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是走近,等他行了礼后,我望着他左眼处的纱布问道:“是是,你眼睛怎么了?受伤了?没瞎吧?”
陈是捂了一下伤处:“没有大碍,只是被刀划了一条伤口,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刺客有些多。”
“没事就好。”我想了想问道:“周文富的那支车队是怎么回事?怎么跟着你回来了?”
“离城十里地时,与他们相遇,我们先行了一步,他们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陈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周家三少爷说他是来送谢礼的,谢属下对他的救命之恩,属下想,许是上个月您让他送三亿两黄金买他命之事。”
“我就随口一说,”我坏坏一笑:“没想到他还真送了金子来,周文富还真是一个讲信誉的人。”
“家主,”陈是犹豫:“这金子我们真要收?”
“收,当然收,送上门的金子,岂有不要之礼?而且他的命也值这个价钱。”
说到这,我又是一笑:“呵,我还答应了乡亲们给大家发钱呢,我也要做个有信誉的人才行。是是,你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陈是忧虑道:“家主,才换新皇,大陆对您的传言又不好,现在这种是非之时,若是收了这笔意外之财,也许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脸无所谓:“有麻烦就解决麻烦呗,钱肯定是要收的,人家都敢送,我们还能不敢收么?这显得我们多怂啊?”
陈是还是顾虑的劝:“家主,请三思。”
“三思而后行嘛,我知道的。”我躺回躺椅上摇了摇,抬手道:“你吃午饭没?先去洗洗歇歇吧。”
陈是低了头:“属下洗漱过,才来玲珑苑的。”
“非非给是是端把椅子来坐,”我吩咐着又看向陈是:“是是,来吃点冰镇西瓜凉一凉。”
非非端了一张小马扎送给陈是,陈是就地坐了下来,吃了两口非非送来的西瓜后,捂了一下伤处,又松了手,看了眼春天:“家主,春天这是要养在玲珑苑了吗?”
“嗯,对呀,小玉不在家,春天养在玲珑苑最合适不过了。”
“可您不是不喜欢春天吗?”
我一愣:“我不喜欢春天的吗?没有啊,这条蠢狗,虽然又傻又大,吃得还巨多,但是超级听话的,就算是掐它狗头它都不会反抗的,你看。”
我说着演示了一遍,伸手就掐住春天的后颈肉,春天一动不敢动的趴在地上,哼都不敢哼唧一声。
我松了手,拍掉一手的狗毛:“你看,听话吧?”
陈是连连点头:“听话,超乎寻常的听话。”
我得意的一笑,一本正经的说正事:“扬州的事不要松懈,小打小闹的不要停。
只要不闹出大事就行,等到十月份再干票大的,注意古酴傲的动向,注意安排好人员,他一去往扬州,否否,你就让死卫把握机会秘密劫了他,最好用迷香迷晕他。”
否否应声:“是。”
“对了,古酴傲那个贴身护卫,夜,我的夜哥哥,呵呵。”
我阴险一笑:“想个办法给我支走,不支走他,你们想掳古酴傲会很困难。记住,千万别把他弄死了,弄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
夜,好歹我曾经还叫他一声夜哥哥,可他竟然如此绝情,敢绑架我,嘿嘿嘿,真的是让我激动的牙痒痒呢。
“是。”否否打开折扇,边扇着边问道:“家主,此事要汇报给八少爷吗?”
“当然不汇报喽。”我想了想,叮嘱道:“扬州的事也不能告诉八少爷,吩咐下去,关于古酴傲的这些事,不准外泄,任何人问起来,一概回答不知。”
“是。”
非非、是是、否否齐齐应声,连春天也跟着叫了一声。
我觉得好笑,揉了揉春天毛绒绒的脑袋:“你叫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跟着叫什么?傻狗。”
“家主,属下刚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一封信,这信是海州王家的管家寄给属下的,两天前信就已经寄到了。”
陈是从怀里掏出信封:“属下看了信里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探属下的口风,想知道家主您对林家现任家主林茂青的态度。”
哟?有好戏看?
我脑子一转,问道:“这个王家和林茂青关系走得近?”
“是的。”陈是扬了一下手中的信:“家主,属下该如何回复?”
