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斟酌了一会儿,给白马取了一个很文雅的名字。
“就叫踏雪吧。”
姜娇儿撇嘴,“一点也不霸气。”
她视线落在黑马身上,“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它叫追风。”
沈鹤话音未落,刚才还满眼都是小白马的追风耳尖微动,当即抬头看了沈鹤一眼,像是在回应他。
这马还蛮聪明。姜娇儿抬手摸了摸白马,“那你以后就叫踏雪了。”
踏雪原地踏了两步,打了个小小的响鼻,看样子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踏雪,追风……”
这时姜娇儿才发觉,这两匹马的名字还挺般配。
她想到什么,扭头去看沈鹤,后者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似的,视线落在远处,不跟姜娇儿对视。
姜娇儿皱眉,打量沈鹤。
这货不会是故意取这样的名字的吧?
给他俩的马取个情侣名,沈鹤会有这样的小心思?
姜娇儿琢磨半天都没猜透沈鹤在想什么,只得暂时将名字一事抛之脑后。
“明天再练吧,我得回去训练他们射击了。”
姜娇儿假装动作笨拙地从马背上下来,对沈鹤说。
沈鹤嗯了一声,下马,牵着两匹马去马厩拴好。
姜娇儿摸了摸踏雪湿润的鼻子,“乖乖,我明天再来看你。”
姜娇儿刚说完,就听到马厩最角落的位置传来一阵踏蹄声。
抬眼看去,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骡子?”姜娇儿惊呼一声。
骡子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姜娇儿还在抚摸踏雪的手,大眼睛明明没什么情绪,可姜娇儿对上它的眼睛,就是莫名心虚。
像是男人出轨被妻子发现似的,嗖地一下缩回手。
她好像从骡子的眼睛里看到它在说:不是说好了只爱我一个吗?这么快就有了别的骡子!渣女!
踏雪:是马,谢谢!
“怎么把骡子拴在这儿了?那些马不会欺负它吗?”姜娇儿不敢看骡子,转而质问沈鹤。
“拴在别的地方怕士兵训练惊到它,而且这些战马训练有素,不会欺负它的。”沈鹤颇为委屈。
“唉!”
姜娇儿拿起马厩外的木桶,装了些草料,实际背过身偷偷往桶里放了不少空间里的优质饲料和灵泉水。
她拎着饲料走到骡子面前,一边往食槽里倒,一边碎碎念。
“你也不能怪我找别的马,你又不能骑,我也没办法嘛。再者说了,就算我有了别的马,我也不会忘了你,照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对不对?”
骡子竟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闻着香喷喷的饲料,终究没忍住,低头炫了一口。
“哎这就对了嘛!多吃点,还有不少呢。”
姜娇儿摸着骡子的脑门,笑眯眯的。
“别人那儿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除了我谁会对你这么好?你跟踏雪好好相处,不要闹脾气哦。”
骡子逐渐被说服了似的,耳朵微微抖了抖,乖乖吃饲料。
沈鹤:……总觉得哪里不对。
成功说服了骡子,姜娇儿心满意足,又把饲料和灵泉水给了踏雪一些,这才抬脚往训练场走。
一只脚刚踏进训练场,姜娇儿就看到射击队的七组组长面色紧张地向她跑来。
“将军夫人……”七组长神情忐忑。
姜娇儿挑眉看他,“怎么了?这时候你们不是应该还在训练吗?”
“孙山跟刘二……打起来了。”
七组长说完,便低下头,生怕姜娇儿会训斥他没有管好组员似的。
孙山这个人,姜娇儿记得,是第七小组里的,很有射击天赋,只是……
“刘二是谁?”她怎么不记得射击队有这么个人?
七组长赶紧回答:“刘二不是射击队的,他是普通士兵,训练休息的时候非要过来看我们训练,还趁着孙山去……去小解,偷偷摸了孙山的枪。”
姜娇儿叮嘱过的,射击手的枪要跟他们的命一样被重视,不能让人随便碰。
所以孙山回来看到刘二在拿着他的枪瞎比划,自然情绪激动了些。
刘二也算是军队里的一个刺头,说话也骂骂咧咧,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射击队其他人想拉架,但却越拉越乱,七组长没法子,找副将们没找到,只得跑出来找姜娇儿。
正好沈鹤跟在姜娇儿身后,他对兵在军营中打起来,这事儿还被捅到他媳妇儿面前,沈鹤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带路!”沈鹤大步走到七组长面前,声音冷得仿佛淬炼冰。
七组长没想到将军也在,心里暗道这下完了,希望孙山别被刘二那个混不吝给连累吧。
他战战兢兢应了一声,一边为孙山祈祷一边给沈鹤和姜娇儿带路。
几人很快来到射击场,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聒噪的叫骂声。
“不就摸了几下你那破枪吗?牛什么?以为自己学了什么射击就厉害了?真当老子稀罕摸你那破玩意儿!”
这一听就是刘二在说话了。
姜娇儿面色有些不悦,但这是沈鹤的兵,轮不到她来教训。
孙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人高马大血气方刚的,听到刘二这么说,火气当即又上来了。
正想冲上去再将那鳖孙打一顿,还没抬腿,就看到七组长跑过来,边跑边冲他使眼色。
孙山当即会意,收手站好。
“怎么怂了?有能耐接着打啊,还吹什么射击队的都是能人,我呸!我看就是一群孬种!像你们这样的,也配拿枪?”
刘二看孙山没动静了,还以为他怕了,当即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要我说啊,你们趁早滚出射击队吧,让我们这些真正的男人上!”
他还在摇头晃脑地说着,接着又想起什么,不屑地笑了一声。
“被一个女人训来训去,也难怪你们这么没种……”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射击队捣乱?”
就在这时,沈鹤阴沉着脸走上前,站在刘二背后,森冷的语气吓得刘二当即一哆嗦。
他僵硬着身子,缓慢地回头,就看到将军正面无表情盯着他。
而将军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还站着同样面色冷淡的将军夫人。
“将,将军……”刘二腿都软了。
他就是一欺软怕硬的主儿,哪里敢在沈鹤面前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