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姲将这条银项链拿起来看了看,她摸了摸,是银的。
“简队长,你十年前有见过这个银项链吗?”
“银项链?”
他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我没有见过,秦英家里很穷的,秦英死了以后秦英的父母给秦英办完丧事后就没钱了,都是靠着隔壁左右的邻居接济。当时我也组织了一些同事们捐了款,并没有看到过这条银项链。”
“秦英死的时候也没看见?”
“没有。”简队长十分确定的回答。
那看来这条项链一直都躺在她的‘首饰盒’里,秦英并没有戴着这条项链去上班。
“虽然我没见到过,说不定是秦英家里的唯一的宝贝呢?像那种祖传啊,或者是定亲之物啊等等。”憨厚的简队长又开始了他的猜测。
裴姲低头不语,想借沉默岔开这个话题,可简队长似乎不死心,认真地问道:“裴队长,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简队长对于推理和心理并不擅长,他一开始也不是刑警队的,但因为敬业,再加上武力值很高,而且他虽然不像她那样用脑子来查案,但他接触过的案子很多,经验丰富,是警界十多年的老员工了。
见简队长十分认真的模样,她只好无奈道:“简队长你的猜测的确有可能,但不合理。”
“首先,这个银项链是和这些廉价的饰品放在一起,头绳,头花,发卡,耳环,手链等等放在一起。试问,如果这件东西是家传,或者是家里唯一的宝贝,会这么随便放在一个由铁盒制作成的首饰盒吗?”
闻言,简队长木讷的摇摇头。
“另外,祖传更不太可能,这个银项链在十年前可是一种流行的新款。祖传一般都是老古董,或者时间久远的东西,不可能会是十年前流行的首饰。”
“原来如此啊!”
简队长恍然大悟,“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好在我们这里凶杀案少,不然靠我这个脑子,估计得等下辈子才能找到凶手。”
“可别贬低自己,简队长你也很厉害的,行动派。”
两人一边观察房间,一边探讨案情,裴姲突然发现房间里除了她和简队长,还少了一个人。
“白开呢?”裴姲问道。
“白队长可能去看其他地方了吧。”
毕竟这里也不只有秦英一个房间。
裴姲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色不早了。
“这一块地方都没人住,不知道前面那一片村子有没有住,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们还是得早点走。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简队长,我们分工合作吧。你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再观察观察秦英的房间。”
裴姲有意将他支开。
“好。”简队长并未觉裴姲安排有问题, 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简队长离开后,裴姲轻轻地将房间门关上。
此时窗外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虽然能看清房间,但在不开灯的情况下,总觉得有一层阴影笼罩着。
她站在房间中间,闭上眼睛开始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如果这里真有磁场,裴姲一定能感受到的。
一秒,两秒,三秒……
正在她静心感受时,耳边忽然传来忽闪忽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像风,又不太像。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能隐约看见房间的结构,她看见这里还是秦英的房间内。
奇怪,刚才明明天还没完全黑,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完全黑了?
周围静的可怕,这种静,指的不是安静,也不是夜深人静的静……
而是一种诡异的静,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她自己的呼吸声她都听不见。
是那种,与世界隔绝,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声的境界。
通俗的来说,是聋子的世界。
这里,是磁场,裴姲进入了另一个磁场。和她之前在门口缓神的那两分钟一样,她以为自己在现实世界里,其实这会已经在磁场里了。
磁场不会无缘无故的存在,除非是在有鬼魂的情况下。
但裴姲能见到的鬼,大多数都是死于非命的鬼。
难道秦英家中,曾经出现过命案?
“你是谁?”裴姲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寻找着什么。
刷!
耳边又传来东西快速移动的声音。
此时裴姲脑海中想起了门框上的那张鬼脸。
她脸色一凝,“捉弄我?”
怎么这年头鬼都喜欢捉弄人了?
既然她能进入这个磁场,代表她体质不同常人,也不害怕鬼。这鬼应该知道她身上某种特殊的能力,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制造出磁场吓唬她。
神婆不发火,当她是小孩手中捧着的芭比娃娃,任鬼摆布吗?
裴姲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着一串经语。
没一会儿,周边的一切开始有了变化。
她明显感觉五感慢慢恢复正常,耳边也开始有了声音。
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裴姲竟然发现这里又变成了白天。
怎么回事?
鬼呢?消失了?
裴姲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觉得房间很怪异。她发现房间的结构虽然没变,但是盖着床的那片白布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老式的青色床单,床单上还绣着一朵荷花,青色床单上有部分位置泛白,看着有些年头了,而且也洗过很多次。
她走到床前摸了一下,发现她掌心传来真实的触感!
奇怪!
这种磁场里,裴姲怎么能感受到里面真实的一切?
就在裴姲百思不得其解时,她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回过头,发现她身后的那张梳妆台椅子上,竟坐着一个女人!
她差点没把自己魂给吓走,梳妆台前,女人正在用木质的梳子梳着她的长发,一遍又一遍的梳着同一个部位。
单从背影来看,虽然有着和秦英一样的长发,但这人并不是秦英。
“你是?”
梳头发的女人听到声音,慢慢地回过头。
那张脸突然呈现在她的眼前,让裴姲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她猛地睁大双眼,瞠目结舌的望着那张脸,裴姲双手忽然垂落在两边,不可思议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裴姲仿佛被吓傻了。
那张脸并没有可怕的血眼,也没有渗人的血泪,更没有那张白如宣纸的鬼脸,相反。这是一张极为干净的脸。
而这张脸的主人, 竟是裴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