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你怎么可能会被拐卖?你是不是为了调查孩童拐卖一事,故意被他们抓住的?”刺客抽刀威胁:“说实话。”
“都是我太善良,人贩子伪装成老夫妻,接近我卖惨叫我给他们买吃的,我心一软就答应他们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人贩子,更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是仁王手下的人贩子,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绑架了。”
我说着声音里夹杂的委屈更甚:“我这典型的属于好心没好报。”
“你不是故意接近仁王的?”
我欲哭无泪:“我没事接近他干嘛?他想杀我来着,我接近他不就等于送死么?”
刺客沉默。
片刻后,他收刀回鞘,“那你也不知道仁王谋逆的计划图纸藏在哪了?”
“仁王还有谋逆的计划图纸?”我睁大眼睛顿时明悟:“原来是偷这个的。我虽然不知道他藏哪了,但我可以帮你呀,你解开我的穴道,带我一起走。”
刺客盯着我静默了几息后,声音低沉道:“仁王要造反,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我无辜的睁着眼睛,说着瞎话:“仁王造反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杀我,我还和他合伙,我又不是没脑子,再说了,皇位之争是他们王孙家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我?
我又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安安分分做我的小家主,吃好玩好乐好,大事小事有我的智囊团来解决,我只要露露脸就好了。”
“智囊团?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操控着你?”
我立马语气坚定的反驳:“没有的事,没有人能操控我,我是陈氏现任家主陈九五!”
刺客眼神中露出些许猜疑:“你们家有多少人在秦州?”
我翻眼想了想,“我不知道,很多吧,毕竟我们家是大家族,钱倒是没多少,就是人特别多,散落在大陆各个角落,我哪知道在秦州的具体有几人。”
“你不是家主吗?”
“家主怎么了?家主就要管他们怎么活吗?”我说得理直气壮:“我族族规,年满十五,即可出门自寻活路,不求富贵,只求自在。他们自己过得开心自在,不来找我麻烦就好,我管他们那么多干嘛?”
“你们陈氏不是还有一条族规么?伤你们族人者,终其一生也要灭他满门。”
我微惊,“你还挺了解我家的么,那你应该知道,我身为家主,要是被人害死,那我们家那些人估计会发了疯的找凶手,到时候大陆一定会很热闹。所以,壮士,英雄,你带我走吧。”
刺客语气冰冷低沉道:“即使没人害你,你也活不长,你们家历代家主都短命,名字太大压不住,折寿。”
我睁大眼睛,被他一语点悟,十分认同:“有可能啊,你说得很有道理呀,难怪在我前面的家主们都短命呢,原来是名字原因,大师,您有什么方法破解吗?您觉得我改个名字,会不会活得久点?”
“幼稚。”刺客厌恶的说了一句,转身朝大门走去。
“欸,大师,别走呀,你落下我了,回来,我还被你点着穴呢,大师,大师……”我望着刺客消失不见的背影,又喊了几句后,阴了脸。
喵的,这刺客分明就是来套我话的,难怪从门缝扔迷香呢,他原本应该是打算迷晕我的吧?闯进屋里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也没人找来,他不会是王孙礼乾派来的吧?
他还特地提到王孙礼乾画的那个计划图,难道是王孙礼乾担心我看过他枕头下的图纸,不可能吧,我明明折叠好了放回原来的位置了,莫非是王孙礼乾早上醒了之后,察觉不对,所以首先怀疑了我?
