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
吴大郎感觉睡得很累,身子紧梆梆。自己睡觉姿势有些奇怪,床也硌得慌。
正胡思乱想,突觉菊部一凉,卧槽!谁对着自己菊部吹气?急忙用力睁开眼睛,回头一看。
“汪~”?
吴大郎懵逼了,“汪汪!汪汪汪,汪汪!”卧槽,我怎么躺在院子的地上,说话怎么变这样了?
有一只小花母狗对自己尾巴摇得正欢。还想拿鼻子闻自己铃铛啊卧槽!
“汪!走开,走开!”
吴大郎大声呵斥小母狗,一口大黑锅凌空飞舞,擦着他耳朵打着转,砸落到身边的柴火堆上。
“傻狗,乱叫什么。”
“闭嘴!”正屋里传出男子粗犷蛮横的声音,表达主人不满。
狗?我重生成狗了?
就算吴大郎头一次做狗,这具瑟瑟发抖的身体本能反应告诉他,这口大黑锅绝对是凶器。
小花母狗夹着尾巴跑得早已不见踪影。
爱情诚可贵,狗命价更高。
吴大郎本能排斥那口锅,匍匐在地上不敢动。缓和恐惧情绪后,才凭借狗子肌肉记忆挪动身体。
缓缓后退几步,卯足力气撒丫子四足狂奔,摔倒再爬起来接着跑。
吴大郎绕到院子大门边,靠墙野蛮生长的一棵大树底下,挨着树干,伸个狗头回望。双耳竖起,良久见大黑锅一动不动,才小心地趴地上哈次哈次喘气。
真 ? 有口难言。
吴大郎没料到会重生成狗。带着前世记忆重获新生,做一只普通华夏田园犬,看家护院倚仗主人而活。
看看自己腹部身无寸缕,想想以后狗生,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要喊出声。他赶紧用两只前爪按住嘴,结果因为不熟悉按到鼻子,疼的眼泪直流。
呜呜呜,尼玛!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
经过一小时含妈量超七成的国粹温习,吴大郎无奈地认清现实,心态逐渐平静。
想想德爷,再想想自己,二十一年单身狗生涯告诉自己,同样是狗,我大郎一样可以。
我不光要活下来,还要活得很好。
加油,大郎!
奥力给!
最聪明的狗,其智力也才相当于人类6-8岁儿童,这具身体原主就是一只普通土狗,智商有一些,但不多。
融合原主模糊的记忆,初步了解到自己的处境。
坏消息是屋子里那位,脾气不太好,好喝酒,喜吃狗肉。
狗子经常担心大黑锅里炖的就是自己,一度压力山大,甚至学会了爬树。不过,当时被树上那只红毛鸟啄了狗头,摔下来疼好几天。
一只狗,爬树?
吴大郎抬起一只左前爪,瞪大狗眼。指甲尖锐,用力往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上挠去,四个指甲轻松嵌入树皮中大概一厘米深。
我滴个乖乖,上树还真有可能。
但是吴大郎不准备现在就尝试。熟悉环境了解狗生才最优先好吧。
每天吃两顿饭,盆里还有肉骨头。
不错!
村子不远处有一条河可以洗澡,还吃到过鱼。
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小伙伴挺多,有阿花、小白、阿黄、小黑大黑……经常一起野外打仗。
很想问这个仗它正经吗?
除了大恶人之外,还有两个集美貌、善良、可爱为一体的小女孩也是它的主人,庇护着它。
双胞胎姐妹花好哇塞!
只是姐妹上学不经常在家,大概一周回来一次。屋中男人很宠她俩,得益于此原主苟活到吴大郎来接班。
这,也算是一个正经好消息。
自己虽然不做人,但两个小主人还不错。另外,附近小母狗也有的是,堪称单身狗福音,我呸!
