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看着院子里单膝跪着一帮死卫,把伞递给了否否,无精打采道:“都起来吧。”
但死卫们却并未起身,单膝跪着,头低着,陈是带头领了罪:“家主,属下们护主不利,还请责罚!”
其余的死卫跟着低着头齐声道:“请家主责罚!”
“先记着,等我空了再罚你们。”我随意的摆了手:“起来,各回各岗,别让我说第三遍。陈是留下。”
“是!”死卫应了声瞬间从院子里散开。
-
我转身跨进书房,至尊立马跟着我也进了书房。否否放了伞,也进了屋,明叔和陈是留在了书房门口守着。
我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抚摸了下书桌的桌边,抬头望向至尊:“我不在的时候,你用我书桌了。”
“嗯,用了。”至尊转了下眼珠子,露出疑惑:“姐,你之前到底在古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忘记过去了么?那你怎么又恢复了?古酩睿应该不会那么大度的找大夫给你治好吧。”
我歪头看了下门口,正好能看到站在门外的明叔和陈是,我抬头示意了下否否:“去把陈是和明叔叫进来一起听听吧。”
“是。”
否否点头出门把陈是和明叔叫进了屋,他俩一进屋就给我行礼。
我微微点头:“嗯好,起来吧,站边上,一会我有事要你们去做。”
“是。”明叔和陈是恭敬的应了声,站到了一旁。
“我在古家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望向至尊道:“周文富这个变态,给我下了毒,导致我失去记忆什么也不记得了,犹如一张白纸。
索性我在外流落时,遇到的不是什么坏人。
后来,辗转到了阳城,恰好遇见古酩睿,看他对我十分熟悉,便认定了他是亲人,才会留在古家。再后来,遇到了点事,恰好我中的毒解了,又被否否找到,就一起回来了。”
“什么叫遇到了点事,毒就解了?”至尊皱着眉有些恼怒:“古家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古酩睿这个不讲信用的骗子,他还好意思威胁我。”
“古酩睿威胁你什么了?”
“还能威胁我什么,不就是拿你威胁我么。”
至尊恼怒道:“他跟我说,我若再待在阳城不走,会激怒古家其他人,到时候你会被误伤。他还跟我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结果呢,你看把你给瘦的,脸上都没肉了。”
我摆摆手示意至尊:“算了,以后还是少跟古家人打交道,当然了,除了正常的商贸往来,钱还是要赚的。”
至尊攥紧拳头:“那怎么能算了呢?这笔账一定要算!古家人有病,古酴傲失踪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偏要揪着你不放,有本事拿出证据啊,连证据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
“别说了!”我大声打断至尊的话,又放缓了语气:“古家和我们家算是世交,古家二爷与我们的爹爹又是好友,别因为我们小辈的事,坏了几百年来的交情。”
至尊沉默了会,开口道:“我觉得古酩睿不一样了,不是以前的酩睿哥了,他也开始有心计了,你以后要多留意点他,别再被他给诓骗了。”
我点点头:“你跟我说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大陆都发生了哪些大事,仁王事败被囚皇宫,皇帝陛下是打算要饶仁王一命吗?”
