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哎对了,”我脑子转了一下,说道:“陈烈他,还在京都吗?让他回来吧,这么久了,也该调查好了。”
“是。”否否应了声。
“哎等等,”我叫住否否改了主意:“算了,至尊他们也该放假了,让他和至尊他们一块回来吧。”
“是。”
“还有,让非非去给小玉送点热汤,这么冷的天,她要多喝些热的才暖和。”我拿起了笔。
“家主,十小姐才刚吃过饭,怕是会喝不下汤。”
“汤又不是饭,喝点又有什么,让非非送去。”
我低下头开始专心看我的汇报书。
“是。”
林家的生意,我们家明着暗着都打压着,果然是家大业大,这都这么一个多月了,依旧不见成效。再这么拖下去,我们家的生意也多少会伤一些,该催催伏地仙人了。
第二天一早,打着哈欠,翘着二郎腿,歪坐在我的椅子上,在书房看着陈双陈对给我送来的消息。
又是一些无聊的八卦。
丝毫提不起兴趣的继续翻看着这些消息,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我不自觉的放下二郎腿,坐正了身体,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嗯?
‘三爷的货途经蜀州被劫,三爷三夫人轻伤无大碍。’
呵,果然有人要拿我身边的人开刀了。
敢动我爹娘!
合了纸条,冷静的想了想,还好只是劫了货,我爹娘没大事。
蜀州?又是蜀州!蜀州的事真太特么多了,上回才被一帮劫匪劫过货,这回又冒出一伙人敢劫我爹的货,关键是还成功了,我爹的功力我是清楚的,是个高手。
我娘身手也不弱,我爹的手下算不上绝顶高手可也都不弱,这样的组合还能被劫货,此事必有蹊跷。我非常怀疑是薛家人干的!
我阴着脸:“否否,去把陈是叫来。”
“是。”
只等了一会,陈是就来了,他单膝跪地行礼道:“拜见家主。”
我木着脸道:“我爹在蜀州被劫了。”
陈是一惊,抬起头:“属下这就带人去蜀州。”
“我让你派人去蜀州化身山匪,他们现在在蜀州做的怎么样了?”
“他们三天前还劫过一次薛家的货,因为他们人少怕被薛家人寻仇,所以满山转悠,没有固定的居所,劫了货会立刻销赃,有时候来不及销赃就会藏一部分烧一部分,总得来说,他们暂时还算是比较安全顺利。”
“好,现在不仅要劫薛家人,还要劫蜀州其他家族的人,抢劫的东西要变一变,不劫货,只劫钱财,还有。”
我牙一咬心一狠道:“还杀人。蜀州的刀客山匪,实在是太叫人生厌了,我要叫他们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是,属下遵命。”
“另外,去查,是谁特么的不要命了,敢劫我爹娘?我们家丢掉的那批货都是什么东西?”我边回想边说道:“对了,你上回跟我提过的蜀州那个能力不错,但总被排挤的那个管事,叫什么来着?”
“万谦。”
“对,万谦。蜀州那几个项目现在都让他做主要负责人,准备换掉刘强,让万谦替他的职。再派人秘密调查刘强,我要知道他天天都在干嘛,竟然让我们家的人三番两次在蜀州被劫。”
我含着怒气道:“怎么着?天高皇帝远,刘强是准备单干了?还是准备卷笔我的钱跑路?我看着就那么好欺负吗?”
陈是抬着头看看我,又低下头,停顿了会,说道:“家主,从面相来看,您看着确实不难欺负。”
我拉下脸:“是是,我给你胆了是吧?”
陈是连忙惶恐道:“家主恕罪。”
“出去,”我木着脸命令:“立刻执行我的命令。”
“是。”
等陈是出了屋门,我又看向否否:“让海州南城的死卫,计划一下,明晚假扮成蜀州人,去刺杀林丰年。杀得死就杀,杀不死就撤,千万不要落在林家人手里,一旦被抓,立刻自尽。”
“是,否否这就去通知。”否否退出了书房。
我坐在椅子上,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自己的手段有些粗糙,不细致,还有点没底线。太下流了,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遍,展开信纸,写信给百事成的离恨。
告诉他,我要秘密发布条任务,任务内容截杀周家周志光,奖金是十万两的银票,只要拿着周志光的项上人头就能换银票。
如果有人来打听是谁发布的任务,就说不知道,但看着像是蜀州人。顺便让他看完信,立刻烧毁挫灰。
写完信,戳上陈家的家主印章,随信附上一张十万两不记名的银票,等否否进屋,让否否派人秘密送信去。
这次的信与往常的信不一样,没有署名,只盖上了家主之印,是我第一次给在外的陈家人发布这么正式的任务。
信送出去后,我心里还有点小小的骚乱。终于正儿八经的行使了回家主的权利。
信中的意图在明确不过,祸引东水,我要蜀州薛家双面受敌,敢动我家的人,我要他百倍奉还。
其次,我要动薛家的手,怎么能让周家一身清闲的看戏,坐收渔翁之利呢?当然要把他家拖下水啦!
