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君瑞召着王府和他提前与他协商造反的人集结在了一起,君尧暴政,早已引起了不少朝臣和百姓的不满,大家过的胆战心惊,都在等一个爆发口,而君瑞恰好就挑起了这把火。
他只需引的这把火愈发的大便足以让君尧倒台。
何止是普通的臣子,便是丞相与太傅也对君尧多是不满,君瑞策划着要逼宫,他知晓徐苒是君尧的软助,而徐家还有一部分人质在他手中,只要能利用好,他相信徐晁会站在他这边,没有谁会愿意一直跟在一个随时发疯的帝王身边。
“丞相意下如何?”
丞相心一惊,正和太傅聊着家长里短,听见君瑞的声音立刻行礼道:“臣以为王爷说的极是,陛下昏庸无道,不配为帝,不若现在就攻进皇宫,让他退位。”
太傅心都颤了一下,丞相不要命了,演这么真,他赶紧附和:“丞相说的有几分道理。”
其他大臣心虚的低头,嘴里也跟着一块敷衍的喊着,都不敢喊太大声,怕陛下在外面听见了。
君瑞大笑几声,他扬声承诺:“各位大人放心,本王上位后,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丞相和太傅对视了好几眼后,脸上的嫌弃是半点都遮不住,瑞王确实有些小聪明,可和陛下比起来那就是有些蠢了,这么大动静还真把陛下当成死了的先皇,陛下再蠢也不至于蠢到如此。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阵响声,兵器相互交打,一阵刀光剑影,还有整齐的脚步声,君瑞一阵慌,他忙看向屋外:“怎么回事?”
有人冲了进来禀告:“王爷,陛下的人包围了这里,我们出不去了。”
“你说什么?君尧怎么可能知道?”君瑞狠狠的拍向了桌子,他环视了一圈,心里想到了什么:“你们,有谁走漏了风声?”
他瞒的极好,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地址,除非是有人泄密。
丞相和太傅摆手,也假装的四处看看,都是朝中的老臣,也就这时候最团结了,无一人承认。
君瑞大怒,他还没来得及发泄,门就被踹开。
“皇弟这是何意?怎么?牢里的饭不好吃了?要来城外捡?”
‘君尧’扫了屋内的人一眼,大家都纷纷的低着头,唯恐他一刀过去要了脑袋。
君瑞哪还能不明白,‘君尧’是故意的,将计就计,为的就是让他落套,他脸色铁青:“君尧!你当真以为你能有多聪明?你好好看看,这些人可有一人愿意真正服从于你?他们不过是受你的压迫才假意奉承,若非是你逼宫让父皇改写圣旨,如今的帝位已然是我坐上。”
‘君尧’大步过去,一脚踢出了张椅子,他笑道:“皇弟说的话当真?你们不愿服从于朕?”
丞相太傅等人立刻跪下行礼:“老臣绝无二心,请陛下明鉴。”
君瑞才得意洋洋的脸立刻沉了下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都给本王起来,他不过是靠着暴政才让你们屈服的,你们当真愿意一直这样下去吗?君尧随时都会要了你们的命,真的不怕吗?”
一个诛九族的帝王,谁会喜欢,君瑞不信他们心中是真的愿意对君尧低头。
太傅叹了口气:“王爷,陛下这些年斩杀的皆是该杀之人,都是强抢民女,贪污欺压百姓的奸臣,陛下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我等为何要怕,王爷过于一叶障目了,若你再查查清楚便会知道,陛下所做的一切合情合理。”
这朝中但凡看的清楚的都知道陛下只是随心所欲了些,平日不作奸犯科,只是惹烦了陛下顶多是得几句骂,偶尔被罚,但杀还不至于,陛下看似心狠手辣,实际上处处留有余地,否则他们这些天天拿选妃烦扰陛下的人早就去见先皇了。
“一派胡言,简直是胡说八道,他君尧自私自利只顾仔细,杀戮无数,连父皇的命都是他害的,他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口中说的那样?”君瑞大吼一声,他万万不会相信,在他眼里君尧就是个暴君,是个昏君,就该被推翻。
丞相无奈,他紧接着太傅的话解释;“王爷身在局中自然什么都看不明白,先皇的死并非陛下所谓,陛下继位也非是逼迫,那道圣旨是先皇亲自写的,因为王爷你,配不上这个位置。”
君瑞半个字都不信,他怒道:“本王配不上?难道他就配的上?君尧就是个不受宠的东西,你们今日不过就是贪生怕死才为他正名,你们的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君尧’不插话,慢慢的看着这场闹剧,还没见这么夸他,他不在乎他们的话,但可以录下来给苒苒看看,他也有人夸的,嫁给他,娶他也行,总之,一点也不亏的。
他传音给任余:“好好录着,把我录好看点,让夫人知道我本来就很好。”
任余抽抽嘴角,他全身从头到脚没有一根头发丝是乐意的,还是夫人好,偏偏他被任青那阴险狡诈的给下了一杯药,差点睡死过去,还被主上骂蠢,气死他了,本来是他去夫人那的,任青就知道抢功劳。
彼时的太傅见点不醒的君瑞,心中甚至悲哀,他摇头,接着道:“王爷可记得当年陛下接受帝位时朝廷是何等状况?我今日就好好告诉你,是北疆来犯,是四国相逼,是内臣打乱,是百姓贫苦,各地起义,内忧外患之际,王爷在何处?王爷在满心欢喜的等着帝位到手,对百姓贫苦,对社稷不稳无动于衷,那时的帝位根本就不是权力而是个烂摊子。
是陛下带兵出战,平定北疆,击退四国,惩处奸臣,走访民间,才得今日,敢问王爷你做了什么?”
先皇自知时日无多,那时候的朝堂乱成一锅粥,贪官奸臣当道,趁着先皇病重,一个个都往外跑,投敌卖国,引的几方来战,先皇向来宠爱君瑞怎么可能让他吃苦受罪。
在那样的情况下,先皇甚至还在为君瑞留后路,不得已才将帝位交给君尧,前提还得是要保君瑞一生无忧,帝位也由此到了君尧手中。
君瑞脸难堪至极,那时候他在做什么,朝中有徐晁几位将军在,他只以为有他们就会安然无恙,百姓受苦闹事杀了便好,至于群臣内讧,权势威压足够,他自然没有半点忧心在家心安理得的等着父皇传位。
谁会知道竟然会乱到那种地步,心中依旧是不满,四国来犯只要将公主嫁出去就好,还不会损失一分一毫,实在不行就找一群美人送去敌国,哪里不比君尧打仗来的快。
丞相问出了致命的一击:“王爷不妨好好想想,或是出去看看,百姓口口声声喊着暴政,可曾有一人生过造反起义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