“大事没发生几件,一件是你失踪,一件是仁王造反,还有一件就是边界的军队撤回了京都。先从你被拐卖到秦州说起,大陆传言我们家要造反,城主来府里找了我三回,确认此事,我都态度坚决的告诉他,我们家不可能造反。”
“做的好。”我赞许道:“城主找你确认此事,那就说明皇帝陛下对我们家动摇产生猜疑了。我们只有态度坚定的表态,才能获得皇帝陛下的信任。”
“之后,我于家中得知消息,你让护卫送信给皇帝陛下,说仁王要造反,我怕你有危险,就差人去周家要人,又借着此事牵制住了周家人。
皇帝陛下收到你送去的信后,立即写了信寄回府里,说希望我能配合他封锁京皖交界处,我仔细想了想,为了皖州人民的安全,我觉得可以,就召集了在外的人集中封了京皖那条线。
同时皇帝陛下又秘密调遣了边界已经休战的军队,分三路秘密围京,一路走蜀豫交接线,一路从秦州背后绕道,一路从蜀州过,昼伏夜出。
军队刚经过血水洗礼过,行军谨密不说,速度也是极快的,作战能力更是强悍。
皇帝陛下又命人封城,说疫病流传,家家户户都要闭门清洁自律三日,有违者一律送至医馆强行隔离医治。
仁王集结了叛军才至城门处,就被埋伏已久的军队给镇压了,而仁王他们藏在豫州的一支尖锐部队,还没出豫州就被古家和军队拦截控制住,根本支援不了仁王他们。
这内战都还没真正打起来,叛军就被全部俘虏了。
所有涉事的高级将领一律处决,仁王被扭送至皇宫监禁,叛军军资充公,恒武器庄老庄主夫妇以恒武器庄收编归顺皇室为代价,换了他儿子一命。
皇帝陛下惜才,虽没处死恒武器庄庄主,但却把他关押在天牢,监禁百年,除了研制武器,其余的事一概不给他干。
蜀州薛家原是想援助仁王,却被一个用刀的蒙面男砍伤了他们家主,耽误了时间。
等他们的人赶到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迟了,听说他家三爷是个将军,但也没能幸免,被皇帝陛下处死了。”
“皇帝陛下的手脚还真是够快的。”
“关键是有你提前给皇帝陛下送信,军队也对皇帝陛下够忠诚,不然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说不定就是仁王了。”
至尊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剩下的叛军被军队收编了,估计他们会被派遣到大陆边界戍守边疆。仁王造反之事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皇帝陛下又下令封了口。
所以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仁王造反一事,只当是疫病灾情严重。
之后京都解除了封城令,京都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其实不然,京都边界线上,驻扎了许多支军队,时刻警戒着,保护着京都。
再来说说你,收到否否的信,说你负伤摆脱了周文富的控制但却失踪后,我立马带人赶去秦州跟周文富要人,但周文富这不要脸的,竟然跟我装无辜,装柔弱,装病,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皇帝陛下派了人找到我说,可以和我们家合作,在各城设关卡查问过路人来找你,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就同意了,顺便派了人守在周家那边,隔三差五的去给周家添添堵。”
“皇帝陛下说设关卡,实际上是为了搜寻仁王残党吧?”
至尊一愣,微微点头:“也有可能有这部分原因,不过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是想帮我们找到你。”
“继续说。”
“说什么?说完了啊,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正当我们找你找得就差掘地三尺之时,收到一封你好友的信,说你和古酩睿在一起,但精神有点不对,我就急匆匆的带人去古家要人去了。”
“我的好友?”心念一动,脑子里就浮现出,水王紫檀在珍宝拍卖楼时看到我的惊讶表情,这次真是要谢谢她了,若非是她我可能没有这么快回来。
想到这,我就吩咐了一句:“否否,水王紫檀小姐跟要右公子的婚事如果定下了日期,就差人送些财物去给水王紫檀小姐添嫁妆。”
“是,否否记下了。”否否点头应了声。
我又看向站在边上的陈是道:“是是,学院现在运营的如何了?”
陈是走到我书桌正前方的空地单膝跪下:“回禀家主,育人学院项目目前已全权交由城主之女贺桓桓打理,从她提交的汇报书来看,学院总体运营还算可以,反响还算好,但回报的情况目前来看,没有。”
“没有就对了,本来就是砸钱的项目,等过个几年,学生培养出来,大概就能有回报了吧。”我翘起二郎腿看向陈是:“是是,八少爷去秦州周家要人的时候,你跟去了吗?”
“跟去了。”
我看着他继续问:“那你觉得周文富是不是该死?”
陈是低着头,沉默了几息,回答道:“的确该死,但他身份重要,保护他的基本上都是周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自身功力应该也不弱,想杀他太难,非亲信无法得手。”
“对,非亲信无法得手。”我认同的说完,看着陈是临时起意:“不如这样吧,你去对他使用美男计,然后趁机杀了他。”
“啊?美男计?”陈是惊诧的抬起头,仰望着我:“家主,您是在开玩笑么?”
我板着脸严肃:“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么?”
陈是表情微囧:“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属下可是正经的男人。”
“可周文富是个不正经的,他觊觎你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