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礼乾,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我寒着脸呛声:“你造反长公主知道吗?你告诉她了吗?长公主去支援战场,为了大陆和平稳定默默奉献着,你身为她的弟弟,不但不帮忙还拖后腿,竟然想着篡位,破坏大陆和平,”
“你给我闭嘴!”王孙礼乾浑身皆是怒气的厉声呵斥住我,我未说完的话也就生生咽了下去,含怒看着他。
这时,周文富站起了身,也有些不高兴的拉了拉领口,“殿下,我衣服湿了,您带我去换件衣服吧。”
王孙礼乾瞅了眼周文富,接着又看了眼我,含怒甩袖走出了屋子。周文富瞥了我一眼,冷着脸,也跟着走出了屋子。
他们一走,我装模作样的继续板着脸,其实内心超级在意周文富说的‘原计划’是什么。坐回凳子上,端起我的碗,拿起我的筷子,继续吃着我的早饭。
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混吃等死,无聊到只能靠修炼内功来打发时间,就这样顺顺畅畅的过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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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屋外日头正好,我盘腿坐在桌旁,正在认真的画着大陆山河图。门突然被推开,我吓得打了个颤,转头望去,只见周文富板着脸进了屋。
我放下笔,心里揣测着这货的来意。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桌旁,伸手拎起我的画看了看:“你这是在临摹大陆山河图?”
我高傲抬起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找本家主又想干什么?”
他瞥了眼我,继续看着画,若无其事道:“你弟弟不错呀,挺有脑子的。”
听到周文富这话,我心微慌,朝他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我弟招惹你了?”
“你那个弟弟,”周文富放了我的画,微微一笑,有些瘆人。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你被困在秦州的消息,一口认定是我周家所为,竟敢跟我作对,昨天晚上派人烧了我家的一处粮仓。”
一处粮仓而已,也没必要气成这样呀,除非这些粮食有大作用,嗯……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不会这么巧吧?
我往边上撤退了一步:“你别告诉我,被烧掉的那些粮食,正好是你们用来起兵的粮草。”
周文富嘴角微动,脸色虽然显着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凛然的看向我,杀气微露。
哎呦,窝草,没想到病秧子生起气来,还怪吓人的呢。
我伸手挡住胸口,又后撤了两步:“你这么看我干吗?又不是我让他烧的,再说了,本来也就是你们把我关在这的,你们要是早早把我放了,不就没这回事了嘛。”
“你是怎么把消息传递出去的?”
周文富一步一步走向我,我握住我的小拳拳挡在胸口,一步一步后退,最后退到无路可退,被抵到了墙上。
我紧张的抬起头,摇头:“跟我没关系,我被你们关的这么紧,连门都出不去,传递消息什么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周文富低头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更加费劲的抬着头:“那你弟弟是怎么知道你在秦州的?”
我微囧,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把他的手从我下巴上拽开:“我们皖州人的消息向来灵通,谁知道是不是几天前有人看到我被蒙面人绑架到秦州,然后告诉我们家人的。”
“你弟昨天中午派你们秦州的管事张扬到我家跟我爹要你,结果当天晚上就派人烧了我家一处粮仓,还生怕我们不知道是他派人干的,竟然今早就又派张扬到我家继续要人,还敢威胁我爹!”
周文富越说越发愤怒,手上还跟我较劲,执着的要去捏我下巴:“你说!要怎么才能阻止你弟弟继续烧粮仓!”
我浑身抵着墙,使着力气推拒周文富的手:“放了我不就没事了么?”
“不行,放了你,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周文富怒道:“你弟弟是怎么知道我家藏粮的地址的?”
“你家藏的那些粮食都是违法的,超过了国法里规定的重量,我弟就算烧光它们,你又能怎样?”
我上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奋力推开周文富,周文富忽然被推开,有些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又站稳了脚步。
我揉了揉我被捏疼了的下巴:“我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一人说一句,七嘴八舌的,自然就把你家藏粮的地方给说了出来呗,很奇怪吗?”
