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否否趁无人留意,迅速进了入口。
进了森林,并未觉得有何特别。
于是我俩继续往前走,但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气候似乎不像之前那般闷热了。
我停下了脚步:“否否,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不热了。”否否伸出手,在空气中搓了搓手指头:“湿度也正常了。”
“嗯。”我沉思了会,下了决定:“否否,你留在此处,我再往前走走。”
“不可。前面凶险未知,否否要和您一起走。”
我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我去转一圈就回来,你先在此处候我,不要乱跑,保全自己,万一我找到了小金,需要你来接应。”
我说着已经把怀里的东西全掏出了来,一把银票,几两碎银子以及勾阵送我的木哨子。留下了木哨,剩下的银票什么的,全都交给了否否:“否否,把我这钱收好,别弄丢了。”
否否顺从的接过银票和碎银子,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家主,让否否和您一起吧。”
“不行,你得留下来接应。”顺手把木哨重新塞进怀里,伸手拍了拍否否的胳膊:“乖,听话,在这等我回来,保护好自己。”
“是。”否否应着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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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否否守着,自己一个人去往深山老林更深处。
往里走了大半天,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地标。
这个地标是个石碑,石碑上刻画着一长串不认识的线条。
我抱着手,瞅了好一会都没瞅出画的是个啥,后背一凉,迅速转身,警觉的叫道:“谁?”
林中传来轻微的响声,慢慢走出一个全身贵气的人。
我眼睛微眯看着来人,心中惊讶:“皇帝陛下?您怎么会来这?”
没错,这个全身贵气的人,就是尊贵的皇帝陛下王孙礼坤!这可就有意思了,他怎么会来这?我要不要装柔弱?
皇帝陛下慢慢走近,扫了眼石碑,对我微微一笑:“陈家主又是为何来这?”
我木着脸回道:“舍妹失踪于此,民女放心不下,就自己过来看看。”
皇帝陛下微不可察的扫视了一圈我的身后,问道:“这是禁区,陈家主是一个人来的?”
我没回答,反问他:“陛下不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皇帝陛下慢慢走到石碑前,仔细看了看石碑上的线条,问道:“陈家主,见多识广,可知道石碑上的意思?”
“不知。”
我打量了一下皇帝陛下,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慢慢说道:“陛下一个人来这种深山老林很危险啊,请问陛下,您弃大陆安危于不顾,独自来这是为了什么?”
“朕已经安排好了,陈家主不必担心。”皇帝陛下说着直愣愣的看着我。
窝草,什么意思?为毛看我?
我皱着眉,不悦:“陛下,为何这样看我?”
皇帝陛下收回眼神说道:“你与她真的有四五分像。”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思不免转了转:“陛下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皇帝陛下眼神闪了闪,沉思几息,眼神忽而变的坚定,语出惊人:“朕想求娶令妹陈金枝。”
窝草!窝草窝草窝草!求娶金枝?这两人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啊?不是只是在一块讨论诗词吗?哎呦,我的心脏。
我压上心里的震惊,外加懵逼,努力镇定下来,木着脸说道:“陛下,婚姻大事不可儿戏,陈金枝是民女亲妹,只有十四岁,还未及笄,与您年岁差得有些多。”
皇帝陛下目光坚定:“朕是认真的,朕知她是你亲妹,定不会亏待她,朕欲娶她为妻,封她为后,小金年岁是小了些,朕可等她及笄。”
我了个大草,开什么玩笑!
“不行!”我木着脸,直接拒绝。
“朕与小金两情相悦,为何不行?朕会让她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皇帝陛下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竟然做出发誓的姿势,说道:“陈家主要是不放心,朕可立下誓言。”
“打住。”我伸手阻止:“陛下您打住。”
皇帝陛下放下手望着我:“陈家主,朕是认真的。”
“陛下,”我叫了声说道:“我陈家与您王孙家虽世代交好,我陈家也永远忠于皇朝,可这并不代表我们两家就能联姻。”
皇帝陛下想了想:“朕从未想过要图谋你们陈家的利益。”
“民女知道,”我接着说道:“可毕竟还是牵扯太多。再说了,舍妹年幼无知,也从未提过与陛下的事,眼下还下落不明,这时候实在不适合说这种事,还是先找到舍妹吧。”
“的确。”皇帝陛下点头:“现在找到小金才是最重要的事。”
皇帝陛下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口里,掏了一下,左手垂下抖了抖,再抬起左手,右手缓缓掀开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根红绳系的黄豆粒大小的金铃铛,说道:“这是同心铃,同心铃两只为一对,我戴了一只,另一只小金戴着,是为一对。”
麻蛋,这时候跟我秀恩爱?
