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刘院长来电说联英社那几个烂仔的五百六十万医药费,
他们的坐馆西洋仔刚刚已经打到了登锋医院的对公账户上,
动作很快,态度也还不错,而那天跑来砸场子的那些烂仔,
除了个别因为刘天和火爆下手太狠打断了骨头还要躺个把月,
其他人不出三天就又能出院继续到处去搞事情了。”
老鼠强用相当平淡的语气向苏定文报告到,这件整个港岛都瞩目的事情,
在他眼里完全算不上什么事,作为第一个跟文哥混的小弟,
老鼠强可算是对苏定文的底细了解得太多了,那什么社团一万两万马仔,
基本上底细都被他带的那群侦查人员连每天底裤的眼色都摸个一清二楚,
都纯纯只能唬人,哪有什么真能跟苏定文现在的堂口叫板的?
对这种消息苏定文当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
要知道西洋仔可是港片黑帮史上少有的卑劣烂仔,
完全没有一点底线,发家都全靠得诈赌和贩毒起来的,
没想到竟然能这么爽快就把翻了十倍的医药费直接交了出来,
这种行为无论从种角度去看都不是正常的行为:
“这样么,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联英社这般王八蛋,
我承认这一年来我们进兴确实是低调得有点过头,
搞得江湖上到处传言我苏定文是靠以讹传讹才混出的名气,
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软柿子,真要打起来根本不能打,
可他们在那种场合也敢找上门来砸场子,这也确实踩过界了,
要收了钱就这样吃这口闷亏,我保证我们的生意做不了三个月,
就全得给这群自以为港岛都是他们的烂仔全给搅和得一塌糊涂!”
老鼠强挠着额头看了看手头上的账目报表皱着眉头说:
“要说事情我们也没少做啊,一年不到十三家富豪都解决了,
每个月的子弹消耗都不小,马上都要继续找阿江拿货了,
再说我们现在明面上也根本不走社团的路子,主打正经生意了嘛,
能趁这个机会直接脱离黑道也是个办法,文哥你的人脉完全能办得到的。”
苏定文差点就想敲爆这小子的脑袋:
“蠢蛋,混这么多年社团你是真什么都没学到,
就现在的港岛哪里能分什么白道黑道?哪家社团背后和白道没有牵扯?
在这里做正经生意的要是没社团帮忙做事,就不说被人家敲诈勒索收保护费,
你做完生意连账都收不回来,我们现在的状态本来就是最好的,
怎么会突然想出脱离黑道这种想法!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个烂草鞋,
烂泥扶不上墙!叫兄弟们最近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和联英社那些家伙好好讲讲什么叫社团的规矩!”
老鼠强苦笑着挠着头,知道说错话了也不敢多说,
正尴尬着呢,突然苏定文身上的另一个手机响起,
他一看就知道是不常用的那个,马上十分恭敬地行李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苏定文打开电话就发现是最近存在感不强的阿黄SIR,
这也难怪,自从接受了陆明华的任命之后,黄志成一下成为了港岛最危险的人,
本来就是华人高级警督,阴国人眼皮底下就盯得很牢的,
又同时要为港岛最能大的社团大佬苏定文办事,
还需要以高级警督的身份服务全球最臭名昭著的贩毒组织CIA,
直到接受陆明华的任命那一天,他就是同时为全球五大善人服务,
是真正走错一步就随时可以连名字都被完全抹去的四面间谍,
真可谓是想怎么死很容易,但想要活下去那是做梦都不敢说梦话!
