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皇冠酒店,苏定文的社团堂口,
既然达叔自己都答应了,那以后演不演他说了可不算,
苏定文自然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既然达叔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必多想,明天就去剧组先试一场戏,
警署那边先不提,就当你继续在我们这里做卧底,线人费照拿,
如果实在演不好就包你回警署,总比提着脑袋跟悍匪做卧底好嘛。”
苏定文的语气可不容反对,达叔也没的办法,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
“那就多谢文哥给机会了,我明天就过去。”
搞定达叔,苏定文就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天养生说:
“阿生,听医生说你妈妈康复的很不错?”
一直一脸面瘫的天养生连忙抬起头说:
“啊,确实如此,这件事真的要多谢文哥了,
医生说那些神经性血管瘤虽然分布的位置十分危险,
但切除之后也确定是良性的,经过这段时间修养,她基本上康复了。”
苏定文点点说:
“这当然是好事了,但听说她对港岛的一切都不适应,
你们具体的工作内容也因为她基本上不可能支持而瞒着她,
这种情况时间久了也不好糊弄,如果她现在精神还好的话,
作为港岛福利院长大的人,我个人对港岛那些福利院没什么好印象,
要不就让她出来带一带我们场子里的福利院吧,由她来做院长,
培养一批照顾孤儿和那些工人孩子的福利院老师,能培养出你们这些重情重义的人,
我对你妈妈的能力和为人是绝对放心的!”
听到苏定文这么安排,天养生真是喜出望外,连忙感激地说:
“这样吗?妈妈她一直以为我们在这边也是做这行呢,
我们兄弟里也有几个确实从小立志就做这些的,
能在这里做福利院长,她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文哥大恩大德真不知如何回报!”
苏定文豪爽地大笑:
“这话我再听了一次,算你说过就算了,
但咱们之间兄弟都喊这么久了,下次再说这种话,
那就是不拿文哥当兄弟了,我们只要好好做事,
把九龙这么场子里的事情办好了,让这地方没孩子被拐,
没人贩毒吸粉,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天养生郑重其事地说:
“我们兄弟必然竭尽全力实现文哥的意志!”
当下几件事怎么说都是喜事,也就无需多言,
整个客厅里所有人再次举杯,欢乐、豪爽的氛围覆盖了整场筵席。
苏定文的体质早已非常人可比,这些红酒本来也不甚烈,
兄弟们喝得多了一个个已经微醺,嘴里开始憋不住胡话多了起来,
他却丝毫醉意没有,总感觉自己太过清醒有些格格不入了,
突然一个服务生领了一名面色僵硬的男子来到主桌,
那人用极为死板的脚步走到了苏定文旁边,礼都不行直接开口:
“苏定文,带上一个靠得住的兄弟,跟我走!”
在场这些人那可都是真心诚意跟苏定文混的马仔们,
要论心目中的地位,在这种地方那可是比英港督地位都高多了,
就这一个不熟悉的人敢这样说话?啪的一声响,
不但这张桌子,连附近几张桌子的家伙都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让桌上各种菜品和酒杯、酒瓶被震得乒乒乓乓的,
一个比一个语气更加怒气冲天:
“什么玩意,敢这样跟我文哥说话?活太久了吗?”
苏定文刚刚假装有几分酒意,注意力被吸引后,
才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龙鑫曜的贴身保镖赵武。
“吼什么!没看到来的客人是来找我的吗?
我们进兴社团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统统坐下!”
苏定文威严地喝道,其他人大多酒气上头,
但听到他说话还是冷静了很多,只是收住了打算动手的动作,
但碍于面子,该怎么站还是怎么站,却并没有老老实实做下去。
苏定文朝赵武招了招手说:
“阿武好久不见了,正好今天我们堂口的兄弟吃饭,
都是自家兄弟,如果事情不急的话坐下来喝一杯,
也好让大家都认识认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嘛。”
但赵武跟和木头样的丝毫不知领情:
“是曜哥要招你,急事,现在就要走!”
