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完全看不清场面的烂仔,苏定文摇摇头叹了口气说:
“我是看你们不是混社团的,不太适合打打杀杀,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结果你们还真是不知死活,拿我们当泥捏的,好欺负?
都不要动,我们是正经企业家,在这里不能拿刀抢打打杀杀的!”
他的马仔们都要气疯了,李向东当场就表示要空手打死几个,
但苏定文的动作更快,他确实没有拿刀,
只是顺手操起工地上的一条纯钢的撬棍,这种玩意一般情况都有10公斤左右,
但这一条显然制造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比一般的要更粗更长,
拿在手上起码三十多斤,一根黑沉沉的钢条,光视觉效果就很吓人,
而苏定文匀称修长的身材,拿着走路却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都让那些些黄毛烂仔们感觉这玩意不像是什么金属玩意,
要知道这可是十几个对一个,绝对优势在我好不好?
看着苏定文确实有开口镇全场的权力,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杀出来的威望,
一个个都觉得八成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
凭着背后有李大康和四大家族的撑腰,他们就打算给苏定文放点血!
不过想法归想法,看上去轻飘飘的撬棍挥过来时,
领头的那个黄毛烂仔直接从上臂的位置多打了一个折!
本来人手是只能打一个弯的,这家伙当场打了两个弯,
立马把他一同来的那些兄弟吓傻了,握着刀却没一个人再动一下!
而苏定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本来在工人面前是不想暴力解决的,
既然人家这么喜欢暴力,那八成是啊内心都很喜欢暴力的,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苏定文当然要在暴力上好好满足满足他!
就看撬棍和高尔夫球杆一样挥出一道道黑沉沉的弧线,
这个烂仔那只右手也数不清从多少个位置额外多拐弯了,
反正到最后是打得血肉模糊,角度和形状也无论从什么角度都看不出还是一条胳膊了。
打着打着,那根笔直的撬棍也被打弯了,成了一根弧棍,
苏定文挥在手上很无趣地说:
“小伙子,按照我社团的规矩,对我的兄弟们动手,
拿只手拿刀,我就要斩你哪只手,现在你用右手斩我,
我不斩断你这只手,仁至义尽了,老鼠强!”
说着转身对老鼠强说:
“你这是从哪买的撬棍啊,才打几棍就弯成这样了,
是用什么做的嘛,质量堪忧,人家肯定狠宰了你一刀,以次充好啊,
回头去找卖家算账,咱们进兴不能吃哑巴亏知道吗?”
老鼠强老老实实过来把那根撬棍拿走,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武力型的,也没经历过跟戚京生他们的训练,
战斗力在整个社团都是一等一的差,这一提三十多斤的撬棍差点提不动,
费好大劲才提起拿走,实打实的铁棍,哪里有半点偷工减料迹象?
只是这场面哪敢当众吐槽大佬?只能悻悻地把撬棍拿走。
而其他烂仔看黄毛烂仔抱着右手已经不成型了的在打滚嚎叫,
光是听这声音都感觉右手发麻,心里都刺痛,
一个个心中都暗叫,这只手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还遭了这么大的罪,远比一刀斩了他胳膊要狠百倍好吗?
当然这本来就是苏定文的目标,斩死这些人跟不费吹灰之力,
不但惹麻烦,在这社团横行的年代也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但把一个人的胳膊打成这样,那造成的威慑力就强大多了,
再不怕死的人看到这副德行都要思衬一下自己吃得消么。
果然这些黄毛烂仔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胆小的就有想溜的,
但苏定文的人已经把他们的去路堵住了。
苏定文掏烟打火,不冷不热地说:
“刀给我拿好了,一个都不准走!
你们这么多人拿着刀跑到我的工地搞破坏,
就这么让你们走了,文哥我以后也不要在道上混了!
老实一点等在这里,一会好好跟阿SIR说清楚,谁敢乱说我就斩死谁!”
