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怕死的,
而不怕死的这怕愣的,而和联胜知名打仔飞机就是愣到没边的,
但即使愣到他这么没边的家伙,遇到叶继欢这群人那也没辙,
一是一,二是二,打不过那就是说什么都没用,
除了那些几百块请来撑场子的蓝灯笼,其他的全都被打倒在地上挣扎,
就算飞机有足够横,挨了这么多下也是嘴角流血,
哪怕强撑着不肯倒下去,却也只能用手死撑站不起来,
只是用那不服天不服地的眼神死死盯住叶继欢。
“看看你的样子,都这副德行了,还以为自己很拽啊!”
叶继欢学苏定文的样子打完人抽出一支烟点起,
但表情却并没有如人想象得那么骄横跋扈,而是装得尽可能稳重淡定:
“怎么样,都打成这样了也不服气?那你还想什么样?”
飞机张开嘴就有血顺着嘴角滑落,但眼神里是半步不让:
“不怎么样,要么你就打死我,要么让我起来再打一次!”
叶继欢潇洒地抽了口烟笑道:
“打?你这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又凭什么跟我打?
就算你小子够狠够疯狂,你知道继续打下去的后果吗?
不关心家里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算你自己什么都无所谓,
做大佬的考虑过这么多跟着混的兄弟们下场吗?”
叶继欢算是找到了华点,要用威风来压迫这小子毫无效果,
但提到家人后他的眼神略有些迷茫,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凶狠,
再顺势一提这么多跟着他混的马仔,终于让飞机开始犹豫了起来,
哪怕再不怕死,身为真正从最底层靠斩人被提拔的打仔,
做古惑仔打过的大大小小的群架不计其数,虽然因为和联胜足够强大,
加上飞机自己也足够能打加够狠,算是打赢了大多数开片,
但一路混到上位,有多少和他当年一样的马仔横尸街头,
那些人和他们家人的下场他却并非不知道,只是不忍去看而已。
两句话差点就击碎了飞机一直以来的意志源泉,
想法几乎动摇了之后,才告诉大家什么叫做倔强的性格:
“我何尝不知道他们的下场有多惨,但生活在现在的港岛我有的选吗?
多少年轻人和我这样除了蹲赤柱和混社团外根本没有出路!
而做混混不拼命一辈子都是最底层, 随时都要上去挡刀或者顶罪!
我有的选择吗?不要废话了,要么就斩死我,要么拿刀给我再打一场!”
叶继欢吐了口烟语气从带有尊重的态度逐步变成了轻蔑:
“是谁说没的选?文哥场子这边办了多少家工厂知道吗?
不但工资不低而且连一家人的住房都解决,你去问问这边哪个除了赤柱就只能混社团?
再说混社团从来靠的都是不是凶狠,你看这里有半个人怕你吗?
越是做古惑仔越虚要脑子,否则才真是死路一条啊靓仔!”
但飞机这种胸怀大志的古惑仔最反感的就是说教了,
听到叶继欢这么说就更加不服气了,咬着被血染红的牙齿喝道:
“就你们进兴这么大的社团有什么好嚣张的?
以为花钱就能收买人心吗?这一代这些工厂也只能骗骗你们自己,
金宝社团的宝爷说了要收拾掉你们,你以为你们还能跋扈多久?”
叶继欢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嘛,咱们这么长时间也没打多少交代,
怎么最近那么多吃饱没事来我们的场子里找麻烦的,
原来是那个什么宝爷在这里挑拨生事啊,别逗了靓仔,
这段时间来惹是生非的家伙不在少数,不过下场也没比你们好多少,
这次算你好运,在我叶继欢手下连根指头都没少,
以后你去哪儿都能吹上三年了,顺便好好想一向为什么来惹事的都是你们,
真要插旗砸场子,金宝的人就不需要抢地盘的吗?快滚!”
这话哪怕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能听出问题来,
如果真要对付进兴,那洪全宝的人也会放着好处不要?
飞机也自己琢磨出了一点不对劲,但他毕竟是飞机,
就算死到临头,并且也思考出了倪端,但就是放不下面子,
非但半点不让步,反而更加拼命要挣扎起来再打一架,
就这样子看得叶继欢多少有几分好笑有起敬意,
倒也没兴趣继续羞辱他,就打算派人直接下手,给这小子一个痛快,
突然一个不怒自威,虽然十分温和却让这些人忍不住绷直来的声音传来:
“当时巴闭的事情我们曜哥已经和吹鸡谈过了,
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放让吹鸡来和我单独谈谈,
这里的事情也不是你小小一个飞机能做得了主的,
打伤了你们兄弟的事情我会和鱼头标商量如何解决,
能起来的都给我起身自己滚蛋,这些事你们并没有说话的份!”