周文富皱眉,一脸不相信。
我跟着就要是骂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自己做的脏事太多,能怪的了谁!你要是不藏粮,王孙礼乾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他的仁王,不就没这回事了么,我弟又没错。”
“呵。”周文富失笑,慢慢的走到桌旁坐下,脸上神情变了几变,最后恢复成他平时的软绵绵要死不活的模样,对我浅笑:“几仓粮而已,无所谓。不过你说你家人多,那要是少几个男孩,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这话说的我顿时寒了脸,沉了心,声音也跟着低沉道:“周文富,你要是敢动我弟,我就杀你全家。”
“我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孩,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周文富声音一转,发了怒:“可这个小孩,太讨人厌了!快说,要怎么才能阻止他继续捣乱!不然,我就送他去见你家列祖列宗!”
争强斗狠绝不是方法,万一周文富他真的对至尊下毒手就麻烦了。
毕竟我这么强,不都被人捅过一刀嘛,至尊还那么善良,歹人就更有机可趁了。我还没找到初代的坟墓,至尊不能有事。
我一咬牙,痛快的说道:“简单,你让你爹跟张扬说,我陈九五让他去干他该干的事,不准做这种不在他职责范围内的事,同时我陈九五要求八少爷老实在家待着,不准惹是生非。”
“这么简单?”周文富不大相信。
“张扬不敢违抗我的指令,而我弟,他很听我的话,就像你爹很听你的话一样。”
周文富给了我一个白眼:“别拿你那不懂事的弟弟跟我爹比,我爹也不是听我话,他只是比较尊重认可我的意见而已。”
我无语:“这和听话有什么区别?只是说起来好听点罢了。”
周文富又翻了我一个白眼,拿起桌上我画的大陆河山图顺手就撕成了条条,在我的怒视中,他用力一窝,把碎条条窝成一团,扔进纸篓里,理了理衣袖,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我无语的龇牙,心疼的从纸篓里捡起了那一团碎成条条的画,攥紧了拳头,愤怒的朝大门跑去追周文富,门口的两个护卫刀一横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愤怒的朝着周文富的背影大骂了一声:“周文富,你个心理变态的病秧子!”
周文富回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笑容,拐进了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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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想打死这个病秧子咋办?要不,我不装弱鸡了,直接抢把刀,把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砍死算了,尤其是王孙礼乾,直接把他剁成渣渣,就再也没有造反这种麻烦事发生了。
要知道从过年那会到现在的战乱,已经消耗了很多军力、财力了,这时候要是再发生内战,大陆说不定真的就会易主。
王孙礼乾不够仁德,他若上位,一定会容不下我们陈家,到时候,一定会拼命削弱我家势力,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会可怜了我们家的族人和那些附庸我们家的小家族。
届时我们皖州一座城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将会是大陆最凶险的地方。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允许。
忽然院口处出现一个遮着脸的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紧接着他身后又出现一群和他一样蒙着面的男人,打头阵的男人被身后的一群人簇拥着从我门口的院子路过。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又倒退了回来,簇拥着他的那一群人也跟着他倒退了回来。直见他在人群中,缓缓装过脸,望向我。
我皱眉,退后了一步。
那人看着我,忽然像是恍然大悟,拉下了蒙面的面巾,同时热情的喊道:“恩人!”
我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干无!
于此同时,我脑子里闪现出王孙礼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文富,过两日等干无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干无来了,王孙礼乾要离开这个小院子了,估计造反就要正式拉起了,不知道,白掠影那个傻逼还要多久才能把我的信送到皇帝陛下的手里,我得拖住他们,给白掠影拖延时间。
“恩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干无从保护他的人群中,迅速跑到了我跟前。
横着刀挡住我的两护卫,冷冰冰的对干无说道:“干无庄主,请您退后,殿下不准旁人靠近这个女子。”
干无瞅了眼护卫,皱眉,略微沉默后,望向我:“恩人,您是真的要加入我们吗?”
他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呀。
我凝眉:“加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外界传言您要造反,您现在又出现在殿下这里,看样子您是真的加入了我们。”干无疑惑:“可你这样子像是被软禁了,殿下为什么要软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