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鼠强的话,达叔也震惊得不比他轻:
“神马?你这又是哪跟哪,你们社团又要证据做什么?”
老鼠强再次义正言辞地对他说:
“说过多说次了,我也是一名如假包换的港警卧底,
只是文哥是真正正义的大佬才能跟他混,身为连我都能收留的大佬,
文哥岂是那种可以完全不看证据就下黑手的人?”
不管怎么说,到了现在苏定文和老鼠强还没有做掉他的意思,
多少已经让达叔心中多了几分信任感,毕竟暴露身份的卧底什么下场,
在港岛真正做警员的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确定了现在处境的达叔终于开始进行最后的试探:
“文哥,老鼠强,我现在的任务确实十分艰巨,
但话说在前面,无论最终走到哪一步,我是绝对不会变节的,
就算今天你们不对付我,如果让我发现你们的犯罪事实,
我也依然会履行一个警员的职责,就这样你们还要放过我吗?”
苏定文的语气则明显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那你说够了没有?都说了我对你的身份了如指掌,
要对付你还用等这么久吗,现在就动身去找你的目标,
让实际行动证明我们是什么人不就行了吗,你到底还有拖延多久?”
达叔抬手看了看表,再望向窗外,很显然港警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
当然也不能在这种处境中联络他的上级,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起身对苏定文不亢不卑地说:
“无论如何,我口头上要感谢文哥这次不杀之恩,
你我警匪有别,大恩大德恐怕难于报答,作为补偿,
我这便带路领文哥去见那些匪徒!”
说完再不做多余的动作,将那枚高分子窃听纽扣缝在衣服上,
摆出喜剧之王片尾中义无反顾的姿势,抬脚就步伐沉稳地出门。
他们的剧组就在尖沙咀和旺角之间的位置,而匪徒们藏身的那栋旧屋则在旺角的一个偏僻位置。
……
打开门劫匪们就上来和他进行那耳熟能详细的对话:
“毛!”“本!”
“昨天怎么不CALL我们过去啊!”
“我明明打给你了!没开电话吧?”
“什么时候打给我了,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啊……”
说话间那群匪徒就开始扯达叔一同吃饭,而和在影视的剧情中一样,
此时在屋外摄像头下面,老鼠强踱来踱去竖着耳朵窃听的样子,
已经全部被盯着监控的匪徒看在了眼里。
而达叔和那群匪徒刚刚入座还没多久,突然听到人粗暴地敲起了门!
一行人瞬间全部紧张了起来,匪徒们自然怀疑达叔是卧底在搞鬼名堂,
而达叔则心里打着鼓,开始怀疑苏定文他们明面上放过他,
其实却在这个时候为他埋坑,要借这些匪徒的刀做掉他!
“哇,这么久才开门,我还要干活呢,大哥!”
达叔额头汗水直接渗了出来,强作冷静问:
“谁叫的?”
匪徒头子淡定地回答:
“我叫的,叫个羊腩煲加菜。
这么快就送来,炖得烂不烂啊?”
那名外卖仔显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处境,
语气可比面前的港警卧底和那几名杀人放火的匪徒要凶悍得多:
“烂不烂问厨房,三十九块八!”
达叔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掏钱说:
“我来给。”
而那名匪首则拦住他说:
“说好我请的,我来吧!”
两人各不想让,一时间竟然争抢了起来,
你一句我来,他一句我请的,马上就让脾气暴躁的外面仔忍不住了
“不如我请吧,几十岁的人了,四十快钱的事推来推去的,
不如抽签吧,混蛋!”
达叔毕竟是警员出身,肯定不愿意让普通市民陷入危险中,
连忙反身一脚踹到了那外卖仔的手上骂道:
“你说什么呢,臭小子!”
哪知道外卖仔完全看不懂达叔的好心,嘴脸反而更加暴躁起来:
“别动啊,要不就给钱,要不然就拿走,要不就我请!”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枪响,旁边一名劫匪直接一枪打死了他!
“你搞什么飞机啊,说了多少次了,多走一步都懒,
走近照头一枪打下去,就不会贱的到处都是血了,
说多少次都不听,专业一点好不好!”
匪首看着是越来越来气:
“这些送外卖的,好特码离谱!”
达叔难掩脸上的同情之色,叹息道:
“一向都是这样的。”
说着匪首则继续拉达叔吃饭,连尸体都没处理。
不料本就神色慌张至极的达叔还没扒两口饭,
外面的门又再次敲响了急促的敲门声!
刚才的枪声让里面的人都警惕了起来,
匪首用试探性的语气小心地问道:
“什么人!”
