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
小玉艰难的勾唇道:“我真是谢谢你啊,我的姐姐。”
“哼。”
我头一撇坐下,理直气壮的啃起鸡腿。
勾阵拿着鸡腿举着,抬头望着天,叹了口气:“唉,你们觉不觉得这一天天过得有点无聊啊。”
小玉边嚼着鸡腿肉边回道:“没有呀,我每天都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比充实。”
“你是备考生,你除外。”勾阵低了头,看向我:“小五啊,你无不无聊?”
“你才无聊。”我头没抬的回了她一句。
哪想到勾阵还就顺杆爬上来了:“对呀,我本来就是有点无聊。”
我含着笑意扔了鸡骨头,看向勾阵:“你别急啊,过段时间,你去趟豫州。”
小玉反应迅速,不解的问道:“去豫州干嘛?”
勾阵懵了一下,突然兴奋坏笑道:“难道你是要我去?嘿嘿嘿。”
“不是。”我无情的打断了勾阵的浮想,冷漠无趣的说道:“我是打算要你去豫州帮我买样东西,不过不急,再过段时间,大概八九月份这样吧。”
“哦。”勾阵很失望的低了头。
小玉擦擦手,拍拍勾阵:“别难过,再过几天,等我哥他们回来,我们就又有的玩了。”
“小玉,至尊他们假期不回来了。”我无情的道出了现实:“朝野毕业,留在京都发展了。至尊他去迷失大陆历练了,至于小金,则留在京都研究史学呢。”
小玉瞬间僵住。
“小玉,你还好吧。”勾阵摇了摇小玉。
小玉回过神,傻愣愣的看向勾阵。
勾阵关切的问道:“小玉,你没事吧?”
小玉摇摇头:“我没事。”
她看向我,神情委屈失落的站起身:“我想起来我还有几道算术题要做,我回去了。”
“唉?小玉,别走啊。”任勾阵怎么挽留,愣是没留住小玉,勾阵看向我疑惑道:“你是不是对小玉她干了什么?她怎么就走了?”
我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回答她:“我没啊,你看我有对她做什么嘛,是她自己突然想通,要发奋图强挑灯夜读的,我又没逼她,毕竟我又不像魔鬼。”
“你的确不像,”勾阵摇了一下头,接着语气肯定道:“你分明就是!”
“幼稚!”
我骂了一声,用帕子擦了擦嘴和手,走回玲珑苑。
……
在得知朝野他们不回来后,小玉变得更加努力,一颗心都扑到学习上了,连乞巧节那天勾阵喊她去看灯展,也不去了,心心恋恋的只想着读书。
看着这么认真的小玉,我很欣慰。
而也正是小玉变得一心只读书了,勾阵少了个玩伴,每天一个人在无聊中度过,于是她连七天都没坚持到,就不甘寂寞的来闹我了。
整天围着我哼唧作妖,我被她烦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在实在受不了她了的情况下,我想了个好办法,把她丢给了陈双陈对姐弟俩,让她每晚跟着陈双陈对他们去运转情报去。
勾阵,她果然安静了许多。
-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中元节这天,我特地一大清早的带着小玉出城去了后山祖坟,拜祭了四哥和列祖列宗们。
拜祭完回到家,放了小玉回书香苑,我自己则回了玲珑苑,刚进玲珑苑,我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陈是。
见到我回来,陈是立即上前给我行了礼:“陈是拜见家主。”
“是是回来啦,来进书房,”我擦着汗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秦州待那么久?”
陈是跟着我进了书房:“属下在秦州遇到了点事,绊住脚了,所以回来迟了。”
非非打了水过来,我洗了脸后,坐到书桌旁,接过否否递来的凉茶喝了一口,疑惑道:“什么事?很麻烦么?是陈烈他在查的事?”
“有点,麻烦。”陈是犹豫了一下,肯定的回答:“但是属下能解决好。关于陈烈追查的事,目前已经查到了周家大少爷是因救曲号钟而死。”
“嗯?”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眼睛发光的望向陈是:“给我详细讲讲。”
“是。”是是理了理思绪,说道:“周家大少爷周文荣与曲号钟少年时是同窗挚友,感情十分要好。毕业后,两人关系也依旧很要好,周文荣经常会邀请曲号钟去周家作客。
直到有一回,两人相约去打猎,中了刺客埋伏,一番打斗后,两人被逼悬崖,周文荣为了保护曲号钟,自己摔下了山崖。
后来周家人赶到,救下了曲号钟,在悬崖下找到了周文荣粉身碎骨的尸体,自那后,曲号钟常年闭门在家,不肯见人。”
“真挚的兄弟情,难能可贵的友谊,值得我们尊敬。”我发表完感慨后,心思转了转:“难怪周文华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能娶到曲绕梁呢。”
我看了眼陈是,见陈是低着头,有些出神,我心中存了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问陈是:“是是,怎么了?”
