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南阳王倒是有些奇怪,平日跟个孔雀似的傲的不得了,现在竟会和我打招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贿赂他了。”宁振哈哈的大笑几声,见着苏苒,又用手比划几下:
“不错不错,阿宁长高了,看来老梁和云妃娘娘是将你养的极好。”
苏苒上前又为他多添了一杯茶,笑道:“陛下与母妃待阿宁如己出,自是不会差的。父亲途中可曾遇险?”
宁振摆手:“不曾不曾,我与殿下好的很,此次一举灭敌,半点伤都没受,阿宁放心,我这一身功夫除了保家卫国外,还想为我们阿宁争口气,只要这镇国将军的名号在一天,阿宁永远都有后盾。”
宁振爱妻如命,若非是有宁姀在,他忧心女儿无依无靠才没赴死去黄泉寻找宁夫人,他本就父母双亡,而宁夫人亦是,两人了无牵挂,相互救赎,后宁夫人早逝,宁振虽想随之去,却为了女儿活着。
苏苒望向宁振的眉眼中全是慈祥和蔼,还有对女儿的宠溺和疼爱,她心中泛起了几丝复杂的情绪,若那人但凡有这位面的人一半,也不至于如此,她收起思绪,展颜:
“父亲这般厉害,阿宁定能长乐安健。”
“哈哈哈,好,为了阿宁,为父定然要长命百岁。”宁振笑了几声后才道:“殿下已经向陛下求旨,约莫是早春,阿宁便要嫁入誉王府了。殿下虽说有些心计,但能托付,我信殿下能好好照顾你。”
苏苒看向他,人人都信梁泽,饶是他们或许意识到了梁泽有些问题,但却依旧信他。
宁振为国为民,宁府上下为了镇守边疆不知牺牲了多少人,而宁振在战场上三番四次的救梁泽的性命,梁泽未封王时几乎将梁泽当成亲生儿子对待,偏偏是这样一个赤城之人,被梁泽以谋逆之罪当街砍头。
倘若,梁泽再心软些,也心善些,为了稳固皇位,他大可免去宁振的官职,遣散宁家,让宁振告老还乡,念及旧情送宁姀出宫,或许宁姀不会假死造反。
苏苒甚至不敢想,在被冤枉谋反被最信任的女婿,新帝直接拖出去斩首之时,宁振是何种心情,他或许会想是自己性子洒脱一时让梁泽误会,又或是责怪自己没有防范小人让新帝受了蛊惑,更悔自己没了护住女儿的能力,愧对黄泉下的先帝和宁夫人。
梁泽是如何狠下心的,整整八年,受宁姀帮助,受宁振教导,亦师亦父的关系能让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整个宁家全部处死,再逼死宁姀。
若非是处在这条过去的历史线上,苏苒或许会了断了梁泽,梁泽很聪明,他只攻心计,不暗中策划上位,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他不费一丝一毫之力就赢取了所有。
宁振见她低头只以为是女儿害羞了,他知晓女儿与殿下的情意深重,也不调侃,忽的面色严肃道:“阿宁,大殿下过于良善,二殿下性子急躁,陛下有意将位置传给誉王,以阿宁的身份,坐上后位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