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是是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我们一愣,迅速走过来给我行了一礼:“家主,您怎么来了?找属下是有急事吩咐吗?”
“没有啊,我闲着无聊,来看看你。”我环视了一圈小院子,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属下在写方案。”
是是真是一个好员工、好属下!
我十分欣慰的拍拍他的胳膊:“好好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眼上的伤记得要按时换药。”
“多谢家主关心。”
是是点头,疑惑的看着我牵着春天的狗链,带着否否非非走出了院子。
牵着春天的狗链无聊的在府里转了两圈,眼见着太阳落了山,非非温柔的提醒道:“家主,该回玲珑苑用晚膳了。”
我停了脚步,鼓起嘴,惆怅的看着天边夕阳的余光,直想叹气。
活着真的挺无趣的,劳资想作死。
我愣了一会神,牵着春天的狗链转身。
“走,回玲珑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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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起了床,闲得身上又开始作疼,我穿着里衣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活动了筋骨后,才换了衣裳梳洗了一番。
在膳食厅用着早膳,是是拿着一本册子站在边上喋喋不休的汇报着:“关于给皖州登记在册的好人家分发银钱一事,现预计统计出总人数,算出每人应得银两。
再将黄金换成白银铜钱后,在每座城的城主府门前设立领钱处,由城主府代为发放,我们家派两到三人监督,防止贪污。
有关建学堂一事,现预计先统计出符合条件,并且同意建学堂的村庄名单后,再联系当地的里正乡绅和村长统计好适龄孩童人数,再雇佣村民们出力,根据学生人数建个规模适宜的学堂。
教书先生这块预计优先择取户籍在当地的秀才,薪资按市价半年发放一次,逢年过节给补贴,至于教学任务考核指标等则有贺小姐来制定,每年考核合格后再发放一笔额外的年终奖。教学内容暂时按照……
家主,您觉得如何?属下可需要再做些调整?”
我食之无味嚼之如蜡两眼无神的听着陈是汇报,乍一听到他汇报完问我意见,我连忙点头:“非常好,我十分满意你的方案,你现在就去找城主和贺小姐商量,最好再找几个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一块去,就说是我请的。”
“是。”陈是应声,合了册子,朝我行了一礼:“家主,属下这就去办。”
“唉是是,吃了早膳再去呗。”我贴心的端了一碟包子递给陈是。
陈是摆手道:“谢谢家主,属下吃过了。”
“奥,那你快去吧。”我放了包子,朝他摆摆手道别:“早去早回,别回来的太晚。”
“是。”陈是行了礼,退出了膳食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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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发钱和建学堂的事如火如荼的开展着,陈是每天忙得我都看不到人影,就偶尔需要我签字的时候,会出现在我面前,过来跟我汇报进展,让我签字盖章提供帮助。
我乐得清净,每天悠闲的去书房报到。
等到了我生辰那天,城里的乡邻纷纷自发的给我送礼物。
大伙都是朴实的人,尽给我送些鸡鸭鱼肉这些朴实无华但特有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我喜欢吃鸡腿,城里莫名的掀起了一股给我送鸡的风潮,府里收到的鸡多到非非特地安排了个院子来养鸡。
某天下午,我闲着无聊,抽了个空去看了眼那一院子种类繁多的鸡,我眼皮都抽抽了,这些鸡真的是太多了,简直就能开个养鸡场了。
怕这些鸡全挤在一个院子里发瘟,我连忙吩咐厨房把这些鸡全给宰杀了,腌制成皖州特制咸货,储存起来,准备到过年的时候,送给还在建设中的学堂未来的学生们做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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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九月下旬时,买酒买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的勾阵,终于拎着酒坛回来了。
我正在书房里看着各地汇报表,否否进了屋,给我行了一礼:“家主,勾阵姑娘回来了,刚刚进了城。”
“呵,”我冷笑一声:“怎么着?被古酴傲的人逼到没办法了,才想起回来是吧?”
