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落地,又从树林里冒出一拨人。
否否从他们后面提着剑追出来,原来的那两拨人齐齐的看向我,刀剑全指向我,也不管我家那十几个死卫了。
非常好,我现在被包围了,是时候到我表现了。
我捡起也不知道是哪个刺客掉落在地上的剑,看着逐渐包围住我的刺客们,不屑的冷哼一声,成功的拉住他们所有人的仇恨。
运转全部功力,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强,我有种我现在要飞起来了的错觉。
举着剑就朝我正前方的刺客们冲过去,他们的动作在我眼里就跟个婴儿的动作一样绵软无力。
我跟切西瓜萝卜似的,一通乱砍,血沫飞溅,残肢乱飞,一地的鲜血和残破的器官,映的我眼睛都杀红了,砍到最后,我惊讶的发现竟然还有不战而逃的!怎么能这样怂呢!
“一个都别想跑!”
我以功化音喊出来,强大的功力还震晕了几个,我真是无语了,这些人到底是有多渣啊?
一个飞身,移到逃跑的那几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剑劈下,成功的将他们其中一个劈成两半,血液喷涌,溅了我一脸。
可恶,这剑变钝了。
横着剑又砍了一个,用脚勾起地上的一把刀,往上轻轻一踢,接住那把飞上来的刀,扔了剑,双手抱着刀柄,冲进人群里,又是一通乱砍。
不是我不会招式,恰恰相反,我会的招式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这帮渣渣太弱,根本就不需要我用到招式和技巧,纯粹靠功力就能碾压他们。
砍翻最后一个刺客,我扛着刀,昂着头,大声的喊道:“还有谁!”
“六小姐。”
我猛地回头,气势全开的看向那人。
见到是否否,我收了全身的气势,看他的剑滴着血,衣服被染红了一半,许是杀了不少人。
我放下刀,拖着刀,向他走过去,顺便碾死一个还喘着气的刺客,问否否:“你没受伤吧?”
“没有。”否否摇头,面无表情的汇报:“跟着我们的人都在这了。”
我伸出手抹开有些遮眼的碎发,没想到自己手上尽是血,摸了自己一脸的血。
风一出,我觉得我的脸好冰。
我看向我家那十几个受了伤的死卫,不知道为啥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崇拜?
不管那些了,我嗓子有些疼,估计是刚才喊的太大声,只能轻声跟他们说:“你们受伤了,跟着我不方便,就先留下处理了这些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取的情报,送回去给家主。”
十几个受伤的死卫单膝跪地,动作标准、整齐划一的应道:“是,六小姐。”
我擦擦脸,总觉得自己现在很脏,悲催的想着又要洗冷水澡了。
转身朝马车走去,跟否否说道:“走,找个池塘洗澡。”
“是。”否否面无表情的跟着我。
我没进马车,只是坐在驾车的位置,听到车里有动静,甩了甩刀身,将上面的血迹甩掉,挑开车帘,看到陈是正在给自己解绳子。
“哟,醒了啊?真够及时的。”我打趣。
陈是一晃神,惊道:“六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受伤了!”
我用刀挑断他身上的绳子,语气轻松的说:“我没受伤啊,受伤的是别人。”
陈是迅速的掀开车帘出了马车,正好看见准备坐在我旁边的否否。
陈是惊问:“否否,怎么了?你受伤了?”