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王孙礼乾的警觉性也太高了。要是这么一分析的话,也就难怪早上那会,他跑来我房间搜查呢,原来是怀疑我。也就怪不得会有这个刺客来套话这一出了,王孙礼乾还真是心眼够多的……
-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甩了甩胳膊,按着肩膀,朝门口走去,才一走到门口,忽然有一队人马跑来,个个手里举着火把,提着刀。
我都没来得及去扶倒在门口的那两个守门的护卫,就连忙退回屋子,主动交代:“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是刚才有个刺客跑进我屋里,是他干的。”
领头的护卫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他身旁的一人,那人立马疾步朝我走过来,吓得我一连后退四五步,他一声不发,关上了我的门。
麻麻批的,装傻充愣示弱什么的真的好没骨气,我真想锤死他们,正面和他们刚。
面对紧闭的门,我忍不住心中暗骂了几句,转身回床上躺着。这下好了,不用去看王孙礼乾,我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醒着没睡。
睡不着只能盘腿练内功,一练就到天亮,磨蹭到辰时,我洗漱一番后,正吃着早饭,就见王孙礼乾出现在门口,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老熟人,周文富。
这个病秧子见到我,先是一怔,接着就是一笑:“还真的就是陈家主,殿下,我还以为您是在跟我说笑呢。”
我端碗的手微僵,嘴里的酱菜也如嚼蜡,寡淡无味。
忍气吞声的看着周文富走进屋子,肆意的嘲笑我:“哟,陈家主吃早饭呢,菜色怎样?还合您胃口吧?”
“哼。”我碗筷一放,义正言辞:“你们两狼狈为奸,觊觎大陆锦绣河山,简直可耻!”
“我们可以加你一个,”周文富笑眯眯道:“这锦绣河山本来就是我们殿下的,殿下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我只是在协助殿下纠正错误而已。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加入我们呀。我们伟大事业,要是有你们陈家的势力和财力加入,那一定如虎添翼,到时候,殿下夺回皇位,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才不和你这个病秧子合作。”
我不屑的瞅了眼周文富,又看向王孙礼乾:“王孙礼乾,你要造反,我们家不挡你,你要做皇帝,我们家也不拦你,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们走我们自己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拖我们陈家下水?王孙礼乾,我告诉你,还有你,病秧子,”
我指了下周文富,态度坚定:“我们陈家绝不参与你们造反之事!即使我身死神消,家主换人,我们陈家也绝不会违背祖训,参与谋反!”
静默。
片刻后,周文富笑着赞道:“有骨气。”
王孙礼乾嘴角微勾,露出不屑:“有原则。”
“看样子,说服她是不太可能了。殿下,我们就照原计划来吧。”周文富说着就坐到了我旁边。
王孙礼乾颔首:“嗯。”
我微惊:“什么计划?”
“当然是拉你下水喽。”周文富笑眯眯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旦。
我浑身一僵,生硬的转过头看向周文富,迅速拍开他的手,炸毛的站了起来:“病秧子,你竟敢捏我脸!”
“我早就想捏了,”周文富一派轻松的搓了搓手:“要不是你太凶,又总是被护卫保护着,我第一次见你,就已经上手捏了。这软弹的手感,果然如我所料。”
我恶心嫌弃的伸出胳膊蹭脸:“你个病秧子,不仅身体病态,心里还变态,不要脸!你们想利用我做什么?”
“你激动什么?来,坐。”周文富拍拍凳子道:“你就算激动也没用,你逃不出这里的,认命吧,你一个姑娘家家,就该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非要学汝嫣家的女人,做什么家主啊。”
我甩袖含怒:“那你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不也忙活着想要名垂青史吗?”
周文富头一歪,望向我:“我只是长得病弱,身体好的很呢,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我嫌恶的才说完,王孙礼乾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文富,过两日等干无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放心。”周文富自信的应了一声,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心中顿生警惕,来回看了看周文富和王孙礼乾:“你俩很熟啊?”
周文富浅浅一笑:“我和殿下是同校好友呀,傻丫头。”
我心中惊讶,同时有些自责,竟然没想到周文富和王孙礼乾还有这层关系,也没喊人去查查,真是失策。
周文富眼神闪了下,看向我,放缓了声音:“陈九五,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果断拒绝:“不做。”
“别这样呀。”周文富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你,又在耍小脾气,连问都不愿意问,你问一下我,我就告诉你是什么交易。”
“不问!不听!你休想哄骗我!”我倔强的捂住了我的小耳朵。
“哎呦,你听听呗,”周文富拉住我的衣袖晃了晃:“跟你们家陈是有关的交易。”
我瞬间放下了我捂住耳朵的手,警惕的看向他,“你想对我家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