看这家伙一副扑克表情,好好说话是不太现实了,
再留在这里只怕真会起冲突,无论如何龙鑫曜还是龙头,
混社团的之所以要讲规矩,就是怕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果坐馆对龙头不讲规矩,那他下面的马仔未必不会有样学样,
更何况苏定文心里其实一直很尊重龙鑫曜这位龙头的,
看赵武实在不会说话,再拖下去搞不好让其他兄弟有意见,
便满脸笑容地对大家说:
“各位,曜哥找我有事,今天就先失陪了,
大家继续吃好喝好,一定要尽兴,改天再喝!
向东,你跟我们一起去!”
尽管这一桌上的社团成员个个都是精英,但跟苏定文也分先来后到,
虽说不是最能打的那一个,但算上综合能力和为人处世的性格,
这一桌人也都服他李向东才是苏定文手下的第一马仔,
不说别的,能在打猴子的部队里做小队指挥的,能力确实不是社团成员能比,
是以李向东也急忙起身,对大家抱拳道:
“那么各位兄弟,今天我也失陪了!”
赵武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看苏定文定了人选,
二话不说转身便走,显然这种表现直接就让整个堂口的人都不太爽。
虽然很难想象这种人怎么能在港岛的社团混下去,
但作为龙鑫曜身旁的红人,苏定文是知道他地位特殊的,
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表示,立刻带着李向东快速跟了上去。
赵武是自己开车来的,苏定文和李向东坐上后座以后,
他就继续自己开车,一路驶向了一条苏定文从没走过的道路,
在尖沙咀的皇冠酒店出发,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走过了一大段荒无人烟,有明显失修的道路,
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港岛水村,房子依水而建,
一部分直接建在水里,是旧时代随时可以上船打渔的风格。
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依然有形形色色,村民模样的人走动忙碌,
在这打渔为生的渔村而言完全不正常,因为渔民都是半夜开工,
从下午到现在主要都在休息的,这个时候不太可能有这么多人活动,
说明这地方显然不只是一个渔村那么简单,这让苏定文提高了注意力,
很快意识到这些人是在搬运什么东西,而通过他果然的感觉所知,
这些箱子里无论重量和气味,都不是海产类,显然这里是在做其他什么生意了。
带着苏定文和李向东,赵武从木质桥道上走过半个村子,
终于钻进了一间无论大小还是外形装饰,丢进这村子里也都毫无特别的房间里。
跟着低头钻进那扇木门后,看到龙鑫曜正和几个南亚面孔的人坐着寒暄,
水面上木屋内的火盆上烤制着港岛上品种常见,但却大得离谱的几种海鱼,
从飘出的香味来看他们来得恰到好处,而与龙鑫曜相对而坐的那个南亚人,
尽管衣着朴素,但自然流露的眼神和气质,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大人物。
对龙鑫曜苏定文是尊重的,但这世上不会有什么外人能让他看得上,
当然不会对他们多客气,十分大方地上前:
“曜哥,你找我?”
龙鑫曜连忙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说:
“啊,阿文你来了,坐,这位兄弟也坐!”
苏定文对屋内其他人用眼神行了个礼后,
丝毫不做作地坐了下来。
龙鑫曜脸上显示出了少有的笑容:
“来了就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南亚三角洲的查猜将军,
而这一位,就是当今港岛社团风头最盛的苏定文,
入我们进兴才几个月,如今已经是红棍兼坐馆了。”
查猜抬起眼睛,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苏定文,
确定了龙鑫曜的眼神不是和他在开玩笑,这才伸出手来,
用发音并不太标准,但却极为流利的汉语说:
“哈,原来你就是苏定文,很高兴能认识你,
初次见面,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如此年轻,真是少年有为,
江山更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过我们啊!”
苏定文对这个名头不低但不明底细的家伙也不太感冒,
不过要说作为新人胜过对方,那简直是板上钉钉好吗?
这种丝毫没有悬念的问题,苏定文是不会谦虚的,握住他的手说:
“将军谬赞了,我只是个刚离开福利院没多久的毛头小子,
多亏了曜哥赏识能在社团混口饭吃,加上刚好撞了大运,
这才稍微有点成就,不过真正的大运还是投入曜哥的门下!”
查猜听得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当时听阿曜你把他说得多么厉害,
我一直以为你是吹牛了,这下亲眼所见才知道后手可畏,
这要是我手下有个新人能这么老成,我最先考虑到的必然是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