否否摇头:“我没受伤,我们遇到刺客了。”
陈是一下车,身体就僵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屠杀现场,缓了好一会神,才转头单膝跪地恭敬的对我说道:“属下失职,请六小姐责罚。”
我厉声指责他:“你也知道你失职啊?阻挡刺客这种事,让我这种大家小姐干合规矩吗?杀人这样血腥的事,让我这种弱女子干合适吗?这样吧。”
我揉揉冰凉的脸:“就罚你,乖乖听我的话,快给我找个池塘洗澡,我要换衣服,这衣服太脏了,血腥味太重了。”
“是。”陈是应声。
一番商量后,让陈是坐在马车里,我和否否一身血的不适合坐马车里,就坐在外面赶车。
找了条化了冻的小溪,让陈是拿着干净的衣服和毯子放到小溪旁,否否守着,陈是去生火。
我脱了衣服,打着颤摸着黑趟进小溪里,快速的洗了澡,穿了衣服,拼命运功御寒,颤抖着让否否洗好了,去火堆旁找我和陈是。
陈是已经生好火堆,架着铁锅,烧了一锅肉汤,有香味漫出来了。
陈是见我回来了,立马在地上铺了一块软垫,示意我坐,我裹着毯子,走过去,坐在毯子上烤着火。
陈是又从马车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三副碗筷,拿出其中一只碗,掀开肉香四溢的锅盖,给我盛了碗肉汤,递给我:“六小姐,您喝点汤,暖暖身子。”
我接过碗,捧着喝了一口,暖和,又扒着碗喝了好几口。
“您慢点,当心烫。”陈是提醒。
我看看这锅、这碗,不禁觉得陈是做事太周全,连锅碗这些小东西都能准备齐全。
他又递给我一块饼:“六小姐,旅途辛苦,还请您屈尊将就一下。”
我接过饼,心里想,要是我这时候踢翻锅,无理取闹的嚷嚷不屈尊,我要吃炒菜米饭和红烧肉,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精彩表情。
不过,我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我都冻得不想说话了。
咬了口饼,又喝了口汤,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不一会,否否回来了。
否否没像我这样裹着毯子,只是将毯子搭在手臂上。
陈是见否否回来,又给否否铺了个软垫,招呼否否:“来,坐这。”
否否无声坐到软垫上,将自己手里的毯子展开披在我身上,再接过陈是递来的汤和饼,喝了一口汤,望着陈是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说道:“陈是,你听六小姐的,去林州。”
陈是看看否否,又看向我,我睁着眼,扒着碗喝着汤,也看向他。
他叹了一口气:“六小姐既然要去,陈是肯定是要听从六小姐的,只是六小姐,您知道此行有多危险吗?有多少人想得到那株人参精?有消息传出,吃了那株人参精能成仙。”
麻淡,怎么又冒出个吃了它能成仙的消息了?我的敌人岂不是又要添加不少?要死哟,我要好好计划一下。
“既然能成仙,我自然也想尝一口,我也想成仙啊。”我一脸兴奋。
“六小姐,这不是让您玩闹的事。”陈是皱眉仍想劝阻。
“哎呦,你好烦哦,你怎么这么唧歪,跟非非似的,闭嘴,别说话,让我静静。”我满脸的嫌弃的看陈是。
否否端着汤,点点头,表示认同。
陈是张张嘴,又闭上嘴,有些委屈的喝着自己的汤。
喝完汤,陈是去小溪边洗餐具,我裹着毯子上了马车,躺在座位上睡觉。
第二天起来,陈是大概是想通了吧。
给我们准备了不少厚衣服,赶着马车一路北上。
休息的时候,我有目的的收集了一些布阵用的材料,顺便买了面具、斗篷和装药的木盒子,我们风餐露宿的将近半个月才终于进了林州地界。
一进林州地界,我和否否就收拾了简单必要的包袱,让陈是自己赶着马车去巡查,陈是一脸不干,被我用身份逼走了。
他走之前拽着否否好一顿嘱咐,合起来就一个主题:保护好六小姐。
和否否背着包袱,走在林子里。
不愧是林州,树真的是多,山也多。
我拿着地图,看了地形,爬了一个比较高的山头,大概看了人参精所在的小塔山的格局,定了阵眼,算了一下方位,下了山,带着否否就往人参精所在的山头奔去。
晚上生了火,我坐在否否旁边,看着否否抓了只兔子正烤着,听到有一大串脚步声。
“有人。”否否轻声提醒。
“恩。”
我看向那串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出来一个身材火辣、面容秀丽清纯、和佳佳差不多大的碧玉年华的花季少女,她身后跟着六个武功不低的三四十岁的男子,像是保护她的人。
少女看看我和否否,礼貌的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好,小女子水王紫檀有礼了,我身后的六位是我的伙伴,因为闻到香味,所以过来看看,还请两位不要误会。”
她身后六个汉子,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水王紫檀?水王丞相家的?”我问她。
水王紫檀微微一笑:“小女子和水王丞相没有关系,只是恰好与丞相同姓而已。”
我看着她挤了个笑容给她:“我叫陈小五,他叫陈否,恰好途径此地。”
“小女子知道的。”水王紫檀含着笑点头。
我对她的话有些不解:“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去年京都学院会武,小女子恰好在京都,见识了陈同学的风采。”水王紫檀朝我走过来。
否否立刻拉把我拉到身后。
水王紫檀停住脚步,笑笑:“不要误会,小女子没有恶意。”
“否否,烤你的兔子去。”
我拍拍否否,示意他让开。
他让开后,继续坐着烤着兔子,警惕的盯着水王紫檀他们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