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香香眼神里有些许遗憾,“自从我们搬走后,就没有联系了。”
“那你知道焦海清失踪了吗?”
“什么,她失踪了?”
郭香香满脸错愕。
显然她并不知情。
“她,她怎么失踪了!”
裴姲大概说了下焦海清失踪的时间,焦海清一听,脸色微变。
裴姲看出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去找过焦海清的父亲,焦平荣,他和我说焦海清唯一的朋友只有你,你们俩的关系从小就好。焦海清在这世界上除了她父亲,最惦记最在乎的人,也应该就是你了吧。”
果然,女人是最感性的。
在听到这句话后,郭香香哭了。
“我真没想到,最后一次见面,竟然就是永别!海清,海清她一定是出事了!”
裴姲抽了几张纸给她,“郭小姐,你能和我具体说说吗?”
“你……是找海清的吗?”
“焦平荣多年来一直报案,焦海清一直没被找到,这件事成了他心头的结。郭小姐,如果你知道一些事情,麻烦你告诉我。”
郭香香擦了一下鼻子。
“其实当年我们是被迫搬走的……”
当年,郭香香已经结婚了。
她的老公正好也住在附近,所以她经常回去。
郭香香和焦海清的关系一直很好,只是越长大,两人见面次数越少。
焦海清有时不在家的时候,郭香香就在娘家。
郭香香在婆家的时候,焦海清就在家。
不过两人很珍惜见面的机会。
那时焦平荣经常外出工作,总是焦海清隔三差五的回来。
正好碰上两人都空闲时,郭香香会带着孩子去焦海清家里闲聊。
最后一次,正好是他们搬走前的一星期前。
那一次是因为这些突然冒出来说要拆了他们房子的人到家里和郭香香的父亲谈话,郭香香的父亲就打电话叫了女婿和郭香香。
郭香香的老公和她父亲与那伙人谈判。
郭香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就去隔壁找焦海清。
当时两人的话题全都是围绕着拆迁一事。
郭香香想着报警,这些人连个通知都没有,突然就要强拆。
郭香香让焦海清和她一起报警,因为他们两家的房子是一起的。
但焦海清拒绝了。
焦海清说即使警察来了也只是协商,没办法处理。
郭香香问焦海清怎么办,问她有没有告诉焦平荣。
焦海清表示暂时不想告诉焦平荣,想着这事能不能解决,要是解决了,就不用告诉焦平荣。
两人聊了没多久,郭香香就被隔壁砸东西的声音给吓着跑回家。
正好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家里砸东西,把她老公和她父母围着。
郭香香吓坏了,孩子一直在哭。
经过一晚上的‘协商’,他们用二十万的价格,买了这里的房子。
第二天,就有人带着他们去办理各种手续。
他们火速搬走了,连同郭香香老公一家。
裴姲很好奇,怎么只是协商了一晚,这一大家子就真的改变主意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即使是被人控制,也会有时间周璇。
可他们几乎都没有考虑的时间。
裴姲察觉出了端倪。
“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就,就协商。”
“不可能,即使他们使用暴力,你们也能在搬离之后报警。”
裴姲不相信这一大家子人这么无知。
郭香香叹了口气,“其实当时是我老公欠了高利贷,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找到债主,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威胁我们搬走。我爸不同意,那债主直接把我老公按住,切断了一根手指头。我老公欠的是高利贷,报警没有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们说,如果今晚不还钱,那我们一大家子都会没命。拆迁的那些人说如果我们愿意搬走,除了补偿我们的二十万,还会帮我们还清债务。”
“所以,我们就搬走了。”
难怪,他们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那你知道焦海清其他的事情吗?比如,她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或者她上班的情况?”
“我们很少聊她的工作,我也不知道她做什么,每次问的时候她都搪塞过去。不过,我记得她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
裴姲蓦地一震。
“我还记得当时他男朋友送了一样祖传的东西给她,她每天当个宝似得。我问她是谁送的,她不说,我问是不是男朋友,她只是笑。”
祖传的东西……
裴姲很快想到绣着鸳鸯的荷包。
她拿出照片一看,“是这个吗?”
郭香香看见后,立刻瞪大双眼,“没错,就是这个。”
……
哪个男人会送这个当做定情信物?
但这个也是目前最关键的线索。
焦海清当时是有男朋友的,即使不是男朋友,很有可能是暧昧对象。
总之,这个人知道焦海清的事情,极有可能比郭香香知道的更多。
她在郭香香这里问不到其他的事,临走时,裴姲问了一句知道那些拆迁的是什么人,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想要查出当年强拆的人并不难,只是耗费一定的时间。
裴姲披着旅馆老板娘的黄色呢子大衣,在马路上晃悠着。
此时的她,身无分文。
她找了一处人流量大的商场,在商场的广场外坐着。
看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人。
裴姲的时间似乎在飞快的流转着。
这些人流像是按了加速键,飞快的从她眼前走过。
她像是那年在嘈杂拥挤的公交车站一样,越是恶劣的环境,她越是能够让自己专心起来。
裴姲思考着整个案件,她甚至幻想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安静的空间里。
面前有着巨大的一个白板。
她拿着笔,将所有的人物关系全部写上。
分析着各种细节和线索。
终于,裴姲从所有的回忆中,找到了一丝痕迹。
她的意识回到了现实,裴姲终于想起那绣着鸳鸯的荷包在哪里见过!
难怪她觉得熟悉。
这个荷包,是她外婆很早以前的绣品。
她的外婆针线活非常厉害,绣工了得。
她曾听母亲说过,外婆年轻的时候,曾绣过一个鸳鸯送给外公当做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