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还小,暂住一间没问题,她和姜娇儿对外宣称是夫妻,自然也是要同住一间。
沈鹤面不改色地分配好房间,姜娇儿还有些不大放心,“不然我和小甜一间,你带着知宝和云升。”
上次柳林镇的事情姜娇儿还心有余悸,不敢让几个孩子离自己太远。
“我们不怕!”
沈小甜率先站了出来,“哥哥们会保护我的!”
“对!”
沈知宝和沈云升异口同声,“我们会保护妹妹。”
“爹娘要住在一起,才能给我们生小弟弟小妹妹的。”
沈知宝接下来的话顿时让两人红透了脸,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教给他的!
“我们先睡咯。”
意识到不对劲的沈知宝,拉着沈云升和沈小甜一溜烟地钻进屋子里,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沈鹤有些哭笑不得,“房间离得近,有什么动静我听得到。”
“嗯。”
姜娇儿点头,耳廓还有些红。
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几个孩子,整天把生孩子什么的挂在嘴边,简直是不像话。
住在同一房间中也不是头一回,姜娇儿别扭一会之后反而习惯许多。
“沈鹤,我今日没有来得及问你,清胥族是……”
姜娇儿躺在床上,这才提起白日里的事情。
那萨娜与沈鹤之间似乎有种别样的熟悉,让姜娇儿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娇儿,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他们与我颇有些渊源,但是这次我能得救,从拓跋洪泽的包围中脱困,多亏了他们的帮忙。”
沈鹤沉吟一声,才开口解释一句,“这件事情我心底还有些困扰,等我自己做好决定,一定第一时间和你说明。”
“好。”
姜娇儿点头,她不会逼迫沈鹤,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就像是她,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而沈鹤,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今日萨娜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怕姜娇儿多想,沈鹤忍不住道,“她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的确,今日看那萨娜倒是个爽快之人,但是她口中的族长,似乎对沈鹤多有些青睐啊。
“清胥族向来隐居在山中,若非这次被他们搭救,我也是从未听说过,但是此前在京城已早有传闻,说清胥一族擅医术,族中更是能人无数。”
沈鹤不由得有些赞叹,只是越是这种古老的族群,规矩也就越多,也不知那族长为何,一心想让族中圣女萨娜嫁给他。
姜娇儿挠挠头,心里不免有些敬畏,她尊重各个民族的习俗,也知晓他们的信仰与她大不相同,她向来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尤其是今日萨娜还帮了他们的忙。
见姜娇儿如此豁达,沈鹤心底反而有些不高兴了。
“娇儿,你,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在意吗?”
男人闷闷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姜娇儿心跳得飞快,大概也明白过来沈鹤的意思,脸颊有些发烫。
“我——”
姜娇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她生活在末世,从未考虑过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
如今虽然算不上盛世,但是却不必像上一世那样活在恐慌之中,姜娇儿的心慢慢的确有些动摇了。
她很清楚自己对沈鹤产生了感情,但是她是否做好,与沈鹤在一起共度余生的打算呢?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心乱如麻,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沈鹤,男人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声音低低的,姜娇儿的心却跳得越发快了起来。
沈鹤他,原来知道她的纠结。
这一晚,房间内的气氛安静中又透着些不同,姜娇儿不知道自己什么就睡着了,第二日清醒过来的时候,沈鹤早就已经不在房间中了。
戴好人皮面具后,姜娇儿去了三个小家伙的房间,几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听见有人推门,沈知宝立马醒了过来。
见来人是姜娇儿,沈知宝瞬间放松下来,“娘亲!”
姜娇儿带着孩子下楼吃饭,又带着他们出去溜达了一圈。
街上到处张贴着她和沈鹤的通缉令,连官兵都比往日多了不少,整日在街上巡逻。
姜娇儿忍不住摇头,看来那李元清是铁了心地不想要她和沈鹤活着回去了。
直到过了晌午,沈鹤才回来。
“怎么样了?”
姜娇儿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关了房门。
“我已经安排我的人陆续进来了,但是眼下还需要一个我回去的契机。”
沈鹤拧着眉,若是就这么回去,那李元清必然会想办法让他们没法进军营,他们现在,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西凉攻城。”
两人目光相视,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只有那个时候,才是他们出现的好时机,况且他们手里还有一个高远。
但是眼下……
从西凉回来之后,她就再也不知道拓跋洪泽的消息了。
“那拓跋洪泽急于求成,你上次在西凉坑他那一把,够他记恨许久了。”
沈鹤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嘴角的笑容却掩饰不住。
姜娇儿挑眉,“我可没有坑他,不过是不愿意看他一错再错罢了。”
不过听说西凉有议和的倾向,不知这战事是否还能再持续。
“据我所知,西凉的军队现如今还在驻扎着。”
沈鹤手指轻轻扣着桌面,“足以见得,那拓跋洪泽还没有歇下心思。”
只是如今拓跋洪泽知晓他没死的消息,会不会忌惮他而不肯出兵也说不准。
“沈鹤,你想好了吗?”
姜娇儿目光多了几分深意,“若是西凉真的攻城,那最后带来损失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她知道沈鹤在意这些百姓的生死存亡,所以她需要知晓沈鹤的想法。
闻言沈鹤果然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点点头,“我将江山百姓存于心中,他们却要为了一己私欲而构陷于我。”
眼下他的妻儿都保不住,他苦守着那些家国大义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