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是什么意思,顾冉冉后来问沈惊竹,他却不说了。
于是顾冉冉自己猜测,可能是说一个初高中吧,毕竟他们这群富家子弟要上的学校肯定都不一般。
顾冉冉一个人其实是不怎么过节的,哪怕街上热热闹闹都在为元旦准备,她照旧上她的班摸她的鱼,偶尔去顶楼欣赏一下沈惊竹的美色满足满足自己,倒也没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就是顾勉那边,约她出去吃了几次饭。
说不心动倒也是假的,像顾勉这种长的好身材好家世还好的,谁不睡谁傻瓜。
顾冉冉就是还有些犹豫——毕竟他和沈惊竹认识,她要是真和顾勉发生了关系,回头被沈惊竹知道……
她不敢想象他会怎么看她。
顾冉冉心情有点闷,顾勉约她元旦晚上出门看烟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犹豫了好久,还是答应了。
……管他沈惊竹呢,既然他不能碰,那她找别人发泄发泄,也很正常吧?
但答应好的最后还是没能实现,元旦一早,顾冉冉家里一个叔叔就和她打电话,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顾冉冉第一次被他们邀请回家。
她本来想拒绝,可电话那头却说:“你哥想见见你。”
顾冉冉最终还是答应下来,爽了顾勉的约,也不管顾勉什么反应,给他发了个消息便直接回了叔叔家。
要真说来,顾冉冉当初初中毕业就被这个叔叔和叔母从家里赶出去,和她这个堂哥也有点关系。
顾冉冉这个叔叔是入赘到叔母家的,因此孩子跟叔母的姓,叫方屿琛。
顾冉冉当初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第一次春心萌动对象就是自己的堂哥,比她大两岁的方屿琛。
十七岁的少年生的清冷俊美,学习又好,是整个学校女生们爱慕的对象,顾冉冉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也生出了一番心思。
只是她的心思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便被叔母发现,从而找了一个理由将她赶了出去。
顾冉冉已经有三年没有和他见面了。
她十七岁误入歧途下海时,被方屿琛撞见过一次,向来冷情冷心,平静淡漠的男生第一次指着她的鼻子骂的那么难听,最后说:“从今以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被人弄死在外面都和我没关系。”
两人决裂的惨烈,顾冉冉也没脸皮厚到还喜欢他,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听说他谈了个女朋友。
顾冉冉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她这什么事情都不放到心上的堂哥动心。
顾冉冉站在门口,敲了一下门,过来开门的是方母。
明明电话里说她儿子有女朋友的时候还很神气,可现在脸色却难看的要命,看到她时将唇角冷冷的一压,说了声“进来吧”,便转身走开。
顾冉冉有点不解,眉头轻轻皱起来,想要转身就走。
她可受不了别人对她甩脸色。
可顾冉冉刚打算折过身去,一只手臂便先从门内伸出来,将她一把扯了进去。
“——方屿琛?”
看清面前的青年,顾冉冉眼眸微微睁大,盯着他冷漠而清隽的脸,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
她的手腕被抓着,顾冉冉挣了两下,没挣扎开,只好露出一抹笑来,仰起头佯装镇静道:“好久不见啊,哥。”
她的一声“哥”出口,便看到面前的青年愣了愣,睫毛微微一垂,顿时遮住了眼底的思绪。
他终于开口:“是,好久不见。”
这样说着,他的目光紧紧的落在顾冉冉的脸上,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目光漂移着转过头,企图没话找话:“听说你带女朋友回来了?”
方屿琛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总算松开她。
“没有。”
他回答,拿出一双拖鞋扔给顾冉冉,转身往楼上走去:“先来我房间。”
顾冉冉不知道方屿琛是什么意思,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上鞋子上了二楼。
方屿琛旁边的屋子是顾冉冉曾经住的地方,她在这里住了三年,从初一到初三,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喜欢上了方屿琛,开始天天在房门前,等待着他的脚步声停留在隔壁。
那时她胆子还不大,喜欢方屿琛也只敢偷偷看他,最多只是去他房间偷他穿过的衣服,低下头将脸埋在里面,闻上面属于方屿琛的气味。
后来被方母撞见,她打了顾冉冉一耳光,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小婊子,将她赶了出去。
这些事情,顾冉冉本来以为她早就忘了。
可当她再次闻到他房间里蔓延着的,属于方屿琛的气味时,那些记忆便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夹杂着当时的紧张和委屈。
顾冉冉的脚步在门口顿住。
“我……”
她话没说完,方屿琛便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扯着她的手臂进了屋,咣的一声甩上了门,将顾冉冉狠狠地砸在身后的床上。
床垫很软,顾冉冉身子重重的陷进去,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讶的叫,视线便被彻底遮挡住。
方屿琛用他穿过的,放在枕边的衬衣,遮挡住了顾冉冉的脸。
他的身子同时压了上来。
他的腿挤进顾冉冉弯起的双腿间,膝盖抵住顾冉冉大腿根部,一手掐住她的眼神,急促的呼吸隔着衬衣,一下一下打在顾冉冉的脖子一侧。
顾冉冉浑身都颤抖起来。
“方屿琛!你——”
她的话被堵住,隔着衬衣的吻落了下来,同时落下来的,还有耳边沉沉的声音。
“你喜欢我,顾冉冉。”
顾冉冉抵在他胸前的手一顿,倒不是因为被他说中后的慌张羞涩,而是一种“妈的,几年前的事你现在才晓得”的无语。
她没再动弹,方屿琛也不动了,安静的抱着她,好一会儿,顾冉冉才没好气道:“是又怎么样?”
她脸上的衬衣被拿开,方屿琛的脸出现在面前,他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顾冉冉唇上一热。
是他亲了下来。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