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超低了头,有些迷离:“我和虹虹结识于江湖,我第一眼见她,便喜欢上了她,她聪明烈性和一般女子不同,和她越相处,我就越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于是,我追求她,疯狂的追求她,但她说她有未婚夫,我不信,要她带我去见她的未婚夫。她就真的带我去见了,没想到!”
殷超说到这,情绪变得激动:“竟然是薛世韧!薛世韧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虹虹,就因为看我喜欢,看我深爱虹虹,他就对虹虹越发上心,最后横刀夺爱,从我身边抢走了虹虹!
虹虹说她和薛世韧两情相悦,才不是!只是那一纸婚约束缚了她而已,若不是他们早有婚约,我和虹虹可能已经儿女双全了!
薛世韧这个卑鄙的小人,不仅从我身边抢走我最亲的父亲,还从我身边抢走我最爱的女人,我要杀了他!让他死!”
娘的,就因为你们这狗血的三角恋,害我吃了四天的苦!你们这复杂的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被牵连?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我盯着殷超忍着怒意,镇定了情绪:“不对呀,薛世韧用刀,你父亲也用刀,你却用剑?”
殷超咬了咬牙,憋屈低落道:“我父亲说我没有练刀法的天赋,所以我练得是我母亲家那边的剑法。”
我转了转心思:“你的剑很快,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你的母亲可还健在?”
殷超低头:“我五岁时,我母亲就病逝了。”
“你母亲名讳是?”我追问。
“秦州曲家曲建如。”
殷超的话说完后,否否提醒道:“家主,我们在才道学院时,有个叫曲小玲的,她的剑也挺快。”
被否否这么一提醒,我一回忆还真是这么回事:“好像是耶,曲小玲的剑也快。”
“曲小玲?”殷超重复了一遍,不确定道:“我舅舅家的小表妹就叫曲小玲,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们说的是一个人。”
我以前说过什么来着?这世界还真是小。这都能沾亲带上故!想当初曲小玲那个姑娘对否否还有点意思呢,没想到呀,今日我抓了个仇人还可能是她表哥。
我站起身,挠了挠脸,决定出门透透气,朝万谦滑了下手:“万谦,你照顾一下殷超吧,好好处理一下他这伤口。”
我转了身拉上否否:“否否走,我们去找佳佳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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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否否出了房间,我没忘记我现在是受了重伤的伤患,立马让否否背着我去找水王佳。万谦的府院太小,随便走几步就找到了水王佳房间。
水王佳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自己走出了屋子,见到被否否背着的我和跟在我身后的那一大帮护卫,挑眉道:“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水王佳说话间,任洛川就从她的屋子走了出来。
我的眼睛陡然睁大,这青天白日的,任洛川为什么会从水王佳的房间里走出来,就算是师兄妹,也太亲密了点吧!哼!
我挥挥手,吩咐我的护卫们:“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吧,别在我面前晃悠。”
“是。”护卫们应了声,纷纷离远。
“你和薛家的人谈过了?怎么样?”水王佳上前几步,伸出手越过否否摸了摸我的脸:“你这脸上,是擦了多少粉?惨白惨白的。”
“重伤嘛,当然脸色惨白了。”我挣扎着从否否身上蹦了下来,一把抱住水王佳蹭了蹭,“佳佳,你身上的药草味越来越重了。”
“我天天跟草药打交道,味道能不重吗?好了好了,别钻了,我要站不住了。”水王佳推开我,眉开眼笑:“走,进我屋里。”
我展颜欢笑:“好。”
“家主。”
护卫一声叫,吸引了我和水王佳的视线,我瞅着这个护卫有点眼熟,好像是驻蜀州川城的死卫,我眉毛微皱,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又来客人了,是仁王爷。”
我无语望天:“这都快中午了,他跑来干嘛?蹭饭呀?”
