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世子骑的那匹马,被人动了手脚。”
那匹马儿突然发狂,想必就是因为吃了混入这种粉末的草。
“原本那匹马,是给我们小甜的,若不是宁王妃抢去……”
姜娇儿眉头一皱,没再说下去。
沈鹤握紧姜娇儿的手,眸底也一片郁色。
“沈将军,沈夫人,你们还没走吗?”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明媚的声音,
拓跋玉一袭亮红色骑装,挺立在汗血宝马上,眼睛亮亮的,格外意气风发。
见二人正看着食槽里的草,她啧啧两声,状似哀叹。
“宁小世子可真可怜,你说他非去抢这匹马干嘛呢?害得自己摔断了腿,真可惜。”
沈鹤握着草的手一紧,眼中“噌”地燃起怒火。
“这草,是你动的手脚。”
拓跋玉挑眉,装模作样吃惊道:“沈将军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懂?”
说罢,大笑起来,拿起马鞭轻点了下:“二位日后还是小心点吧!”说完驾马扬长而去。
沈鹤想要追上去,被姜娇儿拦下。
“你现在追上去也没用,无凭无据的,能拿她怎么办?”
沈鹤冷静下来,一想的确如此,只是一想到她想对沈小甜下手,沈鹤眼神狠戾起来。
不过姜娇儿狡黠一笑,安慰地拍了拍他。
“你也别气,我自有办法教训她。”
“哦?”
沈鹤挑眉,见姜娇儿憋着坏笑的样子,心中阴霾一扫而过。
他忘了他的这位夫人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
春猎结束,晚上在猎场边还有篝火晚宴。
西凉这次带了不少美女来献给皇帝,今晚也是西凉使团留在皇宫内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按原计划,明日西凉使臣将会带着和亲的成安公主,启程返回西凉,自此,西凉与中原总算能有片刻的和平。
异域美女们早已装扮好,一个个轻拢薄纱,露出盈盈一握的细腰,风情无限。
连拓跋玉今夜,也要亲自献舞一曲。
夜幕降临,篝火早早点起,带有异域风情的歌曲幽幽唱起。
亲王大臣们难得参加这种新鲜的宴会,皆情绪高涨,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便热情交谈起来。
“陛下到——”
太监一声高呼,众人忙停下议论,起身迎接。
只见皇帝一扫早晨的阴霾,挽着娇滴滴的拓跋玉,大笑着入席。
“今日还真是热闹,诸位爱卿也别多礼了,快快就座吧!”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姜娇儿也随沈鹤入座。
皇帝先是对西凉使臣说了通什么永结同盟,边境再无纷争的话,又提起早上拓跋洪允战胜黑熊,称赞他勇猛,甚至还赏赐给他御用的弓箭。
姜娇儿见状,冷笑一声:“看来那拓跋玉是把皇帝给哄开心了。”
沈鹤目光也沉沉的,看来皇帝现在对西凉,是毫无防备。
“太子殿下、三皇子、四皇子殿下到!”
三位皇子姗姗来迟,忙请罪,皇帝脸上也只是闪过一丝不悦,就让他们速速就座了。
跟在皇子身后的,还有国师商策。
“国师,来得正好,快坐朕旁边!”
商策微微行了一礼,缓步走到皇帝身侧坐下,皇帝便兴致高涨地同他聊起来。
拓跋玉很有眼力见地下去准备献舞了。
姜娇儿喝了口酒,目光追随着拓跋玉。
见她走了,马上起身,和沈鹤打了声招呼,神神秘秘地离开了席间。
沈鹤忍不住扯唇,竟然有些期待姜娇儿,想着她等会儿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丝竹声骤然停止,众人皆有些莫名,连皇帝和商策都停了下来,看向空荡的舞台。
忽然,两道琵琶声像惊雀掠过湖面,打破寂静。
紧接着,便是如急风骤雨般撩拨的音律,异域的美女如翩跹的燕子,轻快地飞入舞台。
开场惊艳,众人不禁拍手叫好!
“啪”一声,美女围成圈,齐齐下腰打开,当中站着拓跋玉,蒙着半面的纱,媚眼如丝,不禁叫人看直了眼。
皇帝停下手中的酒杯,竟看痴了。
拓跋玉轻笑,随乐舞动起来。
舞到沈鹤面前时,甚至还当众伸手勾沈鹤下巴。
沈鹤冷眸,嫌恶地躲开,垂目只顾饮自己面前的酒,不看拓跋玉。
可皇帝对她轻佻的行为似乎根本不生气,甚至开怀地笑起来。
“还真是色令智昏。”
姜娇儿很快就坐了回来,刚刚那一幕尽入她眼底,忍不住骂了皇帝一句。
沈鹤脸色这才好些,拉过姜娇儿。
“做完了?”
姜娇儿愉悦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俏皮地冲拓跋玉使个眼色。
“等会儿就瞧好戏吧。”
拓跋玉越舞越动情,动作越发妖娆,连外头的罩衫都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
可忽然,她眉头一皱,原本要伸出去的手臂不禁一哆嗦。
紧接着,浑身突然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好痒!”她大叫一声,忍不住抓挠起来。
身旁的舞女被她突然怪异的行径给吓到了,躲得远远的。
原本活色生香的一幕,突然变得滑稽起来。
“啊!本宫身上有虫子,愣着干嘛,快帮本宫抓啊!”
拓跋玉痒得面部扭曲,舞女被训斥,只好上前帮忙。
雪白的皮肤被拓跋玉抓得一道一道血红的印子。
外衫也被凌乱地脱到一边,堂堂皇帝嫔妃,在众臣面前如今只剩下一条抹胸,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像酱茄子,诸位大臣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场面尴尬极了。
“痒死本宫了!”
拓跋玉此刻已经痒得失去了理智,伸手竟要将最后一条抹胸也给除了。
还是拓跋洪允反应过来,他怒斥:“还不快把玉妃娘娘带下去,宣太医!”
侍女这才七手八脚地把拓跋玉扶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宴会气氛尴尬至极。
皇帝面上挂不住,怒饮一杯酒后,摔杯而去。
“哈哈!”皇帝走后,姜娇儿再也憋不住笑了,“她刚刚那个样子,好像猴子!”
沈鹤虽一眼没看,也被她的描述给逗笑了。
“说吧,你使了什么坏?”
姜娇儿眨眨眼,压低声音。
“我向萨娜借的蛊虫,名叫痒痒虫,刚刚溜去偏殿放在拓跋玉的衣服上。这痒痒虫一入体便无形,能叫人浑身瘙痒,直到皮肤抓烂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