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就随口一提,霍先生竟然如此重视,
真是有心了,关于您说的那支优质港股,
我实在是连怎么买都搞不清楚,要不还是老样子,
我叫人转给霍氏对公账户上,你老辛苦帮我买一趟?”
这边苏定文对霍先生也是十分热情,犹如忘年之交,
但陆明华却整个人都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
“不是,霍先生这次投资十个亿给苏先生的企业搞研发,
转手苏先生又掏钱买霍先生的股票?这不是左手倒右手多此一举吗,
恕我无知,确实有些搞不明白两位的逻辑啊。”
以陆明华的身份,能在他面前露出长辈笑容的,
在场也只有在内地有相当影响的霍先生了:
“陆先生看来是真的脱离现实太久,诸事缺乏了解了,
在港岛现在精英阶层基本放弃了生产和实业项目,
玩的都是纯粹钱变钱的金融把戏,没有产品支撑到底都是空中花园,
哪一天被拆穿了本身就是郁金香那样毫无价值的东西,
那就无论是什么形势的金融都要出危机的嘛,肯定要出事的,
多投一些钱给苏先生这些实业研发,到时候就是行情再差,
实业在手也叫手上有粮心中不慌,这也是条求稳的路嘛。”
然后苏定文则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
“至于我呢,陆先生你也知道,我就一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那什么A股啊、港股啊、H股什么的,还有什么股指数,什么金融系数的,
那一听到就和看了天书似的,直接一团浆糊两眼一黑啊,
那听说金融赚钱一块能生一百块,自己又不会,
当然只有投靠大树底下好乘凉了,直接投给霍先生的股票多稳嘛。”
其实懂一点的都知道霍先生这一批港岛的顶级人物,
他们玩港岛金融压根就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如果普通人玩金融是赌徒,
那他们就是在金融这个大盘的庄家,只是收割资金的效率百倍与那些小赌场的庄家了,
所谓的股票和期货在他手上只是纯粹可以后台调中奖概率的老虎机……
现在苏定文和霍先生同是一个阵营办事的港岛企业家,
别人不好说,但给钱放霍先生的金融产品里根本不存在输赢,只看操纵!
所以投一些资金进去那是真正包赚不赔的,何乐而不为呢呢?
但这些内容多少让陆明华感觉脑子有些疼,
一个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问道:
“所以现在全球都大力发展到关键项目,金融业在你们看来,
那就是必死无疑肯定会完蛋的东西?那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发展?”
霍先生对这个问题简直无需思考:
“来钱快啊,只要把饼画好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弄到最多的钱,
现在正处于各大势力发展的黄金时间,谁有钱谁就能抢占先机,
你走正经八百的路线都被人家拉开几十年差距了,
到时候对抗起来,还拿小米加步枪打打人家的大炮吗?”
陆明华摇了摇头依然显得难以接受:
“可不是说金融是肯定危机的吗,后面早晚出事,
那现在一时之快又能得来多少优势?我还是不懂这是何必。”
苏定文双手一摊:
“那没办法,坏人不择手段,好人如果循规蹈矩,
那不成站明处等人来暗算?好人也不能任由别人拿枪指着嘛,
到了这个地步就是雷也只能击鼓传下去,当然最稳的那个,
总能在雷爆炸前传给别人咯,不是还有很多等着接雷的小国嘛。”
言下之意就是暴雷虽然是早晚的,但刚开始暴的时候五大善人肯定脱手了……
一时间想不出如何应对这种奇怪的话题,陆明华一时无语,
而霍先生则打着哈哈笑道:
“不过和漂亮国、阴国那些纯靠数据做出来的虚股不同,
我这些股票项目上都是有苏先生工厂产品支持,经得起考验的,
若是一时间搞不明白,不妨投点闲钱进来,
霍某不保证赚多少,但保管不会让陆先生吃亏的。”
陆明华连忙如同踩到了蛇一样回答:
“别,以我的身份对这种事情是有严格要求的,
别说霍先生这种项目了,就是类似有金融程序的,
我们都要绝对回避,否则背景上就难于过关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有能力有关系的人上位,
但真正关键的岗位是陆明华这样死板的人了,
因为他们不但能经得住诱惑,还能了解什么是更加宝贵的。
看陆明华这样,苏定文便迅速和霍先生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的内容都是关于现在各工厂的生产情况,
有关新技术的研发,和什么势力能合作,又需要避开谁的封堵这些,
