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代前妥协后嘀咕着:“这么折磨人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还能继承大任?果然是个傀儡。”
我怒了:“你说谁是傀儡!”
“说我自己我自己行了吧,你要是想通了,就抓紧出来。”薛代前说完,不再吭声。
洞穴外的火光忽明忽暗,还有影子飘忽不定的,说实话,还挺吓人,我不自觉的又抱紧了些自己,寻求一丝安全感。
没有功力护体的我,显得这么弱小无助不自信,我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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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等到天亮,趴在地上一点点爬出了山洞,我一出来就看见薛代前坐在旁边瞪着眼看着我。
仅一个对视,我就故意凶巴巴的喊出声:“看什么看!还不快来扶我!”
薛代前咽了口气,上前搀扶着我站了起来。
我提着受伤的脚,撑着薛代前单脚站着,提要求:“我要洗脸漱口,给我找水。”
“你个小丫头,样子怎么这么多。你先忍着,吃点东西,我再带你去找水。”
薛代前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打横抱起我,强行给我抱到旁边的大石块旁按坐下,接着又硬塞了一块肉给我:“快吃!”
“哼!”我洋怒着拿着肉啃了一口。嗯?这肉,还怪好吃的耶,口感不错。
我一连啃了好几口肉,问薛代前:“这什么肉?口感还挺好的。”
“食铁兽的肉。”薛代前开了竹筒喝了一口水,又把竹筒递给我:“我没骗你吧?我是真的去抓食铁兽了,你还不信,喝水!”
我理亏的接了竹筒,用衣袖擦了擦竹筒口。
薛代前注意到我的小动作,调笑道:“哟,还嫌弃我脏呢。”
我没睬他,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喝着水吃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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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休整后,薛代前继续背着我上路。
“我昨天下午到处找你的时候,发现这边还有个水潭,水潭连着一个洞穴,我们过了那个洞穴应该就出了这个谷底。”
我不大相信的质疑他:“你怎么确定就能出去的?”
“因为水都顺着那个方向流出去的,水往低处流知不知道?能流出去就说明有通道。”
“那说不定通道后面是个更低的低谷呢?”
薛代前声音急躁:“你能不乌鸦嘴吗?”
我欲反驳,但还是忍了下来:“好,就算你说得对,过了洞穴我们就能出去了,但是我现在受伤了,我肯定游不过去的。”
“谁跟你说我们要游过去的?”
我一惊:“难道你要造船啊?”
“船我造不了,但做个竹筏我还是能做的出来的。”
我惊喜的搂住薛代前的脖子夸赞:“薛代前,我发现你还是很厉害的,简直就是个全才,野外生存能力一级棒,连竹筏都会做,超厉害的!”
“你才知道哥哥厉害呀,来,叫声哥哥听听。”
我一听他又占我便宜,伸手就拧了他的耳朵:“薛代前,你不要得寸进尺。”
“疼疼疼,我的耳朵,快住手。”
薛代前连声叫疼,我心里有些没底的松了手,不自信的看了看我的小手掌,我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呀,他怎么还喊疼,是不是忽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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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走了老大一会,薛代前总算找到了他说的那个水潭,正如他所说,水潭连着山体之处有个洞穴,水流的方向也的确是朝着洞穴。
薛代前背着我到水潭边放下我,叮嘱道:“你不要再乱跑了,在这等我,我去砍些竹子。”
我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捧起一捧水开始洗漱,整理衣裳。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要美美哒。
薛代前忙前忙后的在做竹筏,我无所事事的拨动着水潭里的水,观察着洞穴。
洞穴不大,一次性应该只能容一只竹筏通过,再仔细观察洞穴,洞穴内隐隐有光,应该不深。
这没准还真的就能出去了。
发现这一点,我十分欣喜,搓了搓手,主动跟薛代前要活干:“薛代前,要不要我帮你?”
