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这边这些人流量大,视野好的位置,
都是必须交了保护费的摊主才能摆,保管生意更好,
而我们场子里的规矩就是你交了保护费,那么出了什么意外,
我们社团不但包修摊子,连做不成生意的误工费用都补上,
不过钱可不是我们出,而是我们出面找那些砸摊子的家伙出!”
肠粉王听得是脑瓜子嗡嗡作响,比刚才叶继欢揍的那一下还严重:
“我的个老天爷,这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社团?
那你们这么讲公道的人出来混社团多可惜,
这要是你们去做了当局的大官才是大家的福分啊!”
叶继欢刚才那谐星的气质完全消失,表现出的是一种凌厉的杀气:
“我们出来混,做不做官自己可决定不了,
现在混社团不也挺好么,而你们在文哥的场子里谋生,
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却全靠自己决定了,看到那边没?
那些喜欢闹事的,或者短斤少两、以次充好的,
是不准交保护费,不受我们保护也不准在生意好的位置摆摊,
而煎饼王在这一代都做了十多年了,手艺那是几条街的人都说好,
所以他能占最好的位置,有交两份保护费的资格懂不懂?
至于你这家伙,刚才的行径本人是要永远赶出场子的,
不过念在你是初来乍到还不懂规矩,只要老实本分做生活,
我们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交几次保护费,摊子能摆在哪,
还是要靠你的手艺和为人,可别以为名字叫肠粉王就能怎么样!”
肠粉王发现竟然又不打又不赶他走,还给他机会摆摊,
当时就如同被校长训斥的小学生答应个没完:
“好的,好的,欢哥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在油尖旺我买了很多年肠粉,哪里回头客都不知多少,
也从来没有短斤少两以次充好的,请欢哥放心!”
“行了行了,看到那个空位没有?今天有个摊子家里有事来不了,
你先去那边摆着,一会看看大家的反应再给你安排,
这要是再让我反现你搞什么鬼名堂,可就不是赶你走这么简单!”
叶继欢摆足了一副“欢哥”的派头,那一个得意洋洋,
但刚刚交了保护费的煎饼陶却毫不给面子:
“也就每次来了新摊主才能摆一摆大佬的派头,
真混熟了谁不知道阿欢你小子就不是个吓人的料,
怎么今天医院剪彩,你却被派到这种地方来收保护费了,
果然社团里那些早跟着文哥的就你可有可无吧。”
叶继欢果然马上就变回了刚来时那谐星的样子:
“你怎能这般胡说!今天这么大的事情全港岛瞩目,
连向东哥和阿天他们几个全都派出去坐镇了,
必须要确保剪彩时各个场子的安全嘛,被派出来怎么就可有可无了!
不行,这样污蔑我实在太可气了,我要白吃你家两个煎饼,
记得多加肉,煎得外焦里润,一口爆汁的那种!”
现在各摊贩刚刚摆出来,加上医院也只是开张剪彩,
暂时也没多少人流量,煎饼陶暂时还没生意,
听到这么说,手上就不曾停,一边烧起火,
手上就开始揉起了面团,嘴上却调侃不休:
“可是我们这里一直都和平得很啊,哪里需要你阿欢多事嘛,
你说别人都需要坐镇场子,就你跑这里用不上你的地方,
不还是可有可无嘛,一会剪彩你确定不要去凑凑热闹?”
叶继欢点了支烟学着人家潇洒的样子:
“刚刚我不来,你不是又要和人家干一场,
这里人气才稍微好了没多久,麻烦事就你这小子惹得最多好不好!
剪彩中午才开始了,搞定了这里的事情我当然要去看看!”
说着又开始迈起六亲不认的步伐继续收保护费,
可是大家早已经他习惯对合法交保护费的摊贩凶不起来的样子,
因此保护费虽然收的如同往常一样顺利,但无论什么摊贩,
看和他闲扯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拿他堂堂贼王叶继欢开心,
尽管叶继欢本人是动不动气得面红耳赤,但这些摊贩的上空显然布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着叶继欢带着人朝街头的另一角走过去了,
肠粉王摸着被打肿了依然生痛的脸,那是真又肿又痛,
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向旁边的摊贩:
“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究竟是怎么敢这样逗他的啊,
这家伙动手那是真能打,完全招惹不得好不好!”