越是这种情况,他自然是存在感越低越好,
每次只通过自己的指责最小程度去履行自己的任务,
总之只要他不作死,那么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还是有的,
而这一年来和苏定文打的交道除了帮他运私货的船只调开水警的路线之外,
基本上尽一切可能避免接触,而在现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只看时间都知道应该不是特别平常的情况,老鼠强立刻后,
苏定文接通了电话,就听到黄志成畏畏缩缩如同老鼠一样的声音:
“文……文哥,我这有点事想报告文哥,
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这件事恐怕只适合单独当面聊。”
像阿黄狗这种人物,苏定文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他,
自己能走出一条比警校更快、更稳的发达路线,
那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承了人家一点点人情,
无论如何那五千块钱和一把手枪都给了自己莫大的底气,
可以说从那个时代去看那些钱和枪就比他现在入手一亿美刀加一堆八一杠更加关键,
既然这家伙神秘兮兮地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想必有什么麻烦事,
如果是一般人那自然会谨慎很多,可苏定文这一年多来也没荒废,
空闲时锻炼身体也没停,港片里大红大紫的妹子也留下了不少,
那看不出上限的身体素质已经强到根本不是凡人能想象的境界,
加上随着实力变强又自然产生强大的危机预感,哪怕一个人,
遇到再危险的场面也全然不惧,从黄志成自然也没那么多废话:
“有什么事明说就好,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不想在电话里说,你来我皇冠酒店的办公室里,
别的地方我说不准,但我这儿你都不放心,世上也没安全的地方了。”
黄志成这才颤颤巍巍地说:
“啊,说得也是,那我即刻过来,需要预约吗?”
苏定文的语气变得很不耐烦:
“搞咩啊,你当我是什么职业大亨工作狂?
办业务做生意当然都请小秘书和经理人去办了,
老子哪可能一天到晚时间排满,连休闲的时间都没有?
你要来就快过来,不来我就准备出去玩了!”
“好,好,我二十分钟内赶到,文哥等我!”
时间刚刚过十九分三十秒,一个满脸黄豆大的汗珠,
那表情是惶惶不可终日的颓废中年男子小跑进了办公室。
“文……文哥,我没有迟到吧!”
苏定文很不耐烦地伸手甩向一张椅子:
“不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赶去投胎这一世也不怕了啊,
先坐下慢慢说,搞不得你就是再急又能有什么用?”
黄志成那是一脸惴惴不安的样子坐了下来,
一时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才下定决心说:
“文哥,我有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必须向您坦白!”
苏定文简直不耐烦到了极点,掏烟自己点着:
“差不多就得了,说得你好像是有重大罪过要交待一般,
搞清楚啊阿黄SIR,这儿你是阿SRI,我才是社团大佬啊,
哪有你们官家的人说话这么没底气的?趁我还有耐心,有话快说。”
黄志成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如同杀人犯交待罪行一般说:
“文哥我要坦白的是,就在CIA驻港负责人脑海中枪自杀那天,
我就悄悄托线人帮我买了机票,打算全家悄悄搬离港岛,
跑到黑州的及利亚地区隐姓埋名度此残生。”
这逆天的消息让苏定文差点直接笑出声:
“我的天,就是想跑路你也找个能混日子的地方啊,
黑州那地方不是殖民地也是一团混乱,一天能政变三次的地方,
怎么你是想培养你儿子学会打仗,还是说要为自家添个黑色的孙子?”
黄志成垂头丧气满脸颓废地说:
“这不是那地方偏远,漂亮国有可能伸手不及么,
可就去昨天我们一家人分为三批,分别打算坐不同班次离开的时候,
刚去机场就被工作人员扣留了,并且我一家全都被送到了同一间休息室。”
苏定文摸起了下巴似笑非笑地调侃到:
“怎么,你在港岛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么,
我记得你说过你跟那什么马丁是单线联络,其他人都没有接触过吧,
既然不是CIA的人拦住你,那想必你做高级督察行事嚣张,
在港岛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咯,那恐怕文哥我也爱莫能助。”
黄志成唉声叹气,即使石头听了也会同情:
“这一点我确实能证明我和CIA的一切联络都是马丁单线,
而且为了行事有足够保密,马丁也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我,
可架不住CIA的人员所有的通话其实都是被暗中监听的啊,
昨天那个代替马丁的新负责人,叫什么文森特的家伙告诉我,
那是什么有关什么棱镜的计划,反正他说我的身份保留,
只要不想全家都完蛋,就必须继续为他们服务。”
苏定文抽走烟笑容十分温和:
“看得出来他们对你的能力十分重视,我这样算起来,
整个港岛跟他们CIA最过不去的社团,赢勾就是文哥我这个堂口吧,
尽管代价稍微有点大,但是这半年来确实一起贩毒事件都没出过,
靠贩毒顶着半边天的他们,缓过神来第一件事想必是对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