但是这些年闯荡也是有点太顺风顺水了,老实说做龙头还缺点火候,
先把机会让给阿乐,再磨砺个两年以后,这个位置还有谁能跟你抢不成?
放心了,邓伯我一向都是重情重义的,你是靠得住的!”
听着邓伯又在那里画饼洗脑,大D多少有点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说我也太年轻了嘛,
别人年轻是最大的本钱,我呢因为年轻上次让给吹鸡,
这次再让一让,两年后也比现在的阿乐要年轻吗,
只要个个话事人都和吹鸡哥那样好说话,邓伯肯定是最满意咯。”
一旁支持他的串爆听着这话里的刺还挺扎人的,连忙提醒到:
“大D这种话就不必说了,这么多年不管哪个话事人上位,
那都是要能力有能力,要义气讲义气的嘛,
不管以后怎么说,反正串爆叔永远支持你,不用担心!”
这些人正说着,突然门被不太礼貌地推开,
大浦黑黑着一张脸,冷冰冰地先走了进来:
“权叔,邓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大D等了两年,现在是怎么了?”
大D打着哈哈大声笑到:
“阿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大D我还年轻得很,
今天先把机会让给为社团贡献更久的兄弟哪里不好了?”
一边说着城府极深的林怀乐就带着万年不变的稳重笑脸走入房内:
“邓伯,各位叔伯们好,我来晚了。”
邓伯连连伸手示意他坐下一边说:
“不晚,不晚,这次会议也是临时起意的,
你来了就是刚刚好,不存在什么早来晚来的!
先坐下,大D,事情是你提出来的,说说你的看法吧。”
大D一边歪着脑袋一边端起一杯茶,面无表情地说:
“首先必须承认,我大D虽然在油尖旺做堂主赚了点小钱,
但本事也确实就那么大,本来呢是想出来选这个话事人,
为我们社团做办点事的,可我加入社团这么久还真没帮社团做大起过多少作用,
因此如果谁真有本事能帮我们社团做大做强的话,我人又这么年轻,
位置先让给人家坐会亏到哪里去了?不过条件也有一点,
那就是喊着做大社团口号的那个人,怎么说也要拿出本事来给大家看到吧?”
林怀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大D话中有话,
一方面说他自己没有为社团做大出力,但同时也就在讽刺自己,
因为大D好歹有钱有势力了,阿乐除了名声好,那是钱和势力都没做出来,
明显就是说他德不配位,实力配不上口号,他脸上那稳重的微笑丝毫不变: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社团要做大不能只看某个人多强,
而是要我们社团一同齐心协力才能办得到,我们这么大的社团,
一旦联合起来要打哪儿打不下来,拿下尖沙咀地盘也大了,
大家公平分钱,钱都能赚到了,这才是我参加龙头竞选的目的!”
大D对这种饼自然是免疫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尖沙咀那边有三个社团堂口坐镇,
其中新记的恐龙头脑简单底气也不足,但就在座的各位,
我想也没说敢大言不惭说完全不把人家苏定文和洪兴太子放在眼里吧?
因此我想说清楚的就是,那个喊着口号要带领大家打下尖沙咀的人,
起码要自己要有一定开战的实力吧,不然到时候我们其他堂口的人去拼命,
某个自己口号喊得震天响的人却坐着看戏,等架打完了分钱,
他自己毫发无损,那我们这些冤大头又是安家费又是抚恤金的,不赔死啊!”
邓伯作为曾经风光一时的和联胜前辈,对这种话就有些不太爽了:
“大D,你自己说人家满足你条件就退出龙头的竞选,
可是这些话是不是说得又有点太长他人志气了?
我们和联胜什么时候在进兴面前都要那么怂了?一个小小的苏定文也那么看重?”
大D的语气依然是那么阴阳怪气:
“这就难怪了,大家这些钱主要都是搞钱,开片的事情都是我们年轻人,
没见识过苏定文实力的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当时苏定文在九龙广场收马仔的时候,
我和串爆叔可是一同到场看过戏的,我想串爆叔肯定能说句公道话吧?”
