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她小脸上勾起笑，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扯住顾勉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冉冉不是那个意思。”
“哦？”顾勉低头，看着她勾在自己衣袖上的细白粉嫩指尖，喉结微微一动，抬起手，手掌便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捏在掌心，如同把玩玉石般玩弄起来。
似笑非笑：“可朕怎么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怪朕来得不巧，打扰了你的好事呢？”
顾冉冉手掌被他捏的作痛，但还是强扯出笑来，低声下气道：“冉冉哪儿有……皇兄，手痛。”
她抬起眼，眼眸湿漉漉的，无比可怜的看着顾勉。
顾勉心头微微一窒，看到她这副模样，却只想将她压在身下。
若是让她这双眼睛含着泪，娇娇怯怯的喊他……
察觉到顾勉毫不掩饰的露骨视线，顾冉冉只觉得自己身上那一层衣物像是不存在一样。
她脸颊顿时泛起红晕来。
赵子真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这般亲昵的模样，虽然心中也有不爽，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毕竟，以顾勉的身份，不会像连衣一样，对顾冉冉做些什么。
他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陛下，夜深了，宫外不安全，您看……”
他本想劝顾勉回宫，再将顾冉冉带到他那里去。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勉打断：“驸马所说极是，宫外不安全。”
他一本正经道：“所以今夜朕就歇在安和这里了。”
赵子真脸色微微一变：“陛下，这恐怕于礼——”
顾勉睥他一眼，嗓音微沉：“你在教朕做事？”
赵子真连忙跪在地上：“臣不敢。”
顾勉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字字句句不留情面：“既然讨不得公主欢心，那朕看，你也不必再留在公主府里了。”
“堂堂探花郎，竟比不过一个男侍。”顾勉平等的嘲讽赵子真和连衣，让两个男人皆是脸色发白。
顾冉冉见状，连忙扯住他的衣袖，拉着他往隔壁茶室走：“皇兄，冉冉这两日新学了泡茶，皇兄尝尝冉冉喝的茶吧。”
知道她有意扯开话题，不愿让他为难赵子真和连衣，顾勉心中不爽快，但还是跟着她走到了隔壁。
顾冉冉轻轻吐了口气，发疯的男人战斗力真是可怕的惊人。
再让他说下去，脸皮薄如赵子真和连衣，怕都要跳水自尽了。
“皇兄，请。”
她泡了杯茶，指尖端着雨后青蓝的瓷器杯盏，娉娉婷婷来到顾勉身前，微微俯身，将手中的杯盏放到桌上。
可她却忘了，自己身上只披了件衣物，微微一俯身，肩膀上的衣衫便滑落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胸前大片玉色的肌肤。
绣了合欢花的粉色肚兜遮不住秀丽风光，在顾勉眼前晃来晃去。
就连小腹上的肚脐眼，也精致的可爱。
往下，浅色裙裳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腰带凌乱。
顾勉目光停留在她的肩头，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他留下来的痕迹。
随即又缓缓下移，停在那处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地方。
他侧过身子，端起茶杯，看着顾冉冉有些羞窘的将衣衫拉上来，这才悠然道：“朕前几日突然翻到了母后生前的画作。”
顾冉冉心中一突。
顾勉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算算时间，如今云浅浅怕是已经遇到了淮南王世子陈安，并已经住进了淮南王府。
陈安虽然没有见过先皇后，但淮南王见过。
他一见到容貌与先皇后十分相似的云浅浅，心中便有了怀疑，犹豫再三后，还是进宫告诉了顾勉这件事。
才有了顾勉这一句话。
但顾冉冉仍然装做不解，满脸天真道：“皇兄怎么突然想起去看母后的画作了？难道皇兄是想母后了吗？”
她轻轻嘟了嘟红唇，做出一副伤感模样：“说来，冉冉倒是羡慕皇兄，起码与母后一同生活过好些年，不像冉冉，如今都记不起母后长什么模样了。”
顾勉看着她似是真心诚意感到难过的模样，眼睛微微一眯，打量着她。
面前的女子，确实与母后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
母后容貌清隽雅致，性情温和平静，端庄大气。
不像她。
容貌妖艳太盛，妩媚动人，哪怕是不笑，一双狐狸眼轻轻一扫，都足够让男人酥软了骨头，恨不得跪在她身前摇尾乞怜。
更不必说那身子。
过于妖娆，翘的地方太翘，细的地方又不盈一握，活脱脱一个人间尤物，足以让世间男子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
一身皮肉，白的腻人。
就连顾勉，身为九五至尊，见过人间盛世颜，可遇到她，也不由整夜整夜的做着绮丽奢靡的梦境。
若说她不是母后的亲生女儿，
顾勉是信的。
他对那个亲妹妹并不关心，左右不过是接进宫，给她一个公主的封号，再赏赐一些物品，用来安抚她这些年受到的苦难而已。
顾勉关心的是，他该如何处置面前的女子。
继续让她当公主？
顾勉摇了摇头。
不妥。
她既然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那便不能混淆皇室血脉，叫一个无名无姓的平民之女凌驾于其他贵女之上。
将她贬为平民……
看着顾冉冉这副娇滴滴的模样，顾勉更觉得不妥。
倒不是怕她会吃苦。
以她的容貌身段，哪怕被贬为平民，也有的是男人前仆后继，愿意将她纳入府里，或者叫她当个外室，日日夜夜温柔乡。
他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人，
倒是便宜了他们。
顾勉轻啜一口清茶，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顾冉冉见顾勉只是深思不语，虽然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但也能从他时不时打量自己的目光中看的出来，他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如今顾勉既然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世，那么想必不出几日，他就能彻底查清当年的事，知道顾冉冉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要么，他会像上辈子一样，继续让顾冉冉当这个公主，然后封云浅浅为怡和公主，然后掐灭唯一一次他能正大光明拥有她的机会。
要么，他会废除顾冉冉的公主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