一旁的摊贩已经开始有生意了,一边在炸着食材,
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一般人肯定惹不起他们啊,跟着文哥混的,
那叫有一个是一个,没一个不能打的好不好?
不过我们可不是一般人,和你说,这一代的规矩都是文哥定的,
文哥说太阳冲西边出来,东边就会看不到日出!
就这叶继欢他敢违背文哥关于保护费的管理办法么?
讲真,只要我们这样好好做生意,就是再怎么逗他也只能憋着!”
肠粉王还是感觉一脸得难于置信:
“估且不说这个社团做事根本就不合常理好吧,
单是你们这群交起保护费来一个比一个更加积极,
还能跟凶神恶煞的社团成员调侃打趣,我就怀疑自己没睡醒,
嘶,这要不是脸上真疼,我特码绝对以为是在做梦!”
旁边那个摊贩的语气无足轻重:
“所以我们一看就知道你小子这是第一次来文哥的地盘嘛,
说起来这一代我都尝遍了,你这生面孔的肠粉不知道味道咋样,
多少钱一碗呢,给我做一份吧,加肉加蔬菜!
和你说,尖沙咀、旺角和牛头角这几个地方自从成了文哥的地盘以后,
就很快建起了许多工厂,为这边大多数实业的市民提供了工作和收入,
又搞起了娱乐城、几种球队等场所提供就业,新开的登锋影院也是设备顶尖,
衍生了很多关联的就业,其他地方大家家破人亡人人背高利贷,
这儿可是人人都有闲钱,工厂时间也都有足够的业余时间,
大多数人都有闲钱消费了,所以别说我们有这些位置不错的点位,
就是那些拐弯抹角交不了保护费的也都能混口饭吃,
你说在这地方交点保护费就能占个好点位,谁不抢着交呢?”
肠粉王手头一直在帮那个人摊粉,却是越听越觉得玄幻,
不过就从动作上看,明显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却依然能迅捷、麻利地把米浆快速做成均匀的肠粉,
不管味道如何,做肠粉那确实是有相当老道的经验,
只是脑子实在是有点感觉转不过弯了,剪完粉加料的时候手抖了下:
“我的妈呀,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没穷人的地方?
我是怎么听都觉得不现实啊,还是说刚才我一步走错,
现在这里是最有钱的漂亮贱合众国么?哎呀,手滑酱油放多了!”
一旁的小贩丝毫不介意地把那盒肠粉接过来,
掏出自己的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没关系,我口味本来就比别人家要重一点!
可别乱说,那什么漂亮贱合众国可比不上咱们这地方自在,
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也偷渡过去打了几年黑工,
赚得也根本就不比我们港岛能多多少,光鲜亮丽还只是表面的,
高楼大厦旁边就遍地睡桥洞和无家可归的人,唉真别说,
你这肠粉的口味也相当不错,听哥一句劝,
在这而好好干,争取到交保护费的资格准备能赚钱……”
和联胜的乐哥就曾经当着全社团的成员十分向往地说过,
尖沙咀那么多夜场,到处都是旺铺,在那里坐馆的人,
每年收的保护费来钱比有些人卖毒粉来得都多!
要知道旺角的场子虽然只有一小部分是归苏定文的,
但大部分区域却是靓坤的,这家伙现在名义上是洪兴的草鞋,
但实际上现在脑子都不愿动了,苏定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每个月到算账的时候总能让手下会计把手都算肿了,
虽说靓坤有努力心疼这位兢兢业业的娇小会计,
只可惜他本人只有三分钟的战斗力,随着产业越来越做大,
现在已经越来越虚了,想要心疼会计也力不从心了。
就这样,自从苏定文开始大规模举办工厂和全面改善民生以来,
旺角和牛头角两个地方也迅速变得更加繁华起来,
一年来的发展与变化,已经让这两个地方隐隐有尖沙咀同级别的繁华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