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否攥了攥手,站起了身,朝我行了一礼,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否否办事,我一向放心。于是我又的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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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门外有人的喊叫声。
“抓刺客!”
顿时把我给惊醒了,睁开眼,坐起身,人还没完全清醒呢,门就被人突然一脚踹开了,惊得我眼睛一眨,打了个寒颤。
一群守院的护卫,举着火把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进了屋,话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就开始搜房,连我的床底都没放过,我也一并被赶下了床。
他们仔细的搜查着我屋里的每一寸地方,我稍微靠近他们其中一个想搭句话问问怎么回事,就被他们冷漠的避开了。
一番搜索后,他们又不说一句话的离开了我的房间,还顺手把我的门关了个严实,徒留我一人站在床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被他们一闹,我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否否被他们抓住了。但是再一想想,否否的功力是我看着进步的,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能抓住他的人很少,应该不是否否,另有他人。
这么一想,我又开始在想那个‘他人’会是谁?最终头疼欲裂的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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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我无所事事的坐在桌边,继续画着我昨天未画完的大陆山河图。
待到半下午时分,紧闭的屋门再一次被人踹开,我见怪不怪的抬头瞅了一眼,一看是周文富来了,我淡定的放下笔,搭着手等着他走进。
“又在画图呢。”周文富嘴角含笑的拎起我的画瞅了起来。
我瞥了眼他身后,没看到还有其他人进屋,心里生疑:“王孙礼乾和干无造反去了?”
“什么造反不造反的,殿下只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周文富放下我的画,坐到了我旁边:“你又知道了?我实在是怀疑,我这个院子里是不是有内奸给你通风报信。”
“切。”我不屑:“就你们这点事,我都不用多想,靠猜就能猜到了,还需要别人来给我通风报信?”
“这么厉害?”周文富憋着笑,倚着桌子,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那你说说殿下接下来将会做些什么,我们又将如何获得成功。”
“哼。”我抱住手臂,高傲的扬起头,“这还不简单,你们能藏粮,肯定就能藏兵。趁着大陆边界战乱,满朝文武精力都在战区,京都戒备松懈之时。
召集人马,以秦蜀林豫四州之势包围京都,聚兵城门,再在城里找一个内应给你们开城门,这样你们就能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攻陷京都。
以京都一城百姓性命为由,逼迫皇帝陛下禅位给王孙礼乾。待战区的众将士收到消息赶回京都,王孙礼乾已经顺理成章的成了皇帝,众将士若是有异议,那就等同于谋逆。
当然,如果皇帝陛下不顾京都百姓性命,死活不肯禅位,那就免不了要战一场多死一些人。”
“全中。”周文富的笑容逐渐收敛,也坐正了身子,盯着我:“你怎么知道只有秦蜀林豫四州藏了兵?”
“简单呀,秦州有你,蜀州薛家有个听王孙礼乾话的大将军,林州地广人稀树林还奇多,张家都快成王孙礼乾的狗腿子了,藏几万人不成问题。
至于豫州,虽然我不知道古家是个什么态度,但豫州和皖州交往甚密,他们有什么异样,我们皖州通常是第一个发现的。”
我不屑的啧了下嘴:“扬州隔着一个皖州,你们行事不方便,但在皖州藏兵你们没胆子,而海州,呵呵。自从林家被林茂松和林茂青分了家后,海州就一直不安稳。
林茂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活跃,还总是针对林茂松,林茂松虽然已经开了窍,但明显不是林茂青的对手,不然他也不会把产业转移到秦州来。
藏兵是秘事,怎么可能会在海州那样不安稳的地方进行呢?所以这么一算,不就只有秦蜀林豫四州能藏兵了吗?”
“聪明。”周文富眼神闪了闪。
我不甚在意的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们一共有多少兵力?要是真打起来,能打得赢京都的御林军吗?”
周文富静默几息,勾唇一笑:“差不多有七八万兵力,应该能打得赢。”
“七八万?不止吧?”我不相信道:“得有十几万吧?不然王孙礼乾能亲自带兵去京都?”
