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非点头。
“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暂无。”
没人,我就放心了。
我上前一步,推开房门。
“谁?”
“六小姐。”
至尊和非非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先回答了声至尊:“是我,你姐。”
我又转头对非非说道:“你继续守在这吧。”
我再回头看了眼否否:“你跟非非一块守在这。”
“是。”
留下非非和否否,我自己独自走进澡房,没关门,隔着屏风和缩在浴池里的至尊说话:“四哥让我跟你说,找你来是为了传授功力给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别说废话。”
好一会,才传来至尊弱弱的声音:“我,知道了。姐,你能先出去吗?”
我十分嫌弃:“身无二两肉,我都懒得瞅你。洗干净些,四哥爱干净。”
“姐,能不能请你出去?”至尊语气里尽是无奈。
“哼,出去就出去,我不稀罕。”
我傲娇的出了澡房,顺便合上门,瞬间又恢复了冷漠脸。
“六小姐。”非非叫了一声。
我想了想,吩咐非非:“八少爷洗好出来,带他进家主屋里。”
“是。”
我又吩咐否否:“去多叫几个人守着玲珑苑,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苑。”
“是。”
我慢悠悠的走到书房,合上门,坐上软榻,摆好姿势,修炼那本武功秘籍。
可运转没一会,我就放弃了,太难受了,浑身都不舒服,强烈的恶心感,我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奇了怪了,怎么我练就不行,至尊就行?难不成至尊骗我?不可能啊,至尊不会骗我的。
难道是我练的功法不纯?也是,除了我家的功法,我跟着魂灭七七八八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功法,可能是这秘籍和其他某种功法相冲吧?
算了,还是别强求了,不练了,小命重要。
我从怀里的掏出那本薄薄的秘籍,随手插进书架上,开了房门。
否否低头朝我行了一礼,我站出来往家主的房间看了眼,问否否:“他们已经开始了吗?”
否否点头。
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去守着他俩。
我转身进书房拎出个小马扎,走到家主房门前,非非无声的给我行了一礼,我点点头,随后将小马扎放下在门的正中间,一屁股坐下,两腿交叉叠在一起,掏出玫瑰折扇,悠闲的给自己扇着风。
朝否否勾勾手指,否否蹲下身子,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去,给我端盘冰镇西瓜来。”
否否点头离去。
没一会就给我端了盘冰镇西瓜,西瓜上还冒着冷气。
否否捧着果盘跪坐在我旁边,我拿着果叉叉了一块西瓜塞嘴里,冰冰凉凉,好吃到飞起,顺手叉了块塞否否嘴里。
天色渐晚,干掉两盘西瓜我有些饱,闷声打了个嗝,满嘴都是西瓜味,不能再吃了,打住,再吃我就红了。
我随便吃了几口晚膳,又拎着我的小马扎守在家主的门前。
哎呦,有蚊子!敢咬我!
我合上扇子,合着暗劲劈向蚊子,活活将蚊子劈成两半。
接着又在空中劈了十几下,地上散落了几十只蚊子的残尸,用扇子将这些尸体有序的排成三排摆在面前的空地上。
看到没,这就是咬我的下场,不仅横死街头,还被暴尸荒野,以儆效尤!
非非拿了止痒的精油,擦在我被蚊子叮咬的红肿处,心疼道:“六小姐,您回去睡吧。”
我昂着头拒绝:“不回。”
非非劝道:“夜里蚊子多。”
“不怕,你看,蚊子全家的尸体都被我摆在这了。”我指向地上的三排死蚊子。
非非看了眼地上蚊子,继续哄道:“六小姐,您别玩了,回去睡吧,好不好?”
我噘着嘴拒绝:“不好。”
“六小姐,您听妾身一声劝。”
我打断非非,任性拒绝:“不听。”
“六小姐。”非非无奈的又叫了我一声。
说话间,我感觉到屋里有强大的功力波动,又很快收敛住,想来他俩该出来了。
我一脸正经的吩咐非非:“非非,你让厨房备些饭菜,四哥和至尊要出来了。”
“是。”
目送非非离开,我将玫瑰折扇又塞进怀里,起身拎着小马扎远离了些门,又坐下了。
否否在我边上点上了熏香,这香不但驱蚊还很安神,我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动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否否,把香拿远些,熏得我眼睛疼。”
“是。”
干等到四更天,我宵夜都吃了两回了,总算见到门开了。
我起身迎上,至尊走了出来,我掸眼瞅了下至尊,觉着他的气息有了变化,忽强忽弱,极度不稳定。
我越过看了眼屋子,见到了人影像是明叔,问至尊:“四哥没事吧?”
