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四双眼睛注视,姓江的却没一点表情变化,就像个面瘫一样。
“好,不过得等到晚上。”
只见他缓慢开口说出一句话。
直到这时我们四人才松了一口气,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这事可不是我们自己能解决得了的。
随后爷爷叫李婶领着姓江的去了他们家的客房。
爷爷吩咐了李叔几句,便也领着我回家去了。
期间我问过爷爷,关于姓江的,爷爷只是模棱两可糊弄了过去,只说了姓江的叫江行,还叮嘱我不要去招惹他,便不想再提他的事。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时,我和爷爷又去了李叔家。
一进门就看见姓江的坐在偏房的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抬手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随后瞟见了刚进门的我们。
“江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合适?”
爷爷上前问到,显得十分的客气和尊重。
哪知姓江的一句话也不回答,自顾自又喝了一口。
牛什么牛不就是有点本事吗?我心里腹诽,却也听进去了爷爷下午的叮嘱。
就在我心里要开骂的时候,姓江的突然站了起来。
“走吧。”
搞得我一愣,半晌才回过神,他这是在回答爷爷的问题。
这时,李叔也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把砍柴用的砍刀。
再看他的气色也比早上那会好了许多,估计下午抽空休息过了。
“江先生,你需要准备点东西吗?”
李叔先是对着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对姓江的问道。
“不必,走吧。”
姓江的率先跨出了步子。
李叔见状只得加速,走到了姓江的前面给他带起了路,一行四人向着后山那片树林走去。
我们后山的那片树林特别的大,据说只有年龄很大的几个老人,年轻的时候进去过深处,大多数人不敢往深处去。
一开始也有胆大的几人组队往里面去,最后不是都没回来就是回来的都已经疯了,嘴里整日整日的说着胡话,没多久就在路边暴毙而亡了,据说那死相是极其的吓人。
久而久之,树林深处就再也没有人去了,也经常被村里的大人拿来吓唬小孩,不乖就会被山里的妖怪抓走。
我们走到山下时,太阳刚好下山。
我们看了看黑下来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树林深处则是黑的可怕,月光似乎也穿透不进去,我没法想象这片林子里居然有那么可怕的事情,小的时候还很喜欢和小伙伴一起结伴来玩。
这时爷爷让我拿出了我们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
我从我带上的包里摸出了四个手电筒,一人递了一个过去,轮到姓江的时,他居然不伸手来接。
我抬头看他,他正好也瞟了瞟我手里的手电筒。
然后他一跨步居然然直接饶过我走了过去。
我愣了愣,不要是吗?你还能黑夜视物不成,看一会儿摔不死你!
我正腹诽爷爷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吧,崽崽。”
爷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我跟上。
李叔一直走在最前面带路,只有他知道李爷爷平时喜欢去哪儿砍柴。
姓江的则是走在第二,爷爷第三我在最后。
我跳过爷爷看了眼姓江的,他一只手插在裤兜,一只手里似乎拿了个什么东西,他走一段距离就会看看手里的东西,然后又看看四周。我也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像是什么怪兽的巨口一样,十分的吓人。
难道他真的能看到?我疑惑。
这时姓江的却突然回头,正好和我的目光对上。
他的目光依旧深邃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我被抓包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像个小媳妇一样撇过了眼光,盯着爷爷的脚后跟走着。
“江先生,前面就是老爷子平常砍柴最喜欢去的地方了。这里也算是挺深得了,平常也没有几个人会走这么深,再往里走就没路了。”
“你们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看了眼四周道。
李叔往右边去了,爷爷想往左边去,我则是打着手电筒跟在了爷爷后面。这么危险的地方,我是不会让爷爷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毕竟他也年纪大了。
我回头看姓江的,他手里依旧握着那个奇怪的东西,目不斜视向着前方而去。
此时,我已经十分确定他真的黑夜视物了。
“爷爷,姓江的他是能看见吗?”
我终于好奇的问了出来。
“什么姓江的,叫他江先生。”
爷爷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姓江的听到似的。
江先生?看他那样子就是个小白脸?
当然这话我可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出来。
“崽崽,江先生是很厉害的他当年……反正你对他尊敬的,别去惹他,咱们惹不起他。”
爷爷表情特别奇怪的又叮嘱了一遍。
我只能不停的的点头附和。
我当然也很好奇爷爷没说完的话,但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
我稍微扶着了点爷爷,这里的路已经不太平了,应该是平时不怎么有人来的原因,我们想继续往前面走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惨叫声。
我和爷爷一对视,迅速掉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我们走到刚才分开的地方,向着姓江的去的方向看了看,那里黑的一点光也没有。
这时左边又断断续续传来了大喘气的声音。
我们也来不及再管姓江的,向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快步走去。
越走近声音越清晰,终于在绕过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后,看见了前面的两人。
李叔正坐在一个矮石头上,一手拿着什么东西在往大腿上抹,抹一下就会发出巨大的吸气声。
而姓江的此刻正双手插着兜,像个没事人一样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之前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也不知道被他放去了哪里
我们走近一看,李叔的大腿处露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伤口正在鼓鼓的涌出鲜血来,伤口深的我都看见了里面的骨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叔又抬起手颤抖的拿着不知道捣碎的什么草浆一样的东西往伤口抹去,好几次都因为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而抹歪了。
我终于看不下去。
“姓江的你还有没有同情心,李叔都这样了,你看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