听说港警要来,这些人恨不得直接跪下请求老天早点让警员过来,
虽然港岛出来混的,没几个人真把警员当回事,
东莞仔开车直接冲卡撞死警员也不到两年就得到更大发展了,
但现在这些烂仔心中唯一的依靠就是港警真的会过来了。
不过他们的运气也确实不错,没多久几辆响着警笛的汽车开了过来,
李明辉带着十来个警员下车迅速围了上来。
那个黄毛烂仔惨嚎了许久,鬼叫声听得简直能撕裂人心,
但到了现在也已经慢慢清醒了,看着港警过来了,
连忙在地上挣扎得更加痛苦了,一边拼命鬼叫:
“阿SIR你们要救我啊,我的手被他们打成了这样,
这辈子都要残废了,你们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是个人看到那副惨状,多少都会动一点恻隐之心的,
李明辉脸色不忍地问苏定文:
“苏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定文就长话短说,重点介绍了这群黄毛,
是如何当这么多员工的面表示不准为他们建设住房,
还说出需要保持大量穷人来使中产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说法。
听完这些,再看那些不是苏定文压着,分分钟能撕碎生吃了这些黄毛的工人,
李明辉眼皮都跳了起来,直接转身问那个手不成型的黄毛烂仔:
“真是死不足惜,喂!你还好吗?伤得重不重?
要伤的重就先去警署里找法医检查一下了,
阿涛你先带他回警署,顺便帮他查查有没有其他的案子和前科!”
一定要查自己前科,这黄毛烂仔不顾那条彻底废了点手,吓得竟然直接站了起来:
“不用找法医的,伤势不严重,我自己能走的!”
说着对旁边的烂仔们说:
“还在看什么,扶我啊,还要人家请我们吃饭吗?
我们没什么事,现在可以走了吗?李SIR?”
李明辉没好气地说:
“刚刚说话都不怕闪了舌头,现在还来问我?
既然刚才都没干掉他们,苏先生想必宽宏大量,这些小角色说了也不算,
要么苏先生就看在警署的面子上,放这些混蛋一马?”
苏定文笑道:
“哪儿的话,我们办厂不容易,都要请李SIR撑腰的,
阿SIR不追究,我们哪敢多事?还不快滚!”
那群黄毛烂仔屁滚尿流地扶着为首的烂仔跑了。
苏定文摇了摇头说:
“这李大康还真是阴魂不散,今天赶走了这些人,
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老鼠强,反正可乐现在闲着,让他带点人守在这儿!
无论如何不能延误了宿舍楼的施工,李SIR,这次多亏你来解围了,
不然我们麻烦真大了,一同去喝几杯?”
李明辉一改对社团成员嫉恶如仇的样子,此刻表情十分友善:
“感谢就不必了,既然文哥请客,我又岂能不给面子?”
不多时,在旺角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酒吧内,李明辉和苏定文单独坐在了对面。
“这次真是多亏李SIR相助,不然几千工人的住宿解决不了,
我花大价钱盘下的工厂也没法正常生产,那就愧对霍先生的信任了。”
碰了下酒杯,苏定文显得十分谦逊。
李明辉脸上则是一脸迁就的陪笑:
“文哥你就爱说笑,整个九龙地区敢嚣张到招惹你文哥的,
现在估计都刚刚投胎,死得早一定已经过满月了,要谢我的应该是那几个烂仔才对。”
苏定文哈哈笑到:
“话可不能这么说,做掉那些家伙对进兴社团来讲确实不是多大的事,
但在工厂几千员工面前这样搞,影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家电子厂可是接手了霍先生的金字招牌,要给人借题发挥了,搞不好给人招牌都砸了!”
李明辉碰了下杯子:
“也难怪港岛这么多社团,每天都有新的打仔横空出世,
但大多数也就是风光一时,文哥却能从开片到拍片,从插旗到办厂,
那是风光无限个没完了,你手下场子里也是独一档的稳定,
不论哪片坨地,你插旗后我们就没因为社团闹事出过警,就为这一点,
我不能代表所有人,但敢说一句,港警大多数人都愿意站你这边!”
碰完杯子后苏定文端起扎啤大杯直接一饮而尽,然后似笑非笑地说: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李SIR,我苏定文区区一个社团烂仔,
就仗着手上多两斤力气,和龙头曜哥的知遇之恩侥幸混到口饭吃,
至今得罪了多少大佬,也不知道哪天就要横尸街头了,就这你们站我这边?
是我喝多了,还是李SIR不胜酒力 ,已经开始在说胡话了啊?”
既然苏定文整杯干了下去,作为高级警员李明辉当然不能丢警署的面子,
也举杯一昂脖子一饮而尽,面露神秘的微笑,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苏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