这绝不是吴大郎的想法。
他花了两小时消化原记忆,平复心情,慢慢熟悉做狗。
灵魂要契合肉身,首先需要磨合,需忘掉自己曾经是人,洗心革面重新做狗。
前世,吴大郎在逗影上刷视频,也有博主学狗或者猫行走,还挺有模有样。
说白了并不难,毕竟进化论说人就是由动物衍变进化而来。做人的时候,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身体。
比如耳朵,成天整晚关不上。
脚趾头永远没有手指头灵活,有些兄弟成天兴奋闲不住,有些嗜睡基本唤不醒。
做狗就不一样!
吴大郎竟然有点小兴奋,他站起来,练习操控身体。
两只狗耳朵由最初僵硬,慢慢变得灵活。一会儿竖起,一会儿耷拉着。
再把命令输送到尾巴,吴大郎扭头盯着土黄色大尾巴,左右摇摆,上下起落,越来越熟练。
狗尾巴跟螺旋桨似的转个不停,还能画圈圈。好玩!
哈,快乐有时很简单。
狗情绪大多都靠尾巴来表达,通过摇动频率、幅度、方向等不同来表达不同的意思。
接着熟悉四肢发力,吴大郎不敢在院子里乱走,便干脆绕着树干转圈,由慢到快,掌握好节奏就跑起来。
左三圈右三圈,重复一遍又一遍。心里默默估算自己的速度,以及体力耐力等数据。
狗啊,认清自己很重要。
树杈上红毛鸟被惊动,好奇地从巢中伸出脑袋往下看,然后灵性地翻了个白眼。“啾啾~啾啾啾”
“汪”,吴大郎感觉有被冒犯到,却没有证据。
跑了近三十圈,他停下来,伸出大舌头喘气。真特么累,身体感觉到极限了。
干脆侧卧在地上头靠着树根,看到灰白地砖面被爪子划出密密麻麻的小点,组成一道道同心圆,倍感有趣。
吴大郎心说,前世那些网络大师作画也不过如此。不,我画的更圆些。
得意之余后背有点痒,就要习惯性想伸手去挠。结果狗爪子够不着,暗自骂了一声,只得起身蹭树。
舒服啊!他蹲坐在地上,这才仔细打量起四周。
院落风格很像前世东北农村大院。一排平房,正屋白墙红瓦,窗户玻璃明亮干净。
院子大约有三百来平,院墙围绕。正屋右边除去一些花花草草和几颗果树,一架秋千之外啥也没有。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操场。
左边是厨房和柴房,厨房前有一口井。
吴大郎缓步走近井口,两只前爪搭在井沿边上才能低头朝里望,漆黑井下水面无波,倒映出一只狗头略显滑稽。
井水冰凉,吴大郎凝视井底时有些不得劲,狗头上的毛都竖起来,冷冷地打了个激灵。赶紧收回前爪离开。
刹那间井水微微震动又恢复平静,仿佛没有发生过。
井口旁倒扣着一只系着麻绳的旧木桶,麻绳有吴大郎前肢粗细,绳子表面光滑,长度大概十米左右。
狗窝和饭碗都在柴房,犹豫许久还是没有过去,悻悻然回到大树底下趴着。
今天是重生第一天,吴大郎选定一根比较大的树根,用指甲狠狠划出个“一”。然后翻身四仰八叉躺着,思考今后该怎么办。
普通土狗的寿命大多只有短短十几年。吴大郎穿到这具身体时狗子已经成年,就是说不出意外只有十年左右好活。
这哪成?想到这吴大郎急得坐起来。
记得之前做鬼的时候抽中个系统,叫什么《史上最强???》。
系统?
……
筒子哥?
……
系统爸爸?
……
系统你大爷?!
槽!难道都是骗鬼?臭娘们我跟你没完。
吴大郎抓狂了。他后退直立两只前爪疯狂地挠树,就像是对着满是伤痕的树干作揖。甚至直接用牙去咬,以此发泄心中愤怒。
“啾?”红毛鸟察觉到树下狗子的狂躁,不明白一天哪这么多戏。从巢里出来跳到树枝上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它鲜红的尾部羽毛微微翘起,锁定目标,对吴大郎实施空投,一坨热乎白色鸟屎精准砸在黑色鼻子上。“啪”
“嘀!”
“检测到宿主符合系统开启条件!《史上最强狗系统》———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