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下格斗场时,秦玦正和历北寒早已到场,两人似乎都在等着这里的主人。
两人对坐着,手边放着的是冷透了也没人来添的茶,这里的人本身就没什么规矩,只对外人有规矩,也就当年唐家夫妇在的时候能收敛着些,如今没人管了就更加肆意,能端上这两杯茶估计都已经是给他们俩面子了。
“秦爷也是因为地权来的?”历北寒接连几日受挫,此刻急急忙忙的过来也是因为格斗场易主了,既然能易主第一次那自然也能易主第二次。
可谁料秦玦竟然也跟来了,他没多大的胜算,但一听这里的老板是个女人,历北寒自然也就放心多了。
秦玦未看他一眼,更没搭理他,只当历北寒不存在,他家小吵闹精喜欢过的东西,还是个不怎么行的货色,他没直接打过去已经是仁义了,再看上一眼,他能直接用枪子崩了他。
没得到回答,历北寒心中带上了些许的不满,到底是秦玦能力摆在那,否则他几乎要出口讽几句,他装的不在意,继续搭话:“这格斗场不知引来多少人的争斗,如今却忽然易主。”
历北寒没安什么好心,他就是要引秦玦开口,这格斗场竟然人了个女人为主,背后不知有多少人不满,他就不信秦玦心里没有半点想法,他不信一个女人能让这格斗场里的人服气,要么是借助了非人的手段,要么就是背后有个强者帮忙。
已经有了那位‘苏小姐’的教训,历北寒自然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多言,他只是想引秦玦上当,到时候再顺水推舟做个好人。
而秦玦压根没有搭理,只静静的观望,他抬眼看去,这次估计又会是那位‘苏小姐’,秦玦有这样的预感,毕竟那女的身手不错,他可惜当初没把这地方拿下,否则送给小吵闹精估计会很喜欢。
他家小吵闹精软软的没什么力气,不然非要把这的人都给打了。
“这地方易主了,看来历家主很不满啊!”苏苒来时正巧听见这一句话,找了处离他们还算远的地方坐下。
历北寒神情变了,这声音他当然耳熟,甚至无需回头都能认出,就是那心狠手辣的女人,他肩上的刀伤比子弹还难痊愈,他当即心情不好了,谁都知道他和这女人有仇,说不定今日过后这格斗场又要出一次和赌场一样的牌子。
“苏小姐说笑了,历某只是佩服苏小姐能拿下这,过往多有得罪,还请苏小姐海涵。”
苏苒瞥了眼秦玦的茶杯:“客人来了这么久,你们也不知道上杯茶?”
忠叔想说他们只给别人上拳,就没上过茶,但还是派人过去了,他们给秦玦换了新茶,只在历北寒的杯子上滴了一滴茶水。
秦玦见是新茶才端起抿了一口,也算是给了面子,至于历北寒,心里有气却又没法发出去,只道:“我这茶是满的,何况冷茶不烫嘴,别浪费了新茶。”
给自己找台阶下也算是缓解了尴尬,苏苒没给他面子,缓缓道:“给人喝的就不算是浪费。”
历北寒脸色僵硬,拿着手里的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不在意一般:“苏小姐要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生气,历某再次赔罪,为表歉意,我们不如约个时间,好好交谈一番。化干戈为玉锦,也当是多交个朋友。”
苏苒看了过去,以历北寒的性子,现在估计要走了,这示好的模样都不像他的风格了,就单单是前些日子的仇,足以让历北寒现在对她恨之入骨。
还有唐家,一向觊觎着,那天之后历北寒就再没来过,她倒是想多打几次,可惜人不来了,否则她能一直砸,他倒是挺奇怪的,好似对唐家势在必得,又好似唐苒喜欢他是必然的事。
本要拒绝,苏苒突然应了:“你来这抢我的场子还妄图交朋友?”
“苏小姐误会了,历某只是来看看是何等能人,并非要与苏小姐为敌,若是苏小姐不欢迎的话,那我走便是,希望苏小姐以后赏脸与历某吃个饭,就当是我赔罪。”
苏苒勾唇一笑,立刻答应:“好啊,等有空了,我自然会去一趟。”
“如此,历某便告辞了,祝秦爷和苏小姐聊的愉快。”
历北寒起身离去,脸上没了怒气,之前的羞辱就跟没发生一样,秦玦要是来这抢场子,正好让他们两人斗的你死我活,要不是,那也正好顺了他的心,姓苏的迟早会落在他手里。
待人走后,苏苒才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秦玦。
“秦爷来这做什么?”
“借个人。”秦玦摸着茶杯的烫度刚好,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品茶。
“借人?我这都是群不受管的,哪有什么你能借的人?”
苏苒的话没错,这的人都是些不服管教的,唐家夫妇是当年唯一能制住他们的人,自他们走后,这的人就愈发放肆了,说是格斗场,实际上早就成了他们闹着玩的地方,想赚钱的时候开一次,不想赚了就走老路子。
忠叔默默在心里反驳,他现在可服管教了,谁会想到这位不要命的是唐小姐,这的规矩就是以拳服人,就算是先生和夫人的女儿也不成,他们本以为唐小姐再弱也不至于弱到一招都不会,谁知弱的连刀都扛不起来。
无奈的忠叔只能带人去唐家亲自逼着唐苒习武,打不赢也成,他们防水就是了,谁知才练了没五分钟,唐小姐就不肯了,怎么喊都不行,还发脾气,至于唐启,压根就是没脑子的,外甥女一说不练了他就同意,还把他们赶出去了。
至此忠叔再也没去唐家一步,直至今天,被打的无还手之力。
以前是他们吓的大小姐嗷嗷哭,现在是他们被大小姐打的嗷嗷哭,一个娇气小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要是以往都是小姐在扮猪吃老虎,那他是真佩服,能隐忍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连带着看唐启都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