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内迎来了位姑娘,这事够让仙门的人乐道很久了,但也只是宗门内讨论,没传出去。
弟子们都在猜测着里面那位姑娘和仙尊是什么关系,说是最尊贵的客人,可那位客人只在苍梧上住着,连掌门都见不着,可见仙尊是多宝贝。
可怜掌门日日在苍梧的山脚下翘首以盼,生怕错过了消息。
“能不能行?你说能不能行?”丹门长老此刻也和掌门一起等在了苍梧的山脚下,有他们在,其他想偷听着什么消息的人此刻都散的远远的。
掌门摸了摸他胡子,一手拍开丹门长老的手:“你稍安勿躁点,再等等就好。”
“师兄,咱在这等一天了,上面半点动静都没传出来,现在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要不还是算了。”说话的是药门的门主,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如今来这还是因为尊上的消息,平时让他等半炷香都难,现在等一天了,别提有多费劲了。
掌门甩手:“走走走,你们受不住就走,我一个人在这等,就不行等不着了,那姑娘总不能在苍梧待一辈子不走,反正你们要是走了,我得到的消息可不会告诉你们。”
果然,话一出,还在嚷嚷着嫌累的人全都静下来了,掌门就这么无耻,到时候要是他真得到了消息,他们就要花天价才能得到消息,连药门门主都闭上嘴。
见他们都安静的等着了,掌门得逞一笑,他偷偷的将提前准备好的符纸用了,仗着修为高点,直接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悄悄的走了,只留下剩下的几人在那等着。
掌门:嘿嘿,想不到吧?我回去睡觉了,待会再来。
在山上的苏苒不知自己被这么多人期盼着,苍梧不算差,但比起其他地方荒芜了些。
她将从魔界搜刮,不,合理买卖的药草种在了院子里,各种奇奇怪怪的颜色混搭在一起,诡异的好看。
沾染上了魔气的灵药,在苍梧的灵气感染下霎时消除了,刚种下,因为灵气充足,它们很快的生长着。
院子内还多了棵树,是小谷新长出来的家。
小谷习惯住在树上,他现在的任务要做饭还要伺候着苏苒。
“姐姐,刚做了糕点,你吃点吧!”
小谷很委屈的端着手里的盘子,大魔头把他丢去了魔界,让那些魔揪着他学做饭,他不会煮砸了,大魔头就要拔他的头发,还要逼着他把做坏了的饭菜吃掉。
他一晚上断了无数根头发并吃了无数碗饭菜才学会了做饭。
大魔头说了,姐姐要是不高兴了,就把他的脑袋砍了去喂鱼。
害怕。
苏苒看着他手里精致的糕点有些意外,这几餐饭都是小谷做的,明明之前他还是连鱼都不会烤的人,才多久就厨艺精湛了。
“很棒。”
苏苒不吝啬的夸了一句,又从空间拿出了一包糖果给他。
小谷委屈的脸立刻好了,他开心的把糖果拿着,学着苏苒的样子打开包装吃了一颗,其他的放在了荷包里放好,荷包也是苏苒给他的。
大魔头过分,但姐姐不过分。
想到那魔头的身份,小谷觉得他有必要提醒借机别被骗了,就要悄悄的说出真相时,院子里出现的人让他赶紧自动的闭嘴。
池瑾淡淡的略了他一眼,小谷立刻掩耳盗铃一样捂住了他的荷包,一脸警惕,这一幕没引起池瑾的关注,他暗暗松了口气。
“仙尊?”
苏苒放下了手中简易版的洒水壶,她住进后,池瑾就不见了,但衣服和食物这些都没缺过,苏苒自然也没去找他。
池瑾看着她的动作,给,灵药浇水?
还有这遍地种着的魔界的各种药物,奇怪的搭配让他审美观受到了冲击。
他看着那个奇异的瓶子,努力忽视地上那对奇怪的搭配,缓缓道:“苏姑娘,灵药会自行生长,无需浇水。”
何况是这种已经上百年的灵药了,根本不需要费心思。
明明这些药材在外都是被那群药师吹捧着的,红黑黄绿蓝,分开还好,凑在一起,连欣赏的欲望都没了。
苏苒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地上的灵药,她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看着极为灵动,发带与衣裙相配,她迈了一小步,身姿有些不稳,手垂下,眼神在一瞬间已然变了,看他就跟看那些杀妻证道的渣男一样。
池瑾眉心一跳,急忙施法往瓶子灌水,一挥手,那些灵药肉眼可见的长大了些,他解释:“我并无他意,只是苏姑娘身上有伤,不应劳累,若是姑娘喜欢可以使唤旁人,无需亲自来。”
苍梧就他们两个,这旁人,就只有小谷了。
苏苒展颜:“我无碍的,只是浇浇水,费不了多少心神。不知仙尊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池瑾暗庆自己嘴快,否则怕是要再见一次苏苒的‘强词夺理’了。
他伸手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待对方落座后才说出此行的缘由:“我先前有事,一直没见姑娘,不知苏姑娘在可住的习惯?若是有不满的,尽管开口。”
苏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算他说的快,可惜了,又没扣成。
“很好,仙尊这里无人打扰,清净自在,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脸上挂着笑意,看起来是真的满意,好感度没响,说明是真的。
池瑾心下了然:“那便好,若是姑娘有事可随时唤我,我就在隔壁。”
隔壁的院落,明明昨天才是空的。
苏苒无聊,将那几处都逛了,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但池瑾就在苍梧,显然他平时根本不住在这,不过,她也不拆穿。
面前的男人,道貌凛然,仙风骨气,又具超脱俗世的气质。
板板正正的模样看得让人想撕碎。
苏苒眼羽微闪,手撑着桌子起身,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微扬,浅笑嫣然,眼中看着是对面前的人的尊敬又似怀恩有感,她轻迈了一步,圆形的石桌本就不大,因她的一步,距离立刻缩减。
池瑾抬眸,耀眼的笑入目,他袖中的手压住了袖口,长袍刚好挡住了他微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