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思微转,有些膈应,警告至尊:“古酩睿现在是古家家主了,往后不要再将我和他臆想在一块了。”
至尊低头略微思虑了会后,补了一句:“其实酩睿哥挺好的。”
“啧。”我不满的咂了下舌:“我看你是欠姐姐的调教,找打吧?”
至尊连忙退后一步,挺起胸膛:“你有本事你打死我呀,就知道威胁,算什么一家之主。”
“哎呀,我这暴脾气,今天非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将手里的松子塞进衣兜里,开始撸袖子。
站在门外的明叔紧张的上前了一步,似乎是想拦我,陈是也跟着上前了一步。
至尊连忙退后了几步,扶着书桌异常紧张的看着我:“姐,大姐,不会真要打我吧?你冷静一下,你一拳下来我会吐血的,我还小,不能伤元气,会长不高的。”
我咬着牙卷着袖子,慢慢靠近至尊:“我要让你看看一家之主的风范,说打就打,而且是拳拳到肉。”
“别呀,我错了,还不行么?你不是要我审批项目书么?我批,我立马就批,我心甘情愿的批!别动手,冷静,姐,大姐,你要冷静呀!控制住自己!我还小,扛不住揍的!”
至尊边说边往后退,最后退到书架旁,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警惕的看着我。
正当我已经走到软塌旁时,否否出现在门口,叫了我一声:“家主。”
我回头看了眼否否,只见否否朝我点了下头,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行李是收拾好了。
找到初代家主墓刻不容缓,在找到初代家主墓之前,所有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算了,今天就不打孩子了。
我放下袖子,正经道:“我出门了,归期不定,你暂时替我在家里处理着事情,陈是会辅助你,实在不行,还有明叔和非非帮忙,这些都是小事,我相信你应该能做的好。”
至尊松懈了戒备,看向我:“我送你出门吧?”
“你省省吧,批你的册子去,别给我找事。”
我嫌弃的看了眼他,转身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来件事,又转头提醒了他一句:“战争就要结束了,战区届时急于恢复经济,会有很大的商机,你可以派些人过去做好准备了,占了先机以后我们好赚钱,也好做事。”
至尊神情变得凝重:“你怎么知道战争要结束了?我从战区回来时,战争正激烈着呢。”
我勾唇浅笑不语,转正了头跨出了书房,朝陈是勾了勾手,陈是很顺从的跟着我走回我的房间。
进了屋子,否否很自觉的关了门,站在墙角处,陈是立马单膝跪地,恭敬道:“家主请吩咐。”
我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茶就直奔主题:“我带否否出趟远门,家里家外的事务都交由八少爷主持,你和非非辅助,非非一会忙完回来你知会她一声。
秦州的项目不能停,和林茂青的合作要加速,蜀州的也盯着些,催催那个殷超,别让万谦挂了。
另外,多留意仁王爷的动向,别等他真造反了,刀架在我脖子上了,你们才反应过来。还有勾阵,继续找,她莫名其妙失踪了,我还挺担心的。”
“是,属下都记下了。”
我想了想,沉了声:“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项目,不用瞒着八少爷了,他若是看不惯想停了这些项目,便让他停了吧,得让他良心过得去,不然他定不下来心,不情不愿的,接不住手。”
陈是抬头看向我,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了。”
“行,你就对外就宣称我重伤,倒床不起吧。还是老规矩,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就算是皇帝陛下亲临,也不见。
当然了,要是皇帝陛下真来了,那就让八少爷上,说我正闭关调息着呢。”我说着看向陈是:“没什么问题了吧?”
陈是摇头:“没有了。”
接着他又郑重的说道:“家主,请您多保重身体。”
我微微点头,“好,你出去吧,帮我把门也关上。”
“是。”陈是低头行了一礼,起身退出了屋子。
见门合上,我站起身看向否否:“否否,还缩在角落里干嘛?走,背上包袱,我们去三岔寨去。”
否否微愣:“三岔寨?蜀州秦州和迷失大陆交汇的那个小镇?”
“答对了,我们就是去那。”我嘴角微扬,自信满满:“我们去那寻宝!”