最后,虽然我觉得这条任务发布出去,九成九的情况不会有人敢接,不过,不是还是有那么点希望嘛,抱着侥幸心理想想,万一有人缺钱又不要命呢?没准就真的拿下周志光的项上人头了。
嘿嘿嘿,我就又能顺便踢了秦州。兴奋。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我无聊的牵着芙蓉绳子,拖着芙蓉在府里溜达。
看着府里,大部分都光秃秃的树木,我情不自禁的跟否否叹气道:“唉,冬天就是不好,连点绿色都看不到,芙蓉都只能吃干草了,否否,你瞧瞧,我们家芙蓉是不是都瘦了?”
芙蓉很配合的叫了一声:“咩~”
否否低头看了看芙蓉,又抬起头看向我,面无表情道:“家主,她已经胖的走不动路了,瘦了也好。”
“胖吗?”我抱起芙蓉在手里掂了掂。
嗯,芙蓉好像是比普通的羊要沉了些。
我放下芙蓉,想了想心疼道:“那要不晚上就不喂芙蓉吃黄豆杆了,喂她吃稻草吧,可怜我家芙蓉了。”
否否依旧面无表情:“家主,芙蓉都已经胖成球了,吃点稻草也好,刮点油,不会被惦记。”
我不解:“什么意思啊?”
“快过年了,三爷要回来了,三爷冬天常喝羊汤,说不定会炖了芙蓉。”
听完否否的话,我瞳孔都放大了。
我天呐,我爹要是盯上芙蓉……我都不敢想象,我家芙蓉可能就真变成一盆菜了。
想到这,再看芙蓉,觉得她真是太肥了。
我神情凝重道:“减肥,必须减肥,从现在起,严格控制芙蓉的饮食。”
“是。”
否否的声音似是有些愉悦,我疑惑的看向否否,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正常的很。
奇了怪了,我感觉错了?
我心中正疑惑着呢,非非走近行了一礼道:“家主,任老先生来了。”
任桑任老先生?他来做什么?
“请到玲珑苑的客厅吧。”我吩咐完拖着芙蓉往玲珑苑走。
“是。”非非在我身后应了声就去请任桑老先生。
回了玲珑苑,把芙蓉交给小泉,带着否否先到客厅去等着。
没一会,就见到非非带着任桑老先生进客厅了,我连忙站起来迎上去:“任老,好久不见啊。”
任桑老先生慈祥的笑笑:“好孩子,你又长漂亮了不少,是个姑娘了。”
我咧嘴微笑:“任老谬赞了。任老请上座。”
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任桑老先生引到主宾的位置上坐下,自己跟着坐到主位上,吩咐丫鬟上茶。
任老喝了口茶,歉意道:“好孩子,你及笄时,老夫虽备了薄礼,却未亲自到场,希望你不要心中存芥才好。”
我微笑:“怎么会呢?任老能记着我及笄,我就已经倍感荣幸了。”
任桑老先生锊了锊胡须:“那便好,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忧国忧民,是少有的纯良人才,老夫很是欣赏你。”
啥玩意?任老啊,是谁给你的错觉?我怎么不知道我纯良?
我有些尴尬的摸摸脸,问道:“任老,您何出此言?”
任桑老先生一副我很欣赏你的模样看着我道:“你十月的时候不是请了皇命,为劳苦民众减轻了徭役,稳定物价么,不仅如此,你还以身作则,返给佃户们一些粮食,同时你家的铺子还坚决不涨价。
大陆各地有良知的商户地主纷纷效仿你,才使得今年虽是大旱,却鲜有饿死之人,也少有作奸犯科之人。百姓们都纷纷赞颂陛下圣明,赞颂你善良。”
我惊讶的都说不出话了,这是谁走漏了风声?
我没让人宣传我自己啊,我没想做个善良的人啊,搞清楚啊,我是坏人来着,我还打算征服大陆呢,你们要是都这么夸我,我还怎么好意思征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