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身份。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温景礼忽生起了想拍自己的冲动,或许还有别的,偏偏他想到了这种。
他不该这么无耻的。
他脸上的纠结刚好被苏苒收进眼底。
苏苒眉眼带笑,凑了过去:“最好的身份当然是兄妹了,你说对不对,哥哥?”
温景礼薄唇微启,默念了她口中的两字:“兄,妹?”
最好的身份是兄妹而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无耻和失礼,他觉得难堪。
“对啊,兄妹出去玩是最好的。不然,教授以为是什么?瞧您的样子似乎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明媚的脸若盛开牡丹般娇艳,眼中的狡黠不掩饰。
是故意的,想以此调侃他。
但他,偏偏中了此计。
温景礼坐直身子,脸上的情绪很好的收敛了起来,正欲开口,却发现,他说不了什么,也没办法去解释。
在刚刚的气氛下,他衍生出这种心思是不可避免的。
“教授需要想这么久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在她的话才刚落下,耳边就听到了他的回答:
“情侣,我想的是情侣关系。”
说的太快了,甚至是没有犹豫,苏苒的眼中出现了几丝诧异,她没有想到温景礼会这么快承认,说到底她不过是想戏弄下他而已,像这种严谨的人设是不会轻易将这种话说出口的。
察觉到了苏苒诧异的目光,温景礼相反的要好受了些,他垂着眼帘,名为‘礼’的藤条在束缚着他,但他能感受到那根藤条的松动。
苏苒很是轻松的往身旁坐了点:“最好的身份当然是情侣了,你都答应了出去玩,再答应扮演一次别人的男朋友应该不难。对吧?”
温景礼抿着唇,没有松口,可他愣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合常理,不合规矩,他是老师,而她是他的学生,更何况,她好像有喜欢的人。
“只是一天的假情侣而已,你答应好不好?景礼?”
温软的嗓音还有些糯,那双眼眸水灵灵的,像是润在了水中一样,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温景礼手搭在膝盖上,下意识的攥紧:“好。”
他答应。
苏苒因为他的话笑的眉眼疏弯,她将手放在了他的眼前:“男朋友不如提前体验牵女朋友的感觉?”
纤长细白的手在他的眼前,袖子滑落了些,露出了一截手腕,温景礼偏头与她四目相对,气氛逐渐焦灼。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耍他,但,那又如何呢?
他牵住了她的手,将其包裹在掌心之内,细腻绵软,让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他小心的握着,声音也温和了下来:
“想去哪?”
“随便,这种事应该是你来定,要是连个好玩的地方都找不到那就是男朋友的失职了。”苏苒捏了捏他掌心的软肉。
本就是随口说的,她也没想好要去哪,所谓的什么要去玩也是随性讲的,说实话周六她更想待在家里,要不是周凝几个的电话,她连门都懒得出。
温景礼顿了一下:“……如果实在想不到,可以回去写论文。”
“……”苏苒瞪了他一眼:“你以后和女朋友在一起就是为了写论文?那干脆让论文当老婆算了。”
那么爱写,以后就写个够算了。
温景礼垂下头,他能想到的确实只有这个,毕竟这学期要求交论文的初稿,选题这些都没准备,需要提前写,一万多字数要求,苏苒平时做个选择题都懒得写,更别提论文了。
除了论文,或许还能是答题游戏,试卷游戏,实践游戏,当然课题研究和竞赛也是行的,苏苒应该不会太喜欢。
他几乎没参加过同龄人娱乐的项目,让他去想还不如百度来的快些,但他现在不敢说实话,他感受到了背后的冷风瑟瑟,直觉告诉他,祸从口出。
“没,没有,都听你的。”他沉默了一瞬:“女朋友的话才重要,我的意见不需要被采纳。”
温*识相*教授十分聪明的借用了别人的话,好在他曾经看过别人吵架是怎么哄女朋友的,当时只是顺便看了看,刚好将那几句话记了下来。
他偷看了眼苏苒的脸色,好像不怎么难看了,话应该是有用的。
“你还挺会哄人,跟谁学的?”
“说的实话,我只哄过苏同学,只哄过你一个人。”
对上了,那天的女生也是这样讲的,还好,他当时多听了两句,也不是他要多听,是那对情侣的声音太大了,他不得不听。
苏苒听到这句话不置可否,她悠悠的报了个地址,温景礼顿了顿,他开了车门下车。
下车后,他在路边站了会,冷风拂面,让他清醒了些,那些不理智的东西也被吹散了点,他闭了闭眼,拿出了车钥匙。
苏苒是学生,还是他唯一的女学生,他应该让着点,也该纵容,何况,这几天她已经很认真了,确实该陪她出去玩好好放松。
出来一趟收获了一个‘女朋友’,他或许是不亏的,应该是。
突然想起刚刚的从咖啡店出来的男人,温景礼握着后座的门柄,他或许可以打开车门进去再问问那个男人,毕竟他现在是‘男朋友’了,当一天的情侣,那么,早上也在一天之内,他有这个资格去过问对吧?
好像是的。
一阵凉风袭来,温景礼差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他哪有什么资格?
他抛下那些奇怪的念头,到了驾驶座上,驱车开往了苏苒说的地方。
酒吧,离这不算远。
某个闹的正嗨的包间,还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门口,温景礼不用多说的下车,他敲了敲车门,对女士的礼仪,这些他知道,当然他以前没有做过,诚然,里面的对他而言是个学生,现在是‘女朋友’,他打开后座的车门,伸出了手。
车内的苏苒对他的动作有些惊奇,第一次觉得温景礼和他的名字对上了,只要他不开口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她半弯着腰下车时,脑袋上覆上了他的手,礼数周到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