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其实是一个烂尾楼,裴姲之所以认为是仓库,因为仓库外面堆积了很多货品。
裴姲在一处空窗停下朝里看去,仓库里是一个几百平方的空地,空地有几块承重墙的柱子,平均的分布在每一处该有的位置。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一处光,裴姲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面对几百平米的空地,微弱的光并不能照亮整间仓库。裴姲这个角度看的不是完全清晰,但她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有光的地方,好像有一张如同手术台般的台子。
台子上方就是一盏老式灯泡。
因为看不清,裴姲换了个位置,走到另一头去偷看。
当她来到另一头悄悄地探出脑袋,发现那张类似于手术台的上面竟躺了一个人。
她的距离较远,看的并不清楚,但在灯光的照亮下,裴姲能判断出躺在上面的是一个女人。
裴姲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时,一个脚步声突然传来。
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接着,那张手术台上出现了一个人,穿着深绿色的风衣,戴着风衣上的连体帽,手上套着手术专用的消毒手套。
他两手悬在半空中,手中拿着一把手术刀,像极了医生做手术时为了防止手部沾到细菌,所以双手悬空,他来到台边。
裴姲看见这一幕,整个人惊呆了。
这像是前些天她做的梦,梦里,裴姲就是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任由宰割。
她震惊之余,只见那人开始动手。
裴姲紧攥着双手,此时的她很想上前帮助那个女人,可她知道,这只是镜象。
这是通过某种异能发出的镜像,她能够深切的感受到里面的一切,可她却不是实体。
就像是在看一部电影,深陷其中,可却只是一个看电影的人。
而且,她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就算裴姲能够阻止,也晚了。
不对!
裴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这真只是一个镜像,那她为什么要偷看?
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凶手的面前去看?
她这个小脑袋到底怎么想的!
裴姲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正当她站直身子准备光明正大的走进去时,一不小心踩到了脚底的枯叶。
清脆的碎裂声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显得十分突兀。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毕竟整个过程提心吊胆,仿佛深陷其中。
就在裴姲拍了拍胸脯,朝里面走去时,她感觉了一丝不同。裴姲停下脚步,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正在’做手术‘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正朝这边看来。
黑暗中,两双眼睛碰撞到一起,距离虽远,看不清对方,但还是将裴姲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这不是镜像吗?为什么对方能听到她的动静?
就在裴姲万分惊讶的时候,只见那人突然一声不吭的朝她这个方向跑来,见状,裴姲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真能看见她?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
她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最后,裴姲想到了一个结果。
如果对方能发现她的存在,能看见他,这又不是镜像,那只能说明一点。
对方不是人,是鬼!
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裴姲方寸大乱,听着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裴姲不知是该面对还是该跑。
她闭上眼咬了咬牙,准备念出咒语一探究竟时,一个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裴姲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喘着气,发现眼前是原来的走廊,而她的面前,站着白开。
白开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见她睁眼,他松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怎么叫都叫不醒。”见她喘着大气,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白开不禁皱眉,“你见到它了?”
这个它,自然就是传说中的鬼。
裴姲慢慢地回过神来,呼吸稳定了下来。
她没有回答白开的问题,看了看周围,发现天已经蒙蒙亮。
“现在几点了?”
“六点。”
“六点?”她目光微惊,“刚刚不还是四点不到吗?”
白开语重心长地说:“我被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看不见,也走不掉。像是一间暗房,无法出去。我叫你,你不理我。然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然后天亮了,就发现你站在我旁边。”
应该是时间到了,鬼打墙自动破了。
毕竟天亮了。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科普一些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白开摇摇头,显然受到不少的惊吓。
但白开觉得裴姲更加诡异,先是失踪了两个小时,结果发现她一直站在自己旁边,自己能感受得到,却摸不到。
这实在太诡异了!
颠覆了他这么多年的对科学的认知。
两人刚回到办公室,老许就来了。
“咦,你们出现了?”
老许睡了几个小时人精神了不少,但他看见这两人却是无精打采,像被勾了魂一样,不禁调侃道:“我说我一直找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回去睡觉了。但又仔细一想,你们俩一个工作狂,一个熬夜党,不应该啊。”
“老实交代吧,你们俩这几个小时去哪了?”
裴姲漫不经心的来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知道我们几个小时都不在。”
“我四点的时候上厕所,顺便去看看你们,结果发现你们不在,去停尸间找了一下,也不在。我以为你们回去了,又回办公室睡了一觉,奇了怪了,你们俩究竟做什么去了?”
裴姲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没空理他。
老许将目光投向了白开。
白开眼神复杂,他像是受了重创,脸上微白,显得没有一丁点精神。
“一言难尽。”白开缓缓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许本还想开两人玩笑,说两人是不是背地里调情,可见两人神情如此严肃,老许默默地闭上了嘴。
若是想说,白开会告诉他的。
裴姲趴在桌上睡了几个小时,等到九点多的时候,裴姲被吵醒了。
“熬夜了?”林楚手提着一袋包子还有两杯豆浆,放在她的桌上。
“恩,昨晚突发奇想。”
裴姲因为鬼打墙的事,气血有些虚,脸色苍白,嘴唇无色。
林楚见她这副模样,皱起眉头,“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你请假。”
“不用。”
她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有吃的,我就满血复活了!”
果然,裴姲吃了三个包子后,气色逐渐恢复。
“方元的房东得知租客死在她的房子,再加上房子被烧,现在找方元的父母索要赔偿。”林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