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她拿起了钞票，厚厚的一沓，有好几千。
没有未来，钱多一些总是好的。
第一天上岗，新人陆续为第一位客人沐足完毕。
顾月霜回去员工休息间，手上特意亮着几张崭新的钞票，
“嗯，谢总真大方，第一次就给我五百块钱小费。”她在炫耀，得意的表情都要上天了。
其她人看了未免眼红，收到的小费不多，甚至没有。
沐清浅也进来，她的兜里鼓鼓的，顾月霜看到了。
“沐清，你兜里是什么？”顾月霜跳上去问，盯着她的裤兜。
她那质问的语气，好像别人必须要回答她一样。
“没什么。”
沐清浅随意答一句，从她面前走过，眼神有些冷淡。
顾月霜又觉得她清高，追上去一把扯住她，另一只手野蛮地伸她的裤兜，
“怕不会是纸吧，故意塞得这么鼓，好让人觉得是客人给你的小费！”
话落，一沓钞票被掏出来，动作过于野蛮，钞票唰唰落地。
“喲，还真是小费呢，多得像下钱雨一样，得有好几千呢！”
宋悦悦刚好在，抿嘴笑，事情反转得太快，狠狠地打顾月霜的脸。
在场的其她人也偷偷笑，多少看不顺顾月霜刚才的得瑟。
沐清浅不理睬她们，蹲到地上捡自己的钱，可是顾月霜仍不依不饶，
“沐清，你快说，这些不是客人给你的小费！”
顾月霜就不信有人会给沐清浅这个丑女小费，还这么多。
“是客人给我的小费。”沐清浅说真话，没必要说假话。
“我才不信，就算是给你的小费，也是个眼盲的，看不到你的丑。像你这么丑的，谁会看得上你！”
她故意喊得大声，撒泼一样，眼神都狰狞了。
这个丑女的丑就是她自己的一把利剑，可以反复拿来戳她，损她。
沐清浅无语了，不再说话，心里也没有不好受，她习惯了自己的丑。
宋悦悦替她说：
“穆青是丑，但我好像记得培训的时候，顾月霜说过穆青的小费要是比她高，她就喝沐清的洗脚水的。”
宋悦悦发誓，她绝对不是针对顾月霜，而是只是想看好戏。
“我没说！”顾月霜一口反驳，气得面红耳赤。
有人跟着起哄：
“有人年纪轻轻，记忆力怎么这么不好呢？我也记得，是穆青来的第一天，顾月烟先说了帮穆青洗脚，顾月霜接着说喝她的洗脚水都行。”
“你们想干嘛！？故意针对我们姐妹吗？！”
顾月烟怒气冲冲跑进来，瞪着眼，捍卫她们两姐妹。
心里窝火，喝沐清浅那个丑女的洗脚水怎么可能，只有沐清浅喝她们的洗脚水！
迟早要让沐清浅喝她们的洗脚水！
“没想干嘛，只是实话实说……”
“你们在闹什么！？都没事做吗？第一天上岗就在这吵！”
邱兰进来，大声斥骂，所有人统统闭嘴了，沐清浅从地上捡完钱起来。
“沐清，到十二楼去，1206房，有客人指定你。”
“好，我现在就去。”
沐清浅收好钱就去，室内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她，也看邱兰。
十二楼是沐足城的顶楼，圆拱的设计，有云顶房的称呼，好像是专门提供特殊的、不一样的服务。
她们都想问为什么，竟然有客人特地指定要沐清这个丑女？要她干瘪的身？
六年前的沐清浅很清纯，只谈过一个男人，便是冷谦寒。
现在她的心态也很清纯，不去想不去在乎形形色色的东西，一心想着给客人沐足赚钱。
很快去到顶楼，1206房间，恭敬地站在客人面前：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男人看起来有一点眼熟，刚才在大厅，他好像也在。
只见他慵懒地靠坐在软沙发上，四十多岁，面部发胖，头发稀少，身体臃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油腻。
他抬头盯着沐清浅看，诡异奇怪的眼神，许久不说话。
沐清浅感觉不太对劲，沙发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皮质的，不知道是什么，从没见过，似乎有一种害怕。
她仍是恭敬地站在客人面前，样貌丑陋不是她能把控的，但是能做到对客人恭敬。
说不定他也像陆先生一样，给她好几千小费，就又赚大发了，第一天上岗的开门红，十分不错！
楼下，张敏急冲冲地跑到邱兰面前，质问：
“邱兰，沐清第一天上岗，你怎么可以安排她上云顶房？！而且还是谢财，你不知道他是个变态吗？”
其她人也在，大致明白了为什么指定沐清浅，原来是个变态。
变态特地找丑女，不知道会玩出什么变态的花样。
“又不是我要她去的，是谢总指定的。”邱兰不在乎，捋一捋自己的波浪长发。
“客人指定就可以让她去吗？你身为沐足服务部的负责人，就不会为你自己的人考虑一下？日后怎么留得住人？如何服众？”
张敏严厉地指责她，以人事经理的身份。
邱兰不服气了，要怼回去，毛大为来了，邱兰紧着到他面前：
“毛经理，你要为我做主，张敏仗着她人事部经理的身份干涉我沐足服务部的事，在这对我大呼小叫，指责我怎么留得住人如何服众，我都在沐足服务部干了那么多年了，难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管人吗？”
邱兰给毛大为告状，怨气又委屈的模样。
她根本不在乎沐清浅，巴不得她走，不要在她沐足服务部丢人现眼。
毛大为还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只觉得头大，这两名女经理，向来不和。
“毛经理，赶紧去救人，沐清才第一天上岗，邱兰把她骗去了云顶房服务谢财那个变态！”
张敏不想多说废话，直接说正事。
“什么叫把她骗去了！？我只跟她说了一句她就去了，自己去的。”邱兰更是不服气。
“她是不清楚情况！”
“你们两个别吵，别吵，冷静下来！
邱经理，新人第一天上岗就安排上云顶房，确实有所欠妥，沐足城毕竟不是夜总会。
但是，张经理，人都已经去了，就没有喊回来的道理，没有这样的规矩，客人会怎么想？
沐清长得丑，谢总估计也没什么兴趣，说不定一下就把她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