“你少说两句,祸从口出。”水王佳拍打了我一下后,劝道:“这可是王爷,不能得罪的,你快去接待一下。”
切,王爷了不起啊,我又不靠他吃饭。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应了水王佳:“佳佳说得对,这是王爷,我去接待一下。”
良久不说话的任洛川,忽然开口道:“若是王爷问起了我和佳佳,就说我们已经走了,我和佳佳可不想掺和你们的事。”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伸手搂住否否的脖子,让否否抱起我:“走吧,否否,我们一起去见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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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否抱着我到了客厅,护卫又去把王孙礼乾请了进来。
仁王带着他的贴身护卫进了客厅,他首先留意了我被绷带缠得严实的右脚,再望向我道:“陈家主,你看起来伤得不轻。”
“王爷慧眼。”我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您请坐,来人,上茶。”
护卫很快就端了一杯茶给仁王,仁王看了眼茶杯却并不喝,重新望向我道:“陈家主伤得这般重,大夫怎么说的?”
我耷拉着眼皮,不甚精神:“大夫说需要静养。”
“可是任先生和其师妹水王丞相家的千金,为陈家主医治的?”
我瞅着仁王微微点头:“正是。”
“那他二位可还在后院?”
“不在了。”我双手交叠着搭在腿上:“今早给我留了药方,就辞行了。”
“奥。”仁王半信半疑:“这样啊。”
我木着脸,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仁王。
仁王见我直愣愣的瞅着他,眼中露出了猜疑,转移了话题:“陈家主,本王听说,今早薛家主携弟登门致歉,却和你起了争执,被你赶了出去,不知可是真有此事?”
明知故问。
我心中不屑,脸上表情如常:“薛家主脾气不太好,恰巧我脾气也不太好。”
“与人相处应该互相谦让,你们是因何事起得争执?”仁王露了个假笑:“本王或许可以为两位调解调解。”
我望着仁王那张讨厌的、还带着算计的脸,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关于事因,王爷难道半点消息都没听到吗?”
“倒是听到一些风声,”仁王说着开始观察着我的神情:“听说是因为,薛家主请你将那个叫殷超的凶徒交给他处理,但你,似乎不愿意?”
“不是似乎,我就是不愿意。”我有了怒气:“殷超是我们家抓住的,凭什么交给他们薛家处置?殷超差点谋害了我的命,我难道不应该好好招待招待他吗?”
“陈家主莫动怒。”仁王稍稍思考后道:“现在你们两家的矛盾不就是因为这个殷超吗,本王出个主意,不如将殷超交给官府,让官府来处理此事,将殷超终身关押在牢里。”
我望着仁王,嘲讽一笑:“王爷呀,您这心偏的厉害呀,将殷超终身关押在牢里,应该是薛家求之不得的事吧?”
我沉了一口气,露了狠色:“王爷,别说我不给您面子。殷超的命,现在我说了算,我让他死,他就活不了!”
我抬头,神情傲气且蛮横:“他伤了我的腿,我要他的命来偿,没什么不对的呀。谁来说情都没用,我一定要殷超偿命!”
仁王忽然勾唇浅笑,眼神却异常冰冷:“我特别欣赏你这股狠劲,谁的账都不买,我行我素,你若为我所用,我必厚待你。可惜,你站错了队。”
这是什么意思?不装了?摊牌了?
我眼皮跳了一下:“王爷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听到王爷这两个字。”仁王咬牙,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冷酷:“这天下原该是我的。”
我心思微动,木着脸问出口:“您要造反呐?”
仁王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表情狠绝道:“陈九五,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选择,你要站哪?”
这不废话么,我是坚定的新皇派。
我表情不变:“我们陈家,从不插手皇室争斗。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呵。”仁王冷笑:“我看重你,才对你百般容忍,给你这么多机会,你却不知道珍惜,还在这跟我打马虎眼。”
“您不是看重我,您是看重我身后的陈家,可我们陈家,向来只坚定的维护大陆和平。”
“和平?呵呵呵。”仁王狂笑,露出狠戾:“你看看现在,异兽暴乱,边界动荡,战事吃紧,民不聊生。这也叫和平?而这些战事,全都是他王孙礼坤做了皇帝后才发生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王孙礼坤就不配做这个皇帝,连上天都不能容忍他,所以才会让异兽无缘无故的暴乱。这是上天的警示!所以我取而代之,是顺天意!”
这可真够疯狂的。
篡个位还把这个上天给搬了出来,等等,王孙礼乾这一番话要是流传出去,有些愚昧无知的人万一真得信了他这番言论,可就麻烦了。
说不定大陆会内战,届时内忧外患,大陆岂不是要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