林茂青是想投靠我?也是,林茂松有叶家支持,叶家与薛家和仁王又有同盟的嫌疑,也就相当于林茂松有三份势力的支持,林茂青如果不想被林茂松吞并。
也得找一份势力支持他才行,大皇子已成仁王,大势已去。而我在京都受到的超级贵宾待遇,长眼的人都看到了,他想打我主意,完全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太把林茂青往外推,但也不能表现的太热情,毕竟,现在林家一分为二,大伤元气,已经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了。
林茂青对我来说,现在几乎没有利用价值,可也难保以后说不定我会用到他,我暂时,还是先处着吧。
我吹掉手上的狗毛,随意道:“就回复,我看林茂青比看林茂松顺眼。”
“是。”陈是收了信,又道:“家主,胜利这个月的月总结,您看了吗?”
我反应了一下:“哦,看了,不错,长进很大,你给他模板了?”
陈是脸微腆:“稍微指导了一下。”
“稍微指导?他月总结的格式几乎跟你的一模一样。”我随口吐完槽,夸了一句:“不过,好在他现在能抓住重点了,比之从前,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陈是沉默了一下,夸赞道:“单论经商,胜利还是有些天赋的。”
“可我觉得还是是是你的天赋最好,”我说着嫌弃起来:“周文富,那个病秧子竟然还敢打你主意,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是尴尬道:“家主,您这词用的不太恰当。”
我一听,瞬间改口:“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的德行。”
“家主,非礼勿言!”陈是激动的站起身。
“切。”
我扯了下嘴,暗自鄙视陈是,有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太讲究,和我们这些小年轻有着深邃的代沟,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时代了,还那么保守,难怪没有姑娘看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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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闲扯了几句,我觉得无聊之时,小泉从门口走了过来,朝我行了一礼:“家主,门外有客,是周家三少爷带了六十辆车的礼物来拜访您。”
“哟,他可来了啊。”我坏笑着站起身,牵起春天的狗链子往院门外走:“走,大伙一块去迎接送财童子去。”
陈是不赞同道:“家主,周三少爷已经成年多年,不是童子。”
“没破身没娶媳妇没有红颜知己,就是童子。”我抖了一下狗链,凶恶的威胁春天:“傻狗,前面带路,去大门。”
春天吐着舌头,哈着粗气,两只前爪匍匐在地,压着狗身撅起屁股,疯狂的摇着尾巴。
我耐烦的又抖了一下狗链:“蠢狗,还不快带路!”
说时迟,那时快,春天像一只箭似的飞射出去,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着跑了起来,我胳膊差点都被它拽断了。
我两条小短腿疯狂的交替着追赶春天那只傻狗,身后否否陈是非非小泉还有几个护卫全都惊叫出声:“家主!”
“你个傻狗!”
我边喊边追赶上春天,抓住他躯干上的狗毛,一个利落翻身骑到它庞大的身上,双手抓着它脖颈处的狗毛,俯下身子,减小被风打脸的疼痛感,喊出声:“傻狗,你快给劳资停下!”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身前是春天呼哧带喘的粗气声,身后是否否他们的追赶声,我无语的俯在傻狗的身上,心里暗搓搓的想着,是把这只傻狗红烧了还是做成火锅比较好。
呼啸的风声,突然停下,传来一阵惊呼声,春天这个傻狗也停下了脚步,不再跑动,我抬起头一看,惊讶的发现,我已经到了我家大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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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片乌泱泱的人头,一张张惊诧的脸,连周文富的脸上都满含惊诧。
我假装淡定的从春天身上翻身下来,一脸镇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狗毛。
这时候,否否追了过来,非非陈是他们也追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关心我,看着门外的周文富车队和凑热闹的乡亲们,迅速端起周正有礼的架子。
我抬头看了眼,蹲在我旁边甩着尾巴张着嘴哈着气一脸讨好求夸奖的傻春天,我的眼角抽了一下。
回正头,看了眼停在我家门前街道上长长的车队后,望向周文富,沉了声音:“周三少爷,带了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
周文富虚伪做作的笑道:“陈家主,不要误会,这些人是我请的镖师,是保护这些金子的。”
周文富示意了一下,他的手下随后掀了盖在车子上的油布,车子上架满了大木箱,他的手下打开其中一个木箱,顿时金光闪闪,木箱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块一块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