一提到这个串爆的脸色就不由自主地射渗出了汗滴:
“哎呀,这个可不好说了,要不是亲眼看到,
谁能相信人家苏定文一巴掌就把洪兴那时候当红的打仔陈浩南打成了破相南!
他手下还有好几个年轻马仔,开片都是凶起来不要命的呢。”
邓伯将信将疑地把目光转向了串爆:
“不会吧,现在又不是用刀和拳头的年代了,
还有把功夫练到这么狠的人物?你确定不是年级大了记错了?”
鱼头标此时突然很突兀第插起了嘴:
“邓伯你是知道我的,没亲眼见过的事情我鱼头标绝不乱说,
但一年前我手下去夺回巴闭搞丢掉的旺角地盘这事,相信大家都记得,
就我那个马仔飞机,又直又愣又能打的,权叔都很看好他,
带人去走了一趟,至今听说苏定文都吓得走不动路!
不管你们怎么看,要我的手下去招惹那些人,没人敢去的!”
邓伯听得脸上阴云密闭,语气很不和善地说:
“那时候那么多人打一个小小的堂口,一点成绩没有,
还赔了那么多钱的事,你还真好意思再敢说出来,
你不觉得丢人,和联胜的脸都没出放!阿权你怎么看?”
鱼头标那些人是权叔的嫡系,怎么说都要护着点,
更别说飞机确实是他很看好,属于适合带队冲锋陷阵的马仔,
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落井下石了,语气认真地说:
“飞机这小子进社团是我看着的,他开片从来都不要命的,
上次去旺角是真被人打服了,大家都混了这么多年了,
什么场面没见过,这里我好歹要为鱼头标和飞机说句公道话,
从那一战的结果来看,苏定文那些人确实是又狠又能打,不可小觑。”
叔伯辈的人都把他人志气涨到这么高了,大D还不顺杆子往上爬:
“所以我就说了,我们和联胜这么大的社团团结一致,
要打下区区一个尖沙咀哪里有什么问题?但号召大家动手的人,
怎么说也要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啊,对不对?这要是我们的人都和鱼头标那样,
被人家杀得七零八落,人家躲在后面毫发无损地出来一下摘了果实,
拼命打地盘的我们又算什么呢?安家费我们要出,抚恤金也要我们出,
他这时候来个钱公平分,兵强马壮的谁知道我们手下七损八伤的能分几天!”
林怀乐面色不改那份虚伪的微笑,但语气怎么也不太舒服了:
“大D,你有话不妨说得更清楚一些,什么叫躲在后门摘果实?
大家社团都是自己人,一同打下尖沙咀人人都有钱赚,
又怎么分一个谁完好无损,谁七损八伤呢?我阿乐人品这么差吗?”
鱼头标连忙出来假装和事老,但话说得却扎满了刺:
“不不不,我们哪敢有这个意思呢,其实我就是想说,
我这边的飞机能打又不怕死,那是许多叔伯辈都认可的,
而乐哥现在手下好像没几个好出名的打仔,这要是选上了龙头,
你的马仔去开片都没打赢,那谁还会去拼命,这打进尖沙咀的话不就是空谈了么?”
林怀乐表情不变,但眼神只恨现在嘴边没有一只鸡腿,
能一口连骨头一切撕碎,用很努力控制怒火的语气说:
“我林怀乐堂口确实不是以能打闻名的,但做古惑仔十几年,
也从来没被人欺压过,整个进兴社团加起来也不到五千人,
我手下五千多马仔就会怕他们?鱼头标你是拿我当软柿子了?”
大D看阿乐已经在怒火中表明了态度,立刻顺势下钩:
“没错,鱼头标你怎么能这样和乐哥说话嘛,
没大没小小心家规处置!乐哥,我对你的实力没有怀疑,
但说实话一年前那苏定文的名头也确实让我有点发慌的,
加上大家都知道的猛将飞机都被吓破了胆这事吧,
这要是没有一场振奋士气的大胜仗,我怕兄弟们都不敢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