薛代前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避之不及的拽着竹子后退了一步:“不用了,别给我添乱了,你在那坐好就是在帮我了。”
唉。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以貌取人呢?我其实很有用的。
薛代前不让我帮忙,我只能继续无所事事的拨动着水,无聊的抬头望着天。
活干到一半时,大家吃了烤肉喝了点水做了一番休整,一直干到半下午时候,薛代前总算是做好了竹筏。
他将竹筏扔进水里,自己踩上去试了试稳定度后,用竹竿撑着竹筏划到我跟前道:“快,上来吧,我们走了。”
我很高兴,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出于本能,我还是极度小心的慢慢爬到竹筏上,扶着薛代前单脚站在竹筏上。
“抱紧我,我们走了奥。”薛代前说着撑着竹竿,划动起竹筏。
竹筏慢慢移动,顺着水流慢慢移向洞穴,进了洞穴后,光线明显不好,极暗。
继续前行大概几百步后,光线渐亮,视野渐佳,又前行几丈后,豁然开朗,虽然依旧是崇山峻岭,但是山体的坡度不再是笔直垂下,我们有爬上山的可能了!
“啊!!!”我激动地摇晃着薛代前:“薛代前,你真是太棒了!”
薛代前笑着安抚我:“冷静冷静,我要被你晃下水了。”
我立刻住了手,催促他:“快,靠岸,靠岸。我要上山,我要回家。”
竹筏靠岸后,薛代前先下了竹筏,又把我抱下了竹筏,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提着他的刀重新背上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山。
我们只走了一段路,就迫于天色渐暗,而找了个山洞住下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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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烤肉后,我就打了呵欠,准备睡觉。
刚躺下,就听到薛代前说道:“喂,陈九五,回去之后,你会追究我们家的责吗?”
我心思转了转,又坐了起来:“劫持我的是那个叫殷超的,又不是你们薛家的人。
虽然说的确是因为你小叔没有处理好情敌关系,我才无辜受牵连,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随便追究你们家的责的。”
薛代前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还挺通情达理的。”
通情达理个屁,我绝对会借此机会整你们家的,我之所以不说实话,完全就是怕你杀心顿起,一刀砍了我了事,毕竟我现在手无寸铁,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哼。”我假装傲娇的抬起头。
薛代前浅笑一声:“我之前还担心救你,会是个错误。”
听薛代前这么说,我赶忙打消他的顾忌:“你不救我,才会是个错。我们家的人向来霸道,有仇必报。
我是我们家的家主,我要是死了,他们一定会发了疯的干掉你们薛家,即使鱼死网破也绝不罢手。所以,你救我,绝对是一件明智的事。”
薛代前望着我沉默了会:“我问你件事。”
“问。”
“你和,仁王爷是不是真的关系不好?”
什么意思?套我话?
我微怔,半真半假的洋怒道:“什么好不好的?他是王爷,位高权重,我岂敢得罪他?只能敬着,捧着!他觉得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才做不了皇帝,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若不是先皇早有此打算,我三言两语又岂能改变先皇的想法。
仁王明显就是把气撒在我身上,他说翻脸就翻脸,说和解就和解,果然上位者就是不一样,金口玉言呐。说起来,你们家不是和仁王走得挺近的吗?”
薛代前低了头,沉默了会,摇摇头:“家里的事,我从来不过问。”
“薛代前,”我叫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劝你一句,这天下圣主已定,让你们家的人,最好别瞎搅和了。”
薛代前低头假笑:“大陆边界现在动荡,异兽暴乱的面积越发的广阔,军队投入的人数也越发的多了,我想我们家应该没有功夫去掺和其他事。”
借口,敷衍我的借口。算了,我该说的也说了,随便他吧。
“是啊,大陆边界的确动荡的厉害。”我附和完,又提出了疑惑:“不过,异兽为什么就突然暴乱了呢?好像是毫无征兆就发生了吧?”
薛代前:“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异兽全都跟发了疯似的不要命的往大陆冲,以往异兽全在迷失大陆待着,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暴乱着实异常。”
“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赞同的反驳:“以前异兽在迷失大陆安居乐业,我们这些人类跑去烧杀抢掠,扰的它们不得安生。
现在人家异兽想通了,打算奋起反击,所以就主动跑来攻击我们了,想想还挺合情合理,没有不妥呀。”
薛代前疑惑:“你怎么还帮着异兽说话了呢?”
哼,我又没说错,我在迷失大陆生活的那几年,遇到最可怕的不是异兽,反而是人类,为了区区一株药草,一大帮成年人竟然把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逼入了绝地。
这么说起来,还有那个龙四,薛代前他四叔,竟然也是为了一株药草,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