陈是惊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摇头:“没什么,家主。”
哎呦,我去,这分明就是有什么啊。
我板起脸,声音严肃:“是是,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叫我猜。”
陈是犹豫道:“家主,周家三少爷不像传言中那般,他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还很难缠。”
周文富?那个病秧子?他奶奶的,他还想挖我墙角来着呢,挖的正是我家是是。
想到这,我就问出了疑惑:“所以,你在秦州不回来的原因,是因为他?”
“正是,他,”陈是说到这,一脸神烦的皱了眉:“实在是太麻烦了。在秦州给属下制造了一个又一个麻烦,还天天来找属下,无论属下对他说出怎样刻薄的话语,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属下真的是,从没遇到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我去,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挖我墙角,周家真是欺人太甚。
周文富,我记住你了。
“周文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道。
“属下还没弄清楚,但是属下一定会探明的。”
“不,”我站了起来,“以后再遇见周文富,直接把他带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是。”陈是应声行了一礼:“多谢家主。”
“扣扣扣——”
三声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小泉进了屋,朝我行了一礼,恭敬道:“家主,门外来了客人,自称是周家三少爷,守门的人以您心情不好为由,推脱了不见客,可是周少爷他在我们家大门前吐了血,晕了。”
我眼皮一抽,心中无语吐槽,刚提到他周文富,他就吐血晕倒在我家门前,是故意的吧?那血是假的吧?
我沉默的看向陈是,陈是立马出声信誓旦旦道:“家主,属下这就去处理。”
“不慌。”我伸手制止,朝门口走去:“我们一起去看看病弱的周三少爷,可别让他死在我们家门前,惹了晦气。”
“是。”
-
带着否否、非非还有是是和两个护卫一块走到大门处,一眼我就看到我们家门前围了一帮叽叽喳喳说着闲话的围观群众,以及马车旁躺在护卫怀里闭着眼、嘴角挂血、脸色惨白的周文富。
我一出门,围观群众中就有人发现了我。
“哟,这是陈家主,陈家主出来了……”
“你小声点,都听着呢。”
“陈家主,真的是陈家主……”
“陈家主……”
门前的护卫见我出来,给我行了一礼,解释道:“家主,这位公子说自己是周家三少爷周文富,可他三句话没说到,就吐血了,已经派人去喊郎中来了。”
我站在台阶上,木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周文富。
陈是站在我身后,轻声提醒道:“家主,您别信他,他是装出来的。”
我转头看了眼陈是,陈是十分肯定的对我点点头。
我木着脸,重新看向周文富和他的护卫,冷声嘴毒道:“周三少爷是要死了吗?皖州不欢迎死人,周三少爷还是先撑着,回秦州再死吧。”
周文富的护卫,一听顿时激动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少爷才不会死!”
“放肆!”否否面无表情的斥道,跟着我出来的护卫们一瞬间通通拔出剑,对准周文富的护卫,围观群众全部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周文富和他的护卫。
我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眼神变得凌厉,不友善的看着周文富。
这时,周文富悠悠转醒,虚弱的看向他的护卫,有气无力的问道:“周骏,这是怎么了?”
周文富的护卫周骏怨声道:“少爷,这个女人咒您死呢。”
“放肆!”陈是从我身后站出,干净利落的拔出剑指向周骏:“你若是再敢口无遮拦,我便一剑刺死你。”
周骏神情一变,就要拔剑,却被周文富按住了手,收回了剑。
只见周文富依撑着周骏虚弱的站起来,虽然脸色惨白,但声音却异常精神,满脸喜悦的看着陈是,宠溺的叫出声:“小是是。”
这一声,叫得围观群众们皆是一脸八卦的看向陈是。
这一声,叫得我眉毛跟着一挑不悦的看向周文富。
这一声,叫得陈是手一抖,皱着眉收了剑后退几步,躲到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