至尊神采奕奕:“四哥睡了,明叔守着呢。”
我仔细瞅了瞅精神到不太正常的至尊,心里有了防备,关心的问他:“饿不饿?”
至尊摇摇头:“不饿。”
心里有些担心至尊,家主传给至尊的功力,是我们家数百代先祖积攒下来的,也不知道至尊受不受的住,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像是有些压不住。
“走,我送你回书香苑。”
“好。”至尊点头跟着我出了玲珑苑。
路上。
状态不稳定的至尊,让我不自觉的和他隔了些距离:“至尊,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充满了力量!”至尊气势惊人,爆出骇人的力量朝我袭来。
“六小姐,小心。”
身后同时传来否否的声音,我瞬间运功,放开所有功力,挡住至尊的一击。
不愧是我家积攒了近千年的功力,我放开所有功力来挡,还被击退了好几步,体内气血不受控制的翻涌。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气血,才稳住身形,就又感觉到至尊的袭击,我赶忙扭曲了身子,避开他的袭击。
他现在正气势如虹,不可正面与他对抗,我发誓我从今往后绝对好好练功,这种被追着打的感觉太特么憋屈了。
闪躲中,见否否拔剑,我连忙抽空阻止否否:“否否,不准动手,不准过来。”
才喊完,至尊又是一腿扫来,我赶紧避开。
这真是我弟弟、亲弟弟,要不是我弟弟,我早就上刀砍了。
我接连闪躲好几次,最后被逼往后退了一大步,没注意到我身后竟然还有一棵树,这棵树恰巧拦住了我的去处。
背才靠上大树,至尊已经一拳朝我头打来,几乎瞬间,我手上积攒了所有功力,一掌推出,同时我的脖子一歪避开他的拳头。
耳边吹过强劲的拳风,耳膜都被震的生疼。
至尊一拳打在了树上,而我一掌覆在他左胸上。
最后关头,我特么心软了,没下狠手,化去了掌上的功力,真的只是用手掌覆在他的左胸上。
我和至尊对视,都喘了两口粗气,我一脸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你想杀我?”
至尊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喘着气,眼神中含着受伤:“大姐,你忽悠我。”
我反应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多半是因为我没跟他说接受了功力意味着什么。
我硬气的给了他一巴掌,破口大骂:“那你就要杀我!狼心狗肺的东西!”
气势要稳,语气要硬,我是有理的一方,稳住。
他捂住脸,委屈道:“我哪敢啊,我就是气不过而已。”
他说着收回拳头。
他的拳头才收回,我身后的大树瞬间从中间变成两半,轰然倒地。
我僵硬的回头望了眼倒在地上的树,再僵硬的回头怒视至尊。
至尊懵圈的往后退了两步,狂摇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想到我这么强了。”
“大逆不道。”我捡起地上的一截断枝,就抽在至尊的身上,边抽边骂:“你就是这么对你姐姐的,我不跟你说清楚还不是为你好,怎么就忽悠你了?你竟然敢打我,你反了天了啊。”
至尊边躲边喊道:“大姐,我错了,别打了,打伤我没事,要是让你累到了就不好了。”
差点被逗笑了,冷静。
我生气的将断枝砸在他身上,气道:“四哥都跟你说了什么?”
至尊迅速的将断枝踢到一边,讨好的回道:“四哥跟我说了不少,该说的基本上都说了。”
我诧异的问他:“包括我想让你继任我的位子也说了?”
至尊一愣。
看他这表情,我知道了,我说露嘴了。
至尊愣完后,摇头:“没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我捂住额头,伤神的往上推了下额上的碎发,转头看向否否和闻声赶来的几个死卫,恼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收拾。”
“是。”几个死卫应声走了过来。
我示意了下至尊:“你跟我走。”
我往书香苑的方向走,回头望了眼否否:“否否,你跟好我。”
“是。”否否立马跟在我身后。
沉默了会,至尊问道:“大姐,你真的打算让我接你的位子吗?”
“是啊,我确实是这个意思。”
“大姐。”至尊叫了我一声,沮丧:“我会死的,你忍心吗?”
“你不会死。”我停住脚步,坚定的望着他:“我绝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