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丽的父亲在外面给人干活,梁母将梁小丽的爷爷暂时托付给邻居看着,和裴姲一起去了安市下城区的分局。
虽说裴姲是警察,但她不是地方警察,现在带着梁母在路边拦车,这太寒酸了。
她其实一开始没想过要将梁母带去局里,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但很明显,这里的情况比裴姲想象的要复杂一些。她不得不先采取行动,证明那名死者的身份。
两人上了出租车后,梁母一边抹着泪一边看着裴姲。
“你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梁母伤心之余,再次对裴姲的身份起了疑惑。
“我……”
“阿姨,我是真的。”
梁母四处看了看,“你是警察,为什么我们还要坐出租车?”
这话让裴姲不知如何回答,开车的司机也用狐疑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她,从司机的眼神里,裴姲看到司机对她的质疑。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对司机说道:“下城区分局。”
司机听见地址是在公安局,暂时放下了怀疑,按掉了空车的牌子。
“阿姨,这个得我去局里再跟您解释。”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局里。
为了避免被司机误会,裴姲提前让简队长在大门口来接她们,当司机看见警察来接她们时,彻底放下了心。
“裴队长,好端端的,你让我穿警服来这门口是做什么?”简队长有些懵。
裴姲无奈地冲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问道:“DNA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麻烦你了。”
简队长带着梁母去做了DNA鉴定,三年前在海边发现的那具尸体因为长期未找到家属,所以提取了死者的DNA保留,方便以后会有人认领。
但准确的结果需要在24小时后出来,在这期间,尸体究竟是不是梁小丽,还有待考证。
这一切,都是裴姲自己的推理,所以她的推理,需要得到证实。
当梁母做完DNA鉴定后,简队长将她带到一个安静地房间。
房间门口,简队长十分认真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确定了这名受害者就是梁小丽?”
“我确定没有用,需要证据。”裴姲有些惆怅。
“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她情绪不太稳定,你要注意。”简队长提醒道。
“恩。”
她推开门,看见梁母正在偷偷抹泪,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梁母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
裴姲见状,有些于心不安。
“阿姨,我知道这件事您很难接受,但现在结果没出来就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梁小丽,您也不必太过悲伤。我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
梁母用纸巾擦了一下鼻涕,又用手抹了抹两边的泪水,“你问。”
“你们三年没见到梁小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难道就不怀疑她出了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们怀疑过,但是……”
梁母沉沉地叹了口气,“但是小丽她每年都会给我们打钱,所以就算怀疑她出事,也不会想到她已经……”
“正常的父母在三年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除了打钱,难道你们就不想念她,不会试着和她联系吗?”
哪个父母能够忍受自己的儿女好端端的,三年来不打电话不见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短信和每年只打一次钱来维持亲情关系,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她觉得,梁母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一个人的品性从言语和长相上就能看出来,她看出梁母并不是那种只会把女儿当成提款机的人。
所以,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人,是不会这么平静地度过三年。
“阿姨,您三年没见到您女儿,这里面一定存在问题。如果您想快点找到您的女儿,我觉得你还是实话和我说。”
梁母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一团,她看了看裴姲,欲言又止。
最后,梁母还是全盘托出。
原来,三年前梁小丽说要见一个朋友,于是消失了一个星期。
梁母联系不到梁小丽准备报警的时候,梁小丽的手机突然发来消息,告知她和朋友去外地打工,并且给她们打了一笔钱。
这事过后持续了半年,梁母想给女儿打电话,但电话是关机的。
不过第二天,那边就回了消息,说她因为参加了电信诈骗被警察追踪,所以这段时间她们不能经常联系,但她会按时打钱。
从这以后,梁母担心女儿被抓,所以没有主动联系梁小丽,都是靠着她一年几条短信和打钱度过漫长的思念。
“阿姨,您知道梁小丽的朋友是谁吗?”
“她从来不和我们说她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带朋友回过家,我们并不清楚。”
裴姲将梁小丽的手机号查询了一下,发现手机号是本地号码,户主是梁小丽本人。
这条手机号是在三年前注册的。
梁母所给的线索,也只有这些。
“简队长,你晚上要加班吗?”裴姲问道。
“恩,要加班。”
“我能用一下你的车吗?我想送她回家。”
简队长看了眼时间,“马上天黑了,我送她吧。”
“不用,我来就行。”
裴姲借用了简队长的车,将梁母送回了家。
当她从梁母家中出来的时候,感觉不远处一道黑影突然闪过,和上次在仓库一样。
她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