而苏定文故意粗着嗓子喊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是送外卖的,我来送外卖啊!”
匪首立刻眼睛都瞪圆了,盯着达叔看了一眼,
然后指挥一旁的马仔说:
“出去看看,阿柱!”
一名马仔二话不说就把那被打死的外面仔拉进里屋,
达叔和匪首边迅速来到门口开门。
只见苏定文一个人提着一盒盒饭走了进来:
“番茄炒蛋饭,二十五快半!”
达叔直接被苏定文这包天的胆量都差点震慑出翔了。
而那名匪首一脸狐疑地看着达叔问道:
“你有叫吗?”
达叔则是招牌的摊手动作:
“没有啊,我都没叫呢!”
苏定文装模作样地抬手看了看表,微笑道:
“还没叫?我记错时间了?”
达叔这一下哪里知道苏定文在闹哪出?连忙起身说:
“送错地方了吧?你那是一号,送给一号吧。”
苏定文故意装傻般问道:
“那你还要不要?”
达叔连忙继续否认:
“我又没点,怎么会还要呢?走吧!”
都这样了匪首还能不怀疑,人家是凶狠残暴,又不是傻,
此时脸色都阴沉得可以滴水了,语气生冷地说:
“慢着,这份饭我要了!”
苏定文斜了那家伙一眼,用极为轻蔑的语气回答:
“那么年轻一看就是小马仔,说话也不知检点,
人家大佬都说不要了,那轮到你插嘴啊,我还真就不卖给你!”
说着快步就要出门,
瞬间屋里的匪徒全朝门口跑了过来,同时一声枪响,
和原剧情一样,达叔的腰子上还是中了一枪!
“别动!”
“别想走,卧底到我们这里来了,知死未?”
“扑街,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做什么的!”
几名匪徒纷纷露出凶残无比的嘴脸就朝苏定文杀过来,
岂料苏定文只随意一挥手,抽出绑在腿上的八面汉剑出来,
完全不给这些匪徒们肉眼能看清的寒光闪过,
几名马仔就那样捂着喉咙做出了最后,也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然后就几乎一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那名匪首握枪的手也被斩断,直到看到了自己的手掌和手枪一起落到地上,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屋子里的匪徒已经团灭了,抓住喷血的断腕说不出一个字!
达叔捂着自己的腰子慢慢滑落在座椅上,表情依然无奈万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苏定文已经擦干净了八面汉剑,收好,不咸不淡地说:
“你看,就因为你们这些警员作风形式主义,
对这种穷凶极恶的匪徒也要脱离实际,非要搞什么证据,
导致一名无辜外卖员丧命,不是文哥我你的命也搭了进去,
现在应该搞清楚我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了吧?”
那名匪首听到苏定文的话,和看清楚那把八面汉剑,
这才后知后觉地用颤抖的声音说:
“文哥……文哥?你莫非是进兴社团的苏定文?
没道理啊,虽说这么能打没问题,可苏定文怎么可能是这么年轻的靓仔?”
“啧,合着我苏定文就不能是靓仔,一定要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吗?”
这话直接让苏定文在他脸上踹了一脚,让匪首滚出好远,
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刚才外卖仔流下的那摊血上!
随后苏定文才拿起对讲机说:
“还在等什么呢,赶快过来把达叔抬走送医啊,
他腰子中枪了,不知道治好了还能不能中用呢!”
已经被苏定文两下弄得半死不活的匪首已经气若游丝了,
看作为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苏定文身上的杀气他还是看得懂的,
那是一种杀人无数,对杀一个他这样的人不会有任何情绪,
就如同普通人想要喝汽水需要撬开瓶盖,需要吃盒饭先打开饭盒一样,
是一种再为平常不过,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文……文哥!你听我讲,不要斩死我,
我是大屿山的列哥办事的,是整个港岛地下赌场的幕后大佬,
只要你放过了我,以后旺角的全部赌场都可以归你,
其中利益保证远超出你的想象,我敢拿全部身家为此担保!”
这话立刻就让苏定文来了兴趣,自从水果机和捕鱼机搬入娱乐城以后,
确确实实吸引了一批年轻人前来娱乐,并且玩过的人都十分喜欢。
但也就是捕鱼机因为只能少数人玩,导致偶尔有人哄抢,
水果机那些都可以多人投币,互相押点,来来去去口碑虽好,
却一直都没有火起来,这种状态显然达不到苏定文做大、做强、自己立规矩的标准!
而现在这个匪首的话就搞清楚了这种情况的原因了:
有人在他的场子里搞地下赌场,苏定文那些正规的娱乐设施显然少了点刺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