“同心铃有一妙处,无论多远,只要一只铃铛震动,另一只铃铛也会震动,离得越近,震动的频率越大,朕的铃铛今天震动过,就在刚才朕震动自己的铃铛,迅速就得到小金的回应,所以朕猜想,小金应该就在这附近。”
皇帝陛下举起手,迅速抖了抖铃铛,铃铛没有发出清脆的声音,只发出细微且沉闷的滴滴声。
皇帝陛下的铃铛才停下响声,没一会就又迅速自行震动起来,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连这种专门为恋人而生的东西都有。难道他俩是真爱?至尊知不知道他俩的事啊?
我想了想,看了看石碑,对着皇帝陛下说道:“若真如陛下所说,民女猜想再往前行,应该就能找到了,只是,民女实在是看不懂这石碑上刻画的线条,代表着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放下衣袖和手,看向石碑:“朕也看不懂。”
我俩各怀心思的站在石碑前,良久,我提议道:“前方福祸不明,不如陛下留在这,民女先往前走。”
“让女子试险,非君子所为,还是朕先行吧。”皇帝陛下说完,就迈过石碑继续往前走。
不知学院教的是正统的君子道,皇帝陛下不愧是不知学院的优等生,这品行真的不错,但他是不是忘了他是君主啊,哪有让君主先试险的道理啊。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迈过石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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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一步,身子突然似有千斤重压着,一时抵不住这重量,啪的一声,摔扑在地上,要不是我反应快,用手肘撑住了地,我这脸就直接撞到地了,这不得毁容啊?
“怎么了?”
皇帝陛下转身见我摔在地上,赶忙过来扶我,但手脚却并不快,没走几步,他就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凝重道:“朕的功力运转不了,手脚活动的速度也慢了些,像是被压制住了。”
我听他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运功,可功力像是被封住了似的,完全运转不动。
而且我的身上像是被压了什么东西,死重死重的,手脚再怎么用力都动不了,感觉就像是被人按住了一样。
窝草,这禁区不会是什么远古大阵吧?早知道就不跟着皇帝陛下一起进来了,点背。
我暗自使劲,想把自己撑起来,可身体却纹丝不动,感觉自己头抬着都酸了,看着土地上的青草说道:“陛下,您往回走,看看能不能出得去。”
“还是先把你扶起来吧。”
皇帝陛下走了几步到我跟前蹲下,伸手扶我,往上一扶,却扶不起我,又用了些力气扶我,还是扶不动,声音有些惊疑:“怎么回事?怎么扶不动你?”
他说着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还是扶不起我。
我酸着脖子看着青草:“陛下,您别管民女,民女身上像是压着东西,您先往回走,看看能不能走的出去。”
“好。”
皇帝陛下松开我,站起身往回走。
我心里骂着脏话,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自己撑起,可是奈何还是纹丝不动,脖子酸的很,但我不敢松懈,我怕一松懈就抬不起头了,怕自己的头也被这神秘力量给压住。
我还在跟这神秘力量较着劲,皇帝陛下就回来了,在我身边蹲下,说道:“不行,朕出不去,像是有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朕猜想,我们应是被不知名的阵法给困住了。”
我咬着牙,使着劲,额上都出汗了,还不忘及时拍马屁:“陛下所言极是。陛下博学,想必对阵法有所研究,还请陛下出手破阵。”
头顶传来皇帝陛下的声音:“朕对阵法也只是略有研究罢了,朕试试,先找找看,你在此处不要动。”
我特么倒是想动啊,关键是动得了嘛!
我克制住自己,努力使声音平静的应声:“好。”
皇帝陛下起身离去,脚步声越走越远。
我额上的汗越流越多,最后汇聚成汗珠滴露在青草上,渗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