“你又知道了?奥,不对,是猜到了,你连殿下亲自带兵去京都能猜到?”周文富盯着我,笑得有些病态的瘆人:“说实话,我有些不信呢。”
“王孙礼乾若不是要亲自带兵,他能特地等干无来了一起走?”我嘲笑了一声:“呵呵。十几万的兵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京都城外,要么分批走,但一小批一小批去,速度太慢,
时间太长,要么就是假扮成商旅或者逃难之人来掩人耳目,我估摸着,极大的可能你们会选择后者,速度快,成本低。
我其实挺佩服你们的,异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全部都在往迷失大陆跑,边界战事将停,你们就不怕在战区的那些刚被战争洗礼过得将士们,突然折返回来包围住你们吗?”
周文富笑容僵住:“不可能,他们反应不过来,除非有人提前调动了他们回京都。”
我嘴角一弯,有些得意,“那可说不准喽。”
周文富眼神移了移,又重新看向我,磨了磨牙:“我突然发现,你还真是危险呢,有你这么个敌人在,我们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心慌。”
我闭了嘴,防备的看着他。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殿下说要留你看他登基为帝。”周文富咧了个笑容:“陈九五,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共谋大业?”
“做梦。”我不屑。
周文富并不恼怒,仍旧笑嘻嘻:“那我再问你,能不能把你家陈是许配给我?”
我反感的凝眉:“白日做梦。”
周文富表情依旧如常,病恹恹的龇牙笑笑,撑着桌子站了起身:“今天天色不早了,就聊到这吧,早些休息,我得空了再来找你聊天。”
“切。”我抬头望着周文富,一脸不屑:“谁要和你聊天。”
周文富不恼,脾气极好的对我笑了笑,转身出了屋。
我心中警铃大作,周文富竟然不生气,如此反常,必有妖异,我得小心谨慎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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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我吃了睡,睡不着就练功,练饿了就吃,平白着长胖了些不说,功力也又精进了不少。
被关在这里,越关越觉得无聊,越无聊就越想杀光院子里的人跑路,但再仔细一思考,我就又克制住了自己。
大陆将乱,王孙礼乾与王孙礼坤将要就皇位而争,我们陈家人多势众财力还雄厚,他们俩估计都想将我们陈家纳入自己的阵营。
而我,只想让我们家的人,在背地里默默支持一下王孙礼坤,并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正好我现在被关在这里,只要我不离开这里,我们家的人找不着我,我们家就有借口不参与皇位之争了。
我真是机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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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大早上的刚吃过早饭没一会,我正在屋里靠着墙练倒立,屋门就被人大力推开,我赶忙放下了腿,站正了,端起架子,凝眉看着周文富端着一小碟糕点走进屋里。
“哟,你刚才是在干嘛?倒立?”
周文富疑惑的瞅了我一眼,将桌子上的笔墨推到一边,放下了那一小碟糕点,朝我热情的招招手:“来来来来来,来尝尝我们秦州特产水晶饼,刚出锅的,香得很。”
什么鬼?不是想害我吧?
我心中存疑,戒备的走到桌边,看着那一小碟子水晶饼,警惕的瞅着周文富。
“你瞅我干嘛?搞得好像我要害你似的。”
周文富后退了一步,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有些生气道:“我好心好意,特地送特产来给你尝尝,你竟然用这种眼神瞅我?我真是无语了,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心眼真多,不吃拉倒。”
周文富说着磨了磨牙,转身含怒走出了屋子。
我坐到桌边,仔细观察了那一小碟水晶饼一番,碟子里总共就三个饼,我越看越觉得这三个小饼子,一个个都挺小巧可爱诱人食欲的,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我拿起一个水晶饼,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好香呀,要流口水了……冷静冷静,我可是陈九五,陈家家主,我什么东西没吃过?区区一个水晶饼,算得了什么,我不稀罕。
我盯着手里的水晶饼看着,越看越发控住不住自己的食欲,口水也跟着泛滥起来,要不,尝一个呗,这可是秦州特产呢,味道一定好。
毕竟我天天吃周文富的,喝周文富的,周文富要是想下毒害我,我早就中招了。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没有负担了。
张嘴就咬了一口,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