否否虽有疑虑,但还是点头,背起了包袱,和我一起翻了窗户,蒙了脸,悄摸摸的出了皖州。
-
蜀州。
“哎,听说了没得?最近,这个小娃娃,被拐走了不少哟,你家那小娃娃,皮得很,你可得看好了,别被人贩子拐跑跑了。”
“你莫要乱讲,劳资娃娃乖滴很,不得被拐。而且那个官府不是已经在彻查这事了么,这个人贩子很快就会被抓抓了。”
“你哪个不听劳资劝呢……”
“面面堵不住你的嘴……”
……
我带着半边面具坐在旁边的桌子,吃着辣子拌面喝着凉茶,否否也戴着半边面具边擦着额角的细汗边舔着嘴唇,艰难的吃着面。
我倒了杯凉茶递给否否,“喝口水,你看你这汗。”
“谢谢六小姐。”否否接了茶杯一饮而净,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愧疚道:“对不起六小姐,这面太辣,否否吃不下。”
“是辣,我也吃不下。”
我认可的放了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吐起槽:“这蜀州的菜是真辣,越往边界走,菜就越辣。你看这面红油油的,怎么下口?都说了微辣微辣,还是辣到想哭。”
我转头,看向隔了我们两桌戴着奇丑无比面具遮住半张脸的客人,故意提高了声量:“真羡慕有些人,吃起辣椒就跟吃饭似的,一点感觉没有。明明是林州人,却跟大蜀州人一样能吃辣,真是羡慕呀。”
否否也跟着转头,看了眼那个戴着面具若无其事吃着辣子拌面的人,又看向我道:“六小姐,他已经跟了我们五天了。”
我舔了舔发烫的嘴唇,语气不佳:“我当然知道他已经跟了我们五天了,以为带着个面具,我们就认不出来他了,你说他想干嘛?
我交给他的事都干完了吗?就天天跟着我们,连我们露宿野外他都跟着在不远处,他是不是觉得我们瞎?”
否否回头又看了眼戴着面具的人,回头看向我低了头道:“或许,白掠影只是比较担心我们,又不好意思提出要跟着我们,才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那你说白掠影是不是有病?”我不悦的瞅了白掠影一眼:“我猜他一定没有跟踪过别人,哪有人跟踪,跟得像他这么明目张胆的,从我们还没出皖州就一直跟着我们。
真够烦的,不管我们怎么甩,他都能寻着味找到我们,他那狗鼻子也太灵了。他是不是在我们俩身上撒了什么特别的香粉?”
否否抬起胳膊嗅了嗅衣服,摇摇头:“六小姐,否否身上没有味道。”
我也低头嗅了嗅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为啥这个白掠影总能找到我们呢?
“我受不了了!”
我蹭的站起身,朝白掠影走去,直接坐到他对面,否否也跟着坐到了白掠影旁边。
白掠影见到我俩,不慌不忙的放了筷子,假装不认识我俩,文质彬彬道:“姑娘,少侠,请问两位有什么事找在下?”
咋一听他这么正经的一说话,我还产生了白浮光回来了的错觉。
我眯眼咂舌:“白掠影,你有病吧你?从皖州跟到蜀州,你想干嘛呀你?偷袭我?想跟在我身后偷偷做掉我?你想得倒挺美的,你任务完成了吗?你就跟着我?”
“非也,我是跟着他。”白掠影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否否,嘴角微扬:“我是在跟着否否。”
否否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脸,看向了我。
我凶巴巴的骂了一句:“你丫的找死吧你?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否否的?”
“闻着否否身上的味道来了。”白掠影又看向否否:“否否身上是干净特别的味道,我第一次见到便觉得好闻,可惜当时你在旁边,我一直放不下戒心仔细留意否否。”
“真的?”我不信邪的凑近否否使劲嗅了嗅,“没有呀,否否身上没有味道呀。”
白掠影看着我有些不屑:“你懂什么,没有味道,就是最干净特别的味道。”
“神神叨叨的,”我不信的问道:“那你说,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你一身血腥味还特别吓人,依照我的经验,你一定不招动物待见。”
白掠影这话一说完,我就信了。
难怪芙蓉总是抗拒我去碰它呢,还有春天见到我就特乖,我揪它狗毛它都不敢叫出声,原来是因为我身上有血腥味呀。
“你可以去当神棍了。”我顶了句嘴,斥责道:“你任务完成了吗?怎么有这么多时间跟着我们?”
“你弟弟,停了那项目,我没事干了。”白掠影移了眼神看向否否,“与其在家插花,不如跟着否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