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拍下的是她的左边,但是右边是死角。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握着杯把,胳膊肘的角度应该是斜度,可她的胳膊是完全向下的,很不协调。”
裴姲凑近又看了看,咬了咬唇,“我觉得,她应该是咯吱窝夹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让她有这个不协调的动作。”
这个年轻女孩进去大概五分钟的时间,然后从里面出来。
她进去的时间是在薛礼传会议快结束的时候,这期间,没什么人进去。
所以,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这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性的证据。
“对了,你去那边,有没有在薛礼传车子上找到一些的东西?”
“没有,听那边处理的同事说,薛礼传出车祸被送去医院后,他的助理过来拿公司文件,拿走了一些东西。”
裴姲一听,觉得奇怪,“拿走文件,可公文包还在,为什么不直接把公文包都带走?还是说,这个所谓的助理,是过来想销毁什么东西?”
“我已经和那边同事交代了,一会儿他们会把助理来取东西的监控发给我。”
“那林楚你这边呢,我忘记问了,你去薛礼传老丈人那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林楚犹豫了一会儿,“我没有你们这么会擅长心理学,但从我提问的这个期间,我觉得薛礼传的老丈人对薛礼传不在乎,他并不在意薛礼传除了车祸,就连薛礼传死了,他似乎都没有什么表示的,只是说他最近很忙,一切都交给他的女儿去处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薛礼传老丈人的行为和颜艺之前说过的话是有矛盾的。颜艺说,是因为她父亲很喜欢薛礼传,所以才会让他们俩结婚,即使一个当父亲的知道自己的女婿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也不赞成受了委屈的女儿离婚。从这一点来看,这位父亲本身就是一个以自身利益为主,很自私的人。但从你说的这些来看,这位老丈人对薛礼传,似乎也不是真的喜欢。”
裴姲低头分析着,忽然想到蔡经理。
“对了,你审问蔡经理有问出什么来吗?”
“蔡经理只是个传声筒,酒店是三年前开的,以前那里是个KTV,因为老板从事犯罪勾当,跑路了,后来这里就被人买了,法人代表是薛礼传。”
“所以,酒店是薛礼传开的。”
“不对,不对。”
裴姲摇摇头,“我觉得这件事不对,薛礼传的家庭背景我们都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而且他和颜艺结婚才几年,买下酒店,装修,各种花钱,没有几百万是下不来的。薛礼传怎么可能会这么有钱,酒店规模虽然不大,但也不是薛礼传能够承担的起。”
“所以你认为,法人虽然是薛礼传,但幕后老板,却是另有其人?”白开已经猜到了裴姲的想法。
他知道裴姲心里一直对薛礼传的老丈人有所怀疑,毕竟薛礼传的权利和金钱都是老丈人.
“蔡经理除了负责酒店,他还需要做什么?”
“帮薛礼传和其他女人见面。”
原来薛礼传是安排了蔡经理将他在外面的女人从酒店带到第三个门,从第三个出口出去,大约两小时后,再将人从这里带回来。
第三个门,就是第三个出口,是为了方便薛礼传和别的女人偷情用的。
因为在酒店风险很大,一旦被抓,那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可这不符合逻辑。
如果薛礼传费尽周折就算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婚外情,但又为什么会和潘颖从酒店一起出来?
为了偷情,这么大费周章的花钱建酒店,还专门搞了第三个门。
第三个门原来是KTV,前KTV的老板因从事犯罪被抓,那就代表这个门应该是在酒店之前就有的,专门用来逃生。
这么别有洞天的出口,肯定会被人发掘为景点或者被封住。
那为什么又会被薛礼传使用?
唯一能够解释的一点,薛礼传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和财力能够将这个地方买下来。
那就只有他老丈人的金钱和权利才能做到。
另外,薛礼传如果真的只是偷情,那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一定谨慎又谨慎。
不可能会和异性同时出来,更不可能在酒店门口双双露面,被颜艺看见。
要么,是颜艺撒了谎,要么,是薛礼传酒店会情人有问题。
“这位蔡经理并没有完全说实话。”白开忽然说道。
闻言,裴姲惊住。
“他还在隐瞒?这经理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还是觉得我们很好骗,把我们都当猴耍呢?”
她不止一次两次的警告这位蔡经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隐瞒。
不过……以白开的能力,既然看出对方还有隐瞒,为什么没有拆穿?
裴姲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开,白开也看出她心中疑惑,解释道:“裴队长审问人的技术可比我强得多,我的确能审问出来,但你审问出来的结果,更为全面。”
“所以,这蔡经理还在局里?”
“恩。”
裴姲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审讯室走去。
但突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借了两份蓝色的文件夹,里面都是夹着一些文件。
砰的一声,裴姲打开门并且用力关上。
这把正在沉思的蔡经理给吓了一跳,见是裴姲,蔡经理松了口气。
刚才这股劲,他还以为是哪位男警察进来,像电视剧里那种严刑逼供,要对他用刑。
看见是之前的女警察,蔡经理终于有了一些底气。
“警察妹妹,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交代的也都已经交代了,你们一直这样关着我不让我走,我……这不合理啊。”
“你要觉得不合理,可以上诉,我们都是个公事公办,按照流程来的。”裴姲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上诉?”
蔡经理一听,慌乱的眼神中夹着一丝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已经涉嫌违法,我们打算拘捕你了。”
“拘捕……”
“哎哟我的妈呀,这怎么回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怎么,怎么是违法呢。”蔡经理此时已经开始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