也不知道是苏定文身上的杀气确实强得难以承受,
还是说作为这一代的顶级大佬说话能做数,飞机虽然不服气,
但竟然真不敢和苏定文顶嘴,苦苦撑着的身子就那么倒了下去。
听到苏定文也说话了,其他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和联胜马仔们虽然吃痛,
但还是一个一个尽力爬了起来,有两个去服伤得最重的飞机,
却不想飞机都到这个时候了,嘴巴依然还是很硬:
“苏定文是吧,当时斩死巴闭哥夺我们场子的事情就没完,
现在又打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这事我们和联胜不会善了的!”
听得这家伙还这么横,叶继欢直接憋不住了,
拿去铁棍就要上去继续揍,大声喝骂:
“扑街,还没完了是吗?巴闭斩死了我们的大佬宏哥,
文哥带我们去讲公道还被一百多人埋伏,当时老子可在现场,
现在还说没完?那行,回去告诉你们家吹鸡,
既然这事没完,我们马上就去你们总堂口谈一谈怎么才算完!”
苏定文制止了愤怒的叶继欢说:
“飞机,我这个人不喜欢总是旧事重提,巴闭的事情过去就就过去了,
不过听你们这么说也都是讲道理会算账的人,那来的就是客,
文哥我的场子里一向规矩分明,我场子里交了保护费的人,
无论是摊子还是店铺,被砸了我们都要为他们按价钱来赔偿,
那你刚刚把这边水果摊子砸成这样,回头我会去跟你们算的。”
这些规矩对横行霸道惯了的和联胜社团那才叫闻所未闻,
飞机听得那一个叫三观被都刷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生怕这家伙为了自己脾气继续不知死活,
再说出什么没轻没重的话,这么多人命真搭在这里就亏了,
当下也不多说,看没人阻拦,连忙扶起伤得最重的飞机快速离去。
苏定文满意地拍了拍叶继欢的肩膀微笑道:
“不错不错,这么久不见长进很大了,遇到这些烂仔砸场子,
竟然不是一开始就上去把他们统统斩死,而是拿出了我们社团的气量出来,
并且话说得也有水平,以后和联胜的人怕是不会帮宝爷做炮灰了。”
叶继欢挠着头笑得那一个开心:
“哪里,我叶继欢能有多少脑子嘛,都是港岛这么大,
处处卧虎藏龙,许多当年风光一时的大佬洗手不干了,
然后我发现了就磨着跟人家学了几招,和文哥不能比,
但那些不知名气的烂仔我还是勉强对付的了!”
苏定文拍拍他肩膀说:
“懂得跟前辈学习那就说明进步很大了,不用谦虚,
只要好好干,下次开香堂就是帮你扎职的日子,知道吗?”
听得叶继欢喜上眉梢:
“哎呀,就我这样子也有机会扎职啊?
文哥你放心,叶继欢一定拼尽全力好好干,绝对不会丢文哥的脸!”
把身边这几个人安排出去,苏定文绝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明华的号码。
“喂您好,我是陆明华!”
简介明了干脆且生硬的语气,就说明这个人在接电话时十分正式,
通常没有多少私人的交流,而是经常处理一些十分严肃的公务,
光这一点上苏定文就能判断出这人前是军警系统的一个终端人物,
所以对他说话也不需要带上那么多有的没的,而是同样直接:
“陆先生你好,我是苏定文,想通过您的人脉,
约港岛金宝社团的龙头洪全宝出来当面一叙!”
“洪全宝?这个人我们和他接触过,但是他对我们一直很排斥,
是一个十分顽固的港岛本地派,凭我们的关系无法帮助你达成目标,
但通过其他方面的关系硬是可以做得到的,只是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必须提醒一句,和这家伙的交流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麻烦一点。”
“没关系,我个人也不并寄希望于说服这样的顽固派,
只是对于当前的形势有必要当面和他交流一下,如果陆先生可以办到,
还是希望出手相助,事后必定涌泉相报!”
“举手之劳就不谈什么报答了,但你要明白如果是我们的人开口,
人家是百分百不会搭理的,所以这次你们会应某人邀约去参加宴会,
不要和平常一样直接拒绝就行,另外不要透露我和有关,否则你什么也谈不了,
其他的等消息就好,请放心吧。”
陆明华调理清晰态度明确得像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