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七分像李大康就是年轻了一些令人厌恶的脸,
依着性子来当场就要拿黑星爆这只忘扒的头,
但作为这么多人的大佬,还带了社团里的非暴力人员,
他文哥多少要表现出一点气度来,苏定文耐住了性子,
用一种正常人完全可以去听懂的,极度冷酷语气说:
“文哥我社团里事情很忙,没空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外人!
这次来只是因为我兄弟有个朋友叫林久的在这厂里打螺丝,
他现在有其他出路不做了,我们来接他走,压的工资算喂你了,叫他出来!”
但李忘扒可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就完全听不出苏定文语气里的残忍与冷酷,
只是听说要捞他扣下的工人走,那一个笑得猖狂无比,得意忘形:
“在我厂里上工签了合同的,那就是我的人,什么都要听我的了!
听你这语气还想拿他压了两个月的工资?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衰仔!
他在我这做工三个月,住宿、伙食还有厕所和澡堂那是样样都包,
一个月没几千块下得来?合同没完中途违约,直接破坏了工厂整个生产计划,
为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按照合同赔偿我们不是合情合理?
人你带走可以,但要按合同来,违约离职,需赔偿我们二百五十万港纸!”
听这忘扒这样说,苏定文那边的马仔一个个都炸了锅,
叶继欢掏出砍刀来就指着他骂:
“二百五十万?250要不要!我丢你老木的,混蛋的老板我见多了,
你这样的出生还真是见所未见!废话少说,老子这就一刀斩死你!”
苏定位依然保持着大佬才有的极度冷静,抬手制止叶继欢说:
“继欢,说你多少次了,不要那么心急,
我们出来混的最重要的是讲理,对不对,那个叫忘扒的小子?”
李忘扒看苏定文说话那么客气,以为是抬出李大康来把人镇住了,
谁知道苏定文非但不给面子,还蹬鼻子上脸要和自己讲理?
这种行为当场让他差点笑掉大牙,捧着肚子说:
“我还以为你说话礼貌就有那么一点脑子,
结果一看真是比那些人还蠢!清醒一点啊衰仔,
港岛都是我李家的,法律我们都是我定的,
就你们这群烂仔也配讲道理?我们就是道理懂不懂!”
身旁马仔们一个个已经按捺不住了,苏定文却若无其事地点了根烟,
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说:
“这话算你对,港岛是谁家的文哥我管不到,
不过旺角这一代都是文哥我的场子,那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讨生活按地面算你这每天要交三万三的保护费,
看着你李家的面子上保护费我给你翻三倍,一天十万块,
打个折算你们办了十年厂,自己数好钱少一个子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这话刚开始李忘扒是当做笑话听的,但听得后门语气越来越不对劲,
尤其话里的意思让他整个人都不会了:
“哪里来的扑街专程跑来消遣我们?知道我叔叔多威吗?
我一个电话都能叫来几车面包人!别跟着小子废话了,
小的们上,让这小子好好认识一下什么叫李家的忘扒!”
说着他那些保安和马仔们就纷纷持械上前准备开片。
看着苏定文淡定地吐出一口烟圈说:
“这李家的小忘扒还真是连理都不会讲啊,
这种事外人我可不管,不过我们社团的人那是必须要讲理的,
对吧,阿生,为这些李家的忘扒们好好讲讲道理!”
早就快被憋出内伤了的天养生哪里还给他客气?
一闪身上前一脚就把一个安保从厂门口踹进了厂房里,
随后拿出了男儿本色里最后一打三位正面主角的技术,
一拳寄一个,一脚倒一排的碾压之势,天神下凡一样把那些烂仔全打得非死即重伤,
只剩一个李大康的侄子,天养生显然觉得就这样一拳就打死太便宜他了,
所以搞定那群马仔、安保人员后停了手,一下把他扯到了苏定文面前。
看着整个人都好像死机了一样的李忘扒,苏定文淡定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
“怎样,我们进兴社团很热心吧,李忘扒你懂道理了吗?”
原以为天养生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了,就是脑子不好使,
这场面吓也要把李忘扒吓醒,哪知道人和人的智力大不相同,
这李忘扒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毫发无损,语气依然嚣张:
“你你你……哼,就算你们有个能打的吧,
还不是怕我叔叔李大康吗?告诉你们别跟我拽,
只要我一个电话马上就来一车面包人……”
苏定文捂着脑门多少感觉有几分无奈:
“这小子感觉是真讲不通道理啊,阿生再和他说道说道!”