否否答非所问:“家主,扬州的人已经安排就位了。”
我忍不住露了笑:“给扬州添把火,再放出消息,勾阵大师去了扬州。所有人待命,时刻关注古家主动向。”
“是。”否否应声出了门。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勾阵回了玲珑苑。
我蹲在院子里喂着芙蓉吃草,见勾阵手里拎着一坛酒,摘了遮面用的斗笠边走边用斗笠扇着风,大老远就给我打招呼:“小五,我回来了。”
我站起身,扔了手里的青草,看着勾阵跑近,看了眼她手里的酒坛,嘲讽道:“一坛酒买了大半个月?你是去酿酒去了吧?”
“不是啊。”勾阵把酒坛交给伸手去接酒坛的非非,一脸委屈道:“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我在豫州,阳城戒严,挨个盘查,我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买到这坛酒呢。”
“是这样么?那是我错怪你了。”我从怀里掏出绣帕给勾阵擦擦汗。
“可不是么,你就是错怪我了。”勾阵委屈的点点头,拿过我手里的绣帕给自己擦了擦,又把绣帕还给我。
我顺手把绣帕塞给了非非,对勾阵道:“你去洗漱一下,快点出来吃晚饭。”
“奥。”勾阵嘟嘴应声。
“勾阵姑娘这边请。”非非温柔的给勾阵指引着。
我伸手捏了捏酸疼的腰,蹲下身子又喂了芙蓉两把草,掐了一把春天的狗毛,拍了拍手,站起身。
突然一个天翻地覆的眩晕感和绵软无力的虚弱感,打脚底心底脑子里涌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栽了下去,隐约间似乎还听到有人叫了我。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头栽下去,一定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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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浑身生疼,无力的睁眼看了眼帐顶,感觉身边坐了个人,我提不起兴趣管他是谁,只又颓丧的闭了眼,想自个一个人静一静。
喵的,我突然晕倒,估摸着,这是要死了啊,有点想念魂灭了呢。
身边坐着的人,发出一声女声:“醒了啊?”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睁开眼,转头看过去,喜出望外的咧开一个笑容,坐起身:“佳佳,你怎么来了?”
没错,坐在我身旁的人,正是我的挚友水王佳。
真的是个大惊喜,她怎么会来我这?她不是一天到晚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么?
水王佳露出了个笑容,扶我坐起身,在我身后垫了个枕头,凑近我,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一下我的额头,接着又给我把了脉后,才开口说道:“你晕了两天,非非姐去请了我师父,师父便派了我来给你听诊。”
我不甚在意,满眼都是水王佳:“是不是任桑老先生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
“我若知道你得了如此怪异的病,早就来了。”水王佳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娇嗔道:“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身体有多虚弱?你我这才多久没见面,你就累成这样了?
明明上回见你,你还好好的。先前听闻你在皇宫被仁王重伤,我还以为是谣言,现在想来,竟是真的!”
真的是人言可畏,这之前明明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才吐了血,只是王孙礼乾比较倒霉正好撞上了,如今已经被传成我被他重伤,啧啧啧,他可真是冤枉。
我看着水王佳问:“那我现在身体如何?”
“之前你睡着时,我给你把脉,你的脉象还极其虚弱,现在你醒了,我再把脉,你的脉象却变得十分强韧,还真是奇怪。
我查了你家里的医书,还没找到这种病症,亦没有找到相似的病症,你这病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怪病。”
水王佳脸上露了明悟的表情:“说起来,我来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师父要特地叮嘱我遇事莫慌,只给你开些强身健体的药膳方子就好呢,原来是他老人家早已知晓你身患怪病。”
盯着水王佳看,越看心里越欢喜,身体比心要诚实,我毫不犹豫的抱住水王佳,撒了娇:“佳佳,我好想你。”
水王佳顿时放柔了身子,回抱住我,给我顺了顺背:“我也想你,特别想你。我原先想在你生辰时来看你,可恰逢师傅要带我外出去采药,我便送了礼物来给你,你可收到了?”
“礼物?什么礼物?”我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收到啊?我这段时间收了好多礼物,没太在意,都让非非收着了。”
“我差人给你送了一车生鸡,你不是爱吃鸡腿么,让你一次性吃个够。”水王佳一脸疑惑:“你没收到?那那一车生鸡呢?不会是叫送货人给昧了吧?不可能吧?送给你家的东西,他一个养鸡的哪有这个胆子昧?”
艾玛呀,原来城里的送鸡风潮是从你这里刮起的啊!我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