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去敲击师父的脸,见师父没有任何动静。
我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师父?”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见师父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似乎是要去刺伤谁。
究竟是谁让师父变成石像?
我试图用手抱住,却怎么也抱不起来。
然后我又翻过身来准备背他,却背不动。
最后,我已经没力气。
我抬头望着三十三重天,一片苍白。
我对师父说:“看你如今这个下场,我应是高兴才对。可我心里发堵。我想,我应该是见不得你被除了我以外的挨打。你变成这样,我身为你的徒儿,会给师父你讨回公道。”
也不管师父他到底能不能听见。
我还是叹息一声,说:“你在这里等着,普天之下,除了天帝能将你变成这样,我想不出还会有谁,我去找天帝求情。”
我封印自己体内的魔气,将神力外放。
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谁都能宰割的雏鹰。
还差一步就能修炼成本命凰神。
同上一代的凰神相比,谁更厉害也未可知。
原来凤凰就是什么一体,而我成为魔以后,才发现。
可想而知师父他一直阻挡我成魔,是因为我成为上一代凰神吗?
我拿着凤族的权杖,冲向天宫。
天宫宫殿辉煌,众神众仙聚集在一起,共享蟠桃盛宴。
我第一次来,见到的全是生面孔。
便寻着凤族所在的位置而去。
我用灵力探寻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只见众位神仙容颜皆变。
太白金星说:“天帝,怕是千年前凰神封印的天道魔兽将结界撞裂了!”
天帝:“数千年来,天道魔兽困顿其中,总会隔几百年撞一次。太白金星,你太小题大做了!”
见太白金星张口,白胡子跟着一动。旁边的赤脚大仙轻咳嗽一声。
早前便听闻天宫里面都是一些老神仙,年纪都不小了。
在我心里,神仙是仙风道骨,和蔼可亲的才对。怎么会在蟠桃盛宴都神情严肃了?
天帝旁边坐着一个端庄大方,得体的女人。头顶着凤冠,在一旁虚情假意的笑着。
就连我都能看出来,我不信众位仙家看不出来。
倒是有一阵酒香飘过来,我闻着很香。
待寻见是从哪里传来的酒香时,才发现是……沈儒晁。
我看他将折扇别在衣袖里,将酒壶打开,喝了一口,那香气越来越浓郁。
竟然险些将我的魔气弄出来。
我计上心来,飞快掠向他。就见他的表情从茫然变成震惊。
我心里默默骂他,见到我来天宫这么吃惊?
他低声问我:“你没有天宫的宫羽,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说:“山人自有妙计,拿来吧你!”
将沈儒晁手中的酒抢了过来,喝了一口,果然醇烈。没想到葫芦里不再装金露,真改成装酒了。
我在喝酒的时候,咬破自己的舌尖,将毒素放进了酒壶。
沈儒晁说我一来就干抢劫的事,在人间学成了一个女土匪。还想再从我手中抢回酒壶,我偏偏不能如他的意愿。
我用余光见众仙听到我们打闹,纷纷看过来。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
赤脚大仙说:“此酒气味甘醇,想必是献给王母娘娘的酒吧?”
沈儒晁说不…… 这个字硬生生让我给他憋了回去。
我说:“当然了,这可是我师兄专门酿制的,为了酿制这个酒,硬是几日几夜没合眼呢!”
王母娘娘“哦?”了一声,说道:“既如此,那就呈上来!”
我又说道:“此酒太烈,女子饮之不宜过多,男子则无妨,还能壮阳!”
就见众仙皆是一笑。
天帝伸出一只手,隔着很远,就将我手中的玉白色酒葫芦拿了去。
我手中还呈现着拿着酒壶的姿势,那酒壶就已经到了天帝的手中。
我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手。
只见天帝闻了闻酒壶中的酒,开口便道:“果然好酒!”
他让身边的小仙给他拿去酒杯。
我亲眼看着天帝喝下这壶酒,还因为贪杯,就给王母娘娘喝了一口。
我下的是蛊,这蛊虫是无知无觉,无色无味的。
这蛊虫以我的血脉滋养,活的岁数比天帝都大了。
蟠桃宴七仙女献上九天揽月,舞姿曼妙,仙气飘飘。
纵使我一个女的都被迷的团团转。
何况是宫里的老神仙?想来他们不吃荤腥,不近女色已经很久了,对于美色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我旁边的沈儒晁看一度看呆了。
想着这个浪子,竟然能被花洲相中,也真是捡了八辈子的便宜。
我说:“别看了,花洲去哪了,怎么没见她?”
沈儒晁低头看着我:“你来天宫,就是来给我抢酒壶的?那是天帝,你还敢动!花洲为了找你,都放过这次在天宫生存赛的资格了。”
我心了然,难怪在人间这段日子,没有见到沈儒晁,感情是这小子已经留在天宫,不便去凡间。而花洲经常去凡间看我,是因为她专门去找我。天宫生存赛都不参加了。
那这些年,她没有去看我的时候,又去了哪里?
我说:“我也不是自愿消失不见的。”
沈儒晁楠楠叹息:“真是邪门,凰神两个传承,都在那一天同时消失。我们试炼的各族还有沙怪都在到处找,你和白炽就是不见踪影。”
“当时,黄沙漫天,谁也不知会不会被黄土覆灭。凤族长老发了宏愿,一定护送我们这些修士离开。我们是被凤族长老们一起发力,送上天宫的。”
“花洲却在那一刻跳去了凡间。”
我惊讶的问:“花洲她?去了凡间!她知道我会在凡间?”
沈儒晁摇头:“不知,当时他看见北极神君正去凡间,所以跟着神君一起跳下去的。”
我真佩服花洲,为了找我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普通小仙跨过阶层跳跃至凡间,轻则不辨方向,投胎成人。重则遇到时空流被挤压成银粉,而灰飞烟灭。
我想到这里真是后怕。
也不知去人间的花洲有没有给她的爹娘报仇。
想起花洲在人间第一次遇见我时,哭成的泪人模样,我心酸起来。
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人间的糖葫芦。
然后递给沈儒晁。
我对他十分认真的说:“记住,花洲给你找回来!”