天养生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让这家伙脖子转了一圈,
再多转一点就变成传说中的狼顾之相了!
李忘扒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好像不打算给他叔叔面子,
双手捧着脖子上快挂不住的脑袋哭喊道:
“别!再打脑袋要掉了!”
苏定文再轻吸一口香烟不咸不淡地说:
“阿生这你就不该了,射程内的道理都讲过了,
怎么还这么粗暴嘛,行了,向东,你去和他说道说道!”
要知道天养生虽然冷酷而且凶残,但一张秀气的娃娃脸看上去还好,
而这次上前讲道理的李向东(徐景江)实实在在是凶神恶煞的相貌,
并且他们这群人对李大康这家人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一个个都恨不得把那李家人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的,
所以这李向东那用发自内心的表情走过去,
这次真是还没开口就把那李忘扒差点吓出尿来:
“别……别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救命啊!”
李向东表情确实凶神恶煞,但文哥是让他讲道理的,
作为实际上的第一打仔,他李向东却是最靠谱的,
用对凶残恐怖的表情对这只忘扒说得话却极其友善:
“别紧张,没听到我们文哥说吗,我们进兴社团是讲道理的,
在罩的场子里遵守文哥的规矩,那我们就应该罩你,
所以你小子不用怕,除了贩毒和拐卖人口的要大卸八块,
按规定交了保护费,那你也事我们社团会罩你,
就是被砸了厂,社团也会出钱帮你赔偿明白吗?”
李忘扒本就被吓得神志不清了,这又听得云里雾里,
扶着脖子好半天才弄懂李向东的意思,说话也不带过脑:
“可是跟我叔叔李大康混的,又有谁能不贩毒啊,
而且我这工厂克扣这么狠,正常哪里能招到工人,
人口什么的卖倒没卖过,买的次数就不少了,
大哥你是讲道理的人,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放我一马行吗?”
不提李大康这些人也就一刀给这小子一个痛快,
现在听这小子的话那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不共戴天!强压着怒火李向东认真提醒他:
“国有国法,团有团规,在文哥的场子里这样干,
想让我们饶了你是不现实的,犯了这些事必须要教训你,
但一码归一码,你在文哥的场子里开厂保护费必须照交,
文哥刚才也给你算了,十万块钱一天,我们也不多算你的,
就收你十年一共三千六百五十万港纸,这个一分钱都不能少!”
一来一去脑子都被吓出问题了的李忘扒听说要给钱,
心中顿时涌起了求生的希望:
“那个,我要是交了保护费你们能放过我吗?
就是我也是只是帮我叔叔打理这家工厂的,管事还不到十年呢,
而且叔叔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没学到家,
我至今总共也就敛了两千多万,拿不出三千六百五十万啊!”
从刚才嚣张猖狂的样子转变成现在这样又蠢又怂的样子,
一时间让苏定文的人都感觉不太适应了,不过暂时来讲,
苏定文的社团发展计划还是以经济为主的,
那这家伙手上这不义之财自然必须到手了,当然进兴社团的形象不能损坏,
李向东也没有欺骗他,而是继续友善地说:
“这家工厂在旺角不止十年,就按十年交保护费,
没人管你在这里管了多久,是否放过你可不是我说了算,
反正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保护费必须给我交出来!”
李忘扒听了感觉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看李向东的脸也不是哪怕恐怖了,
一只手继续扶着脖子,腾出一只手来掏出几张卡:
“根据我叔叔的要求,钱不能放在一张卡上,
所以我把钱存在了这些不同的卡上,但密码都是XXXX,
你们去银行里一试便知,就是真没三千六百多万块,
我所有的都拿出来了,现在能饶了我这条命吗?”
苏定文就派关祖他们分别去几个银行取钱,
带人携李忘扒坐在了工厂的管理室内,在等人的时候让王京把林久喊了过来。
刚刚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工厂车间走出来,被克扣得瘦骨如柴的林久走路都有些晃悠,
看到控制室里这么多人,还有抱着脖子蜷缩在角落里的李忘扒,
林久不由得感觉到一阵恍惚,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