毕竟这个年代西方还没有全面意识到半导体行业的重要性,
暂时最重视封锁技术的其实是倭岛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国家,
而港岛作为五大善人扶持起来收割全球的金融中心,
大部分技术起码名义上是不能对港岛进行大面积封锁的,
只是金融中心之所以能成为金融中心,有很大因素还是因为好忽悠,
如果全港都如同九龙和牛头角地区那样实业十分发达,
那么其他大国看过来肯定会有很多其他想法了,
现在的好处就是苏定文虽然把实业发展到了一个强得离谱的高度,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几千人小社团的一个小小的堂主,
全部地盘加起来也就是那么点大,而且港岛其他社团和富豪还处处针对他,
在外人看来那是现在再怎么强,上限也高不到哪儿去。
但就算如此,也还是会让某些祖上靠抢,前辈割头皮,
现在则主要靠骗的天生盗匪种看不顺眼,所以各方面人才和技术的引进,
都需要霍先生这样被他们认可过的大佬牵线搭桥。
他们略谈了一会,就又有一些人模狗样的上流精英来打招呼,
于是话题自然很快被带偏到什么金融、什么期货上去了,
对此陆明华和苏定文本来也就不太感兴趣,
聊着也插不上什么话,就一同找了个比较偏的角落继续闲聊,
却不想没聊一会,一批穿着警员制服的港警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看清来人后,苏定文哈哈大笑迎上去对最前排的关督察说:
“关督察!真是贵客,今天怎么有空来坐啊,
这里可是合法场所,聚会也都是社会上的上流人士,可没必要进来扫场子哦,
刚好我这在为登锋医院开业举办宴会,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咯。”
关督查皱着眉头瞟了一眼向总强那边,苦笑道:
“这次来晚了是我不对,我先罚酒三杯总行吧,
苏先生就不要怪罪了,但要是全港岛都和你这场子一样,
一年到头也没出几起案子,我们也早就赶过来了,
那边又出了一堆新的社团纠纷,我还是临阵脱逃才抽身得赶过来的!”
苏定文伸出食指头点了点说:
“关督察这又在和我们良好市民开国际玩笑了,
您现在虽然不如当年的五亿探长雷洛那样一手遮天,
但整个华人警员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港岛怕是天塌了下来,
才要闹得关警督都忙得脱不了身了,公家办事的嘛,
忙一点我们这些普通市民怎么都理解,罚酒多伤感情!”
关督察面色为难地说:
“苏先生你有所不知,这次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港岛好几个几万人的社团之间闹出了莫名其妙的矛盾,
这一下真冲突了起来就怕天是真要踏下来,谁也撑不住!
如果是什么开片抢地盘的小事我还真不会多看一眼!”
苏定文眼皮一挑显得十分感兴趣:
“这么有趣的吗?港岛几万人的社团加起来才几个嘛,
而且不是有个什么宝爷说话很顶用的嘛,怎么现在说闹又闹起来?
这种事情我们进兴可不掺和,而且关督察你也知道的,
我们现在根本就不赚那些黑道的钱,正经工厂和声音都忙不过来呢。”
关督察也是一副一口气怎么都顺不过去的样子:
“唉,这要不是确实知道你们社团现在的样子,
我也不敢放心阿祖在你们社团上班嘛,这一年多他的性格都好了很多,
怎么说我这做老豆的都多欠了你一份人情,这次医院又是造福大众的事情,
这边我代表警署那边过来包个红包,还请不要推辞。”
实际上警署就算再怎么官匪勾结,也不可能以警署的名义包红包给进兴,
这一看就是关督察为了关祖私人包给苏定文的礼品,
虽然他们督察能给得出的钱那是完全入不了眼,
但礼轻情意重,而且还有谁会真有钱都不要吗?
苏定文一边把那个鼓鼓的,分量不轻的红包手下,
一边满脸假惺惺地说:
“这也太见外了,关祖和跟我们都和自家兄弟一样,
他这样出身名门的年轻人更是对我们社团走向正确的路线帮助良多,
我们受关督察照顾颇多才对,看各位这么冲忙,
还没来得及吃饭吧,快快快,试试看我们酒店厨师的水平如何,
能不能入得了关督察这种大人物的眼光!”
早在苏定文入主之前,皇冠酒店的粤菜也是一等一的厨子做的,
而且后来苏定文也是对招募各菜系的人才那是不计成本,
这也是港岛这么多完全不同阶层,互相看不顺眼的大人物们,
为什么都会愿意出现在同一个宴会的主要原因之一,
二十一世纪即将到来,首先要发展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而其次最核心的产业呢,那必然是服务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