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挠了挠头,不对,头有些痒,“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怪不得呢,我觉得我已经饿过头了,头也痒,一会我偷偷地去理发店洗头。”天天接过顾凌跃端过来的粥。
顾凌跃锁着她。
天天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扬起笑容,“你有没有发现,一年半不见,我更加漂亮了。”
“黑瘦黑瘦的。”顾凌跃说道。
“我那都是精骨肉,我跟你说,我可了不起了,一开始被注射肌肉溶解针的时候我连路都走不了,但是经过我一年的训练后,我已经比普通人强了,那么粗的一棵树,我一个人抗,走一公里路,我牛吧。”天天笑嘻嘻地说道。
“你那天,怎么会被抓走?”顾凌跃问道。
“嗯?那天我起的太早了,晚上你又睡的太晚,我就想着,要不让你再睡会,我自己去公园跑步,然后我就被抓了。”天天解释道。
“我有没有跟你说,让你白天不管多早都喊醒我,陪你一起?”顾凌跃生气地问道。
这股生气,压抑了一年半了,一直没有找到发泄口,只能拼命的找她。
“我跟你说啊,幸亏没有喊你,不然,我们一抓被抓一双,到时候谁来救我?”天天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觉得我和你一起去,你能被抓吗?”顾凌跃反问,更加生气了。
“你不知道,他们有多阴险,先让一个老婆婆假装晕倒,我去扶老婆婆的时候,老婆婆用迷药,我防不胜防。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好多人过来围堵我,我真的是防不胜防才会被抓的,不然,我这么一个小机灵,比狐狸还鸡贼,他们会是我对手?”天天说着,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
“如果我在,被迷晕的也就你一人,我可以救你。”
“哎。”天天叹了一口气,“还有后悔药吃吗?这么想来,确实应该通知你,我现在想哭的心都有,让我吃完这粥,再好好反省啊。”
天天说着,低头喝粥。
顾凌跃看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正如她说的,没有后悔药吃,他只是希望下次不要再犯。
天天吃的很慢,但是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她看向顾凌跃,他没有走的意思,一直锁着她。
天天清了清嗓子。“我想起来,我还没有刷牙,我先去刷个牙啊。”
天天起床,肩膀上还是疼的。
不过捡回一条命就是幸运中的幸运了。
她刷了牙出来,看顾凌跃还在。
“那个,那个岛上的人全部都被抓了吗?”天天问道,“有些人不太好,比如那个武鸣什么的。”
“盘查了他们经手过的全部任务,好的人,重新编织了一个好的组织,有些人,让回家了,有些人坐牢了,有些人死了,都是一一排查过的。”
“那萧子席呢?”天天问道,“我觉得他也不算什么好人,几次出卖我们,对吧?”
“送去国外了。”
“啊哟喂,哎,正如西游记中没有背景的妖怪被打死了,神仙的座机被带走了,这萧子席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分,居然能做你的亲戚。”天天感叹地说道。
顾凌跃深邃地看着她,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一不说话,气氛就格外冷清,空气中都透露着尴尬。
“那个,你现在还在做警察吗?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上升了吧?”天天又问道。
“我辞职了,不然没时间找你。”顾凌跃冷冷地说道。
“谢谢啊,要不是你找我,我估计现在又被抓回去了,没有再逃出来的希望,等我好了,我请你吃大餐,对了,我妈一会回来,说晚上给我弄好吃的,你一起吃饭呗。”天天邀请道。
“除了这个,你还要跟我说什么?”顾凌跃凝结着脸色问她。
“嗯?”天天挠了挠头。“我想起来了,我头痒,我要去洗头,我现在去洗个头再回来啊。”
她再次起床,顾凌跃微微拧起了眉头。
别的女朋友,那么久没有看到男朋友,不应该拥抱着你侬我侬,互诉衷肠,然后还有可能痛哭流涕吗?
她倒好,她的态度,对他就像是朋友,不,其实比朋友还疏离和客道了一点。
天天想去洗头发,走出门,看顾凌跃跟着。
她也不好赶他走,而且,她想到其他比较尴尬的事情,她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洗个头也囊中羞涩,关键是,现在爸爸妈妈也不在。
她回头,看向顾凌跃,“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理发店吗?”
“不知道。”顾凌跃冷冰冰地说道。
“那我随便找一家近的店去洗头了啊,我没有带钱,你先借给我,我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我还给你。”天天笑嘻嘻地说道。
“不借。”顾凌跃生气地说道。
“嗯?”天天愣了下。
这就尴尬了,他又不借钱,她也没有钱,还没有手机,去了理发店,可以欠账吗?
“我突然觉得,也没那么头痒了,我等等再出去洗吧。”
顾凌跃握住天天没有受伤的手臂。“请你洗个头的钱我还是有的。”
“谢谢啊。”
顾凌跃的心情更加烦闷了,那种闷,就像是心里被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太重,偏偏,他又不知道要怎么移开。
天天上了电梯就发现了,他们好像还在外国。
“我们还没有回国啊?”天天问道。
“你的情况需要急救,就没有回国,你父母带着专业的医疗团队过来的。”顾凌跃解释道。
电梯里面人太多了,顾凌跃下意识地把天天拉到身后,双手护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下她。
天天瞟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人好多啊。你闻闻我身上臭不臭,我跟你说啊,我出逃那晚上干了很多体力活,还掉入了海中,身上这味道,我自己时不时地还闻到。”
顾凌跃靠近她,呼吸就在她的脸侧。
天天觉得肉麻,又不好意思,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洗完头后,我帮你洗澡,你房间有浴室的。”顾凌跃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我一只手臂疼,另外一只手臂不疼的。”天天举起那只不疼的手臂。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顾凌跃沉声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