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回去沐浴的时候,心里反复琢磨着,如何将皇上弄走,或者如何出宫去。
她有点吃不消这个皇上了。
以前对她阴沉着脸,像是要弄死她,现在粘着她,目光赤裸。
她懂皇上的意思,这是钦慕于她。
好歹穿越前也25岁了,谈过恋爱的。
只是她不知道皇上忽然转变态度的理由是什么,他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变了。
该不会也跟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吧。
忽然换了一个人?
白苏的心脏噗噗跳动起来。
要不然和皇上对个暗号试试?
难得来一趟,她一点不排斥谈恋爱,若不是因为这个皇上脾性古怪,对着这张脸,她就想撩一下的。
外面的皮囊不变,换个里子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们可以携手共进,一起共建现代化新国家,带领着民族走向国际尖端,让国家逐渐做大做强。
白苏想着想着就有了斗志。
沐浴的桶有现代浴缸那么大,是木制的,上面浮动着一层玫瑰花瓣,水里洒了香粉,氛围很好。
屋内燃着银碳,房间里很温暖,水温保持了许久。
因此白苏泡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起身的时候身体有一些发虚,头晕目眩的。
应该是起猛了。
白苏扶着木质浴桶,沿着一侧台阶往上,跨出水面。
一阵清香从浴桶里带了出来,伴随着袅袅水雾。
白苏拿起挂于屏风上的毛巾,棉质的白布,很宽很大,跟浴袍一般。
于是灵机一动,拿过来几个夹子,绕了几圈,将腰部位置固定住,穿成抹胸长裙的样子。
只是脚被缠住,走路不方便,她便如同僵尸一般,跳动着向前。
这时候忽然身子腾空,她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不,是被人托起来了。
重心失衡,白苏下意识的乱抓,抓到了一些头发。
“嘶。”皇上倒吸一口凉气,皇后的手劲真大,他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
白苏沿着头发往下摸摸,有眉毛有鼻子有眼的,结合着声音,她知道是皇上。
“放我下来。”白苏开始挣扎起来。
皇上却换了一个姿势,将她夹在腋窝下,大步走进里屋去,来到床边,将她放至床榻上。
看到巨大的床板,皇上有些恍惚。
皇后从未提过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换个大床,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皇后这个小身板,用的上六尺的宽度吗?
现在一看,这何止有六尺宽,这快有一丈了吧?
“皇后何故做如此大的床?”
白苏心里想着,因为我乐意。
她清了清嗓子:“皇上,这样显得我精致小巧。”
皇上一看,还真是这么个回事,皇后放在床上,还不到八分之一,她甚至还在里边打了几个滚。
白苏滚滚滚,滚进床榻内侧,忽然想到了什么,撑起身来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唱了几句,发现皇上一脸困惑的模样,她便住了嘴,对暗号失败,这皇上不是她们那边传过来的呀。
她想了想,尴尬笑笑:“哈,忽然想唱一首歌,皇上莫怪。”
“嗯,好听。”皇上脱了鞋袜上床来。
他抬起手,等了半天,见白苏还在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便抬抬眉头:“来,替朕更衣。”
“那个,皇上。”白苏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我们是夫妻。”皇上说道。
语气里有不容置喙的肯定。
仿佛就在说,这个床,老子就睡定了。
白苏最终说道:“皇上,我睡相不好,若是半夜做了什么逾矩的举动,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逾矩?
皇上挑了挑眉。
“朕不介意皇后逾矩。”
“OK。”白苏猛地蹦出来一个英语词汇。
没想到皇上快速回了一个:“OK。”
白苏从床上蹦起来。
“你也会说英语?”
她简直惊呆了。
他,他,他,他也是穿越过来的,还是个外国人。
“这是英语吗?我似乎哪里听过。”
白苏凑近他,跟观察大熊猫一样打量着他:“你不会是穿越过来以后失忆了吧?”
皇上一愣,他听不懂。
但是这个距离的皇后真娇艳,这会儿身上的巾帕已经松了,半垂下来,白皙粉嫩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沟壑,看得他想入非非。
他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只是如今面对着她的打量,竟然也不好意思起来。
“皇后…”皇上的语调里有着百转千回,整个氛围都暧昧了起来。
白苏意识到他目光里的赤裸,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随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半裸露着身子,急急忙忙捂住他的眼睛。
“非礼勿视啊。”白苏慌乱扯被子过来。
皇上眼前忽然一暗,被她的手挡着,但是依旧看清了她娇羞的模样,闻着手上传来的香味,他心情极好,勾起唇来笑道:
“你是朕的皇后。”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呢?”白苏卷着被子,探出来一个脑袋。
这个问题把皇上给问住了。
“你不是朕的皇后,那你是谁?”
“你有没有听过穿越?”白苏试探。
“穿越?是什么?”皇上疑惑的表情格外真诚,白苏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个皇上,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啊,有点像,但又不全像。
他身上穿越的痕迹极其小。
“是…大约就是穿越银河而来吧。”
白苏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含糊其辞的糊弄。
皇上看了看窗外,满满星空,月光皎洁有风吹动着树叶,剪碎了星光,斑斑驳驳。
夜景很美。
若是从那个地方过来,大约是嫦娥了吧。
他神色恍惚,再看白苏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皇后,你会离开吗?”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
“我之前说过的,想离开,你不答应,我也出不去啊。”
白苏心里感慨,这里太没自由了。
是的他不答应。
皇上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有些不忍心,不想拒绝,也不想回应,他干脆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月光。
心底里有些难过。
他有预感,自己的这个城门关不住她,她终究会走。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闷闷的痛。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
他想阻拦,但是却无济于事。
那感觉,如同手中握紧